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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倚在藤椅上,又是一陣‘呵呵’的悠然之笑。 汪直與沐白之間的恩怨眾人皆知,而且顧長青與汪直同樣不合。 但顧長青沒有那個認知,他面對任何誰都是這般態(tài)度,不冷不熱,不溫不火。他更沒有那個閑工夫看著汪直與沐白斗氣,道:“汪廠公,我能帶人走了么?” 顧長青淡淡道。 顧長梅整個一上午都很安靜,此刻靠山來了,他還是很安靜,這時候一手抓住了崔洛的小手,壓低了聲音,道:“別怕,他們不能拿咱兩怎么樣。” 崔洛:“........”她絲毫不怕,不過是有些心煩而已。這輩子無形之中,又與這些人糾纏上了,并非她所愿,更非她所盼。但,就是如期發(fā)生了。甚至于她刻意回避的人和事也漸漸出現(xiàn)了。 一切周而復始,不會因為她愿意或者不愿意,就會停止。 而且汪直今日大費周章的讓顧長青走一趟肯定不止是為了讓他過來領人那么簡單。 崔洛也很安靜。 她個頭又小,褪下冬裝之后,纖細的身段就顯出來了,站在顧長梅身側(cè),猶如一朵開在深秋里的玉簪,在不適宜的時節(jié)里隨著寒風搖曳,仿佛下一刻就要命隕碧落。 欺負這樣的人似乎會讓人覺得簡直是天理不容。 顧長青知道,汪直是在記恨他將捉拿反賊的事扣在他頭上。 而且這世上,汪直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崔鶯鶯,屢次讓她從自己手上逃脫,更是讓他在皇帝面前交不了差事。 一個崔鶯鶯尚且如此難以對付,更何況還有白蓮教! 誰捉住了崔鶯鶯,那就等同于成了整個白蓮教的共同敵人了。旁人或許只以為白蓮教就是邪教逆賊,可汪直太清楚白蓮教了,如同百年之蟲,死而不僵。無論朝廷如何抵抗,不出幾年又是教眾龐大,無從連根拔起。 汪直笑道:“顧大人要帶人走,當然是可以,不過雜家今日與逆賊交手受了傷,皇上那里要是問起來,顧大人可要替雜家美言幾句。不是雜家不用心抓賊,畢竟顧大人也拿她沒有法子,不是么?” 崔洛,沐白,顧長梅:“.........” 汪直言下之意,顧長青抓不住的人,他失手了也是正常。而且皇帝要是遷怒于他,顧長青得站出來替他說好話。 顧長青握著刀柄的手背上騰起了青筋,他五官生的俊美,但從不輕易笑,故此給人生硬之感,此刻同樣清冷的態(tài)度,沒有任何拐彎抹角,直言道:“好!” 只此一字,而后看向崔洛與顧長梅,言簡意賅:“走!” 就這樣,崔洛與顧長梅很快就跟著顧長青離開了雅集。 顧長青并沒有將二人送回書院,目送崔洛與顧長梅上了馬車之后,他帶著人駕馬離開了城東。 馬車內(nèi),裴子信上上下下打量了崔洛幾眼。 崔洛問:“子信,你看什么?” 裴子信搖頭,腦中又浮現(xiàn)了崔洛一路跑出來時的場景,他覺得那動作不太雅致,而崔洛給人的感覺則是至清至潔的。今日崔洛的行徑無疑刷新了裴子信一貫的認知。他又想起了崔洛曾說過,一輩子的最大的愿望是‘壽終正寢’。 她可能......真的怕死吧?! 裴子信罕見的笑了笑。他身負家中上下幾口將來的活路,科舉是他唯一的選擇,故此壓力不比崔洛小。尋常都是嚴肅至極的模樣,“無事,你跟長梅安然無恙就好。” 王宗耀不由得多看了裴子信幾眼,好像自從崔洛來了書院之后,裴子信的話也多了起來,沉悶的性子也有所好轉(zhuǎn)。 王宗耀本要問些什么,但見顧長梅今日也格外沉悶,便暫時不再多說,幾人沿著原路返回書院。 今日都受了驚嚇,回去之后要好好歇息幾日。 * 一輛青帷平頂?shù)鸟R車自宮門的方向緩緩駛了過來。 蕭翼跟顧長青不同,他雖也是從武,但很少直接騎馬。馬車簾子是垂下的,四面而來的春風很輕易就拂開了玄色薄紗的簾子。 這時,一抹嬌小的身影出現(xiàn)在視野之內(nèi)。 幾乎是本能之間,蕭翼持扇半撩開車簾,確定那抹背影就是那人之后,突然又不知該如何是好。 似乎不論他做什么,到了最后都是錯的。 他無從選擇,旁的事游刃有余,到了她身上,卻成了束手無措。 蕭翼沒有動作,撩開車簾的動作也沒有停下,那人突然轉(zhuǎn)過了臉看他,像是等了他良久,眸若星辰眨了眨。 崔鶯鶯那日在崔家就看出了蕭翼對崔洛的在意。而且她感覺崔洛與蕭翼之間應該很熟悉,否則崔洛今日怎會說昨天才與蕭翼見過呢? “蕭大人,可否搭個便車?”見不遠處便有東廠的人追了過來,崔鶯鶯嬌笑了兩聲,忙問。 蕭翼眸中的狂喜在這一刻如決堤的湖水,徹底散去。不過,他旋即卻是淡淡一笑,伸出了右手:“上來吧!” 崔鶯鶯一直知道自己很機智,今天逃命途中,扮成崔洛無疑是最為安全的。 而且,直至此刻,她仍舊覺得這個計劃天衣無縫,要是順利的話,指不定還能和眼前這位俊男兒好上,畢竟上回親過他,那肌膚的觸感是極好的。 上了車,崔鶯鶯自己坐正了,手卻還放在蕭翼掌心。 蕭翼握著那小手攥了攥。 這手雖然也小,但和那人的不一樣,他一下就能識別。 “昨天才剛與你道別,沒想到這么快又見到了?!贝搡L鶯找了話題。不得不的承認,蕭翼是她見過的所有男兒中最為陽剛俊逸的,尤其是他那雙幽深的眸子,里面像是暈了一團化不開的濃墨,只一眼就能把人的魂兒也給吸了進去。 這樣的男子,極具魅力,卻也危險。 不過,崔鶯鶯就是喜歡這樣的人。 正當崔鶯鶯以為蕭翼是那種男女通吃的風流公子哥時,脖頸處突然被人掐住,下手之重完全是致命的力道。 “為.....為什么?”崔鶯鶯被攻擊的猝不及防,前一刻蕭翼還揉捏著她的手,怎么轉(zhuǎn)眼又要弄死她?! 都說江湖深不可測,可她發(fā)現(xiàn)京城才是龍?zhí)痘ue! 蕭翼沒有直接弄死她,握過崔鶯鶯手的那只大掌在錦袍上擦了擦,好像很嫌棄,冷笑道:“崔洛與我,昨日并未見過!” 其實,蕭翼方才看見崔鶯鶯的第一眼時就辨別出來了。有些人印在腦子里,一個眼神就能說明一切。 崔鶯鶯懵了一懵:“..........”臭小子敢詐她?!難怪那小子今日說出那句話‘換了扇子’的話,汪直就直接認出了她! 她心思千回百轉(zhuǎn),很少有人能困住她,沒想到卻被一個少年給‘騙’了! 這是恥辱! 崔鶯鶯有些記恨上崔洛了。 蕭翼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