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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舊傷,或許才是真正致命的?!?/br> 裴子信雖與胡勇之間鬧了不愉快,但總歸是同窗,他并沒有盼著胡勇出事。這就是老實人的本質特點,不會半點陰謀。 “所以,只要證明周世懷的死因是舊傷所致,胡勇就能脫罪了?”裴子信眼中閃著光亮。 王宗耀最欣賞的就是他這一點,看待事情從來都是黑白分明,絕對不會公報私仇,“你說的沒錯。長梅與崔洛已經(jīng)去求承恩伯出面了,只要承恩伯說服了顧大人,胡勇便不會有事?!?/br> 裴子信內心微有觸動。 這件事如果發(fā)生在普通百姓頭上,無疑是死罪難逃的,但在這些富家子弟身上,一夜之間竟然就有了天翻地覆的轉折。 人與人注定不可能公平,身份地位不一樣,待遇也會不一樣。 裴子信一方面期盼著胡勇無事出獄,因為他知道胡勇的確沒有殺人,與此同時,裴子信也在因為貴族的權勢而暗暗為貧者抱不平。 矛盾且沖突。 這廂,顧長梅與崔洛一大早就趕至承恩伯府,卻獲知承恩伯并不在府上。 顧長梅這小子根本不顧青紅皂白,領著崔洛就直闖顧長青的院子,守門護院擋在了月洞門處:“二公子,大公子才回來不到一個時辰,您莫要擾了他休息。大公子他已經(jīng)兩日未歇了!” 顧長梅哪里管得著這些?在他眼里人命更要緊,而且他記得兄長本來就是極少回來歇息。在他的認知中,好像顧長青就是銅鐵打造,壓根就不需要休息。 “讓開,出了人命,你擔待的起么?”顧長梅推開護衛(wèi),理直氣壯。 他在伯府是驕縱著養(yǎng)大的,顧長青也極度忍讓他,故此,府上的護院也不敢強行擋他。 崔洛想拉他都拉不住,他就如同一頭受了刺激的水牛,直奔顧長青寢房。 當二人站在回廊下,尚未推開房門之前,門扉卻從里被人拉開了。 顧長青就站在那里,墨發(fā)用了竹簪子固定,身上只著一件雪白色的交領中衣,與漫天的雪景相襯的相得益彰,蹙起的眉宇顯示著他此刻不悅的心情。 崔洛腦中閃過一個奇怪的念頭:他不怕冷么? 顧長梅天不怕地不怕,對顧長青卻是存了幾分畏懼,他此刻見顧長青氣色不佳,方才的勢頭慫了下去:“大.....大哥,我就是想問問你,胡勇的案子,你到底幫不幫忙?” 崔洛站在顧長梅身側,顧長青的目光這時候落在她臉上,卻是對顧長梅道:“等著!我一會出來!” 言罷,他將門扉合上,隨即一陣冷風撲在了崔洛和顧長梅臉上。 顧長梅對崔洛憨笑了兩聲,像是在解釋什么:“我大哥就是這樣的人,他其實很熱情。” 這話......很耳熟。 作者有話要說: 顧長梅:我大哥真的很熱情!我用人格保證。 眾人:你哪里來的人格?! ☆、捉貓 當房門再一次打開時,顧長青身上已經(jīng)整整齊齊的穿著一件寶藍色家常錦緞袍子,月白色水紋的腰封,襯得腰細腿長,看他的體形,里面并沒有穿夾襖。挺拔,但并不單薄。 他以拳抵唇悶咳了兩聲,像是染了風寒,之后嚴色道:“今日不用進學?” 顧長青自然是盼著顧長梅有出息。 崔洛很識時務,她站在顧長梅身側,這個時候絕對不能惹的顧長青不高興。要知道,他昨晚在北鎮(zhèn)府司才開口讓她盯緊了顧長梅的。 顧長梅感覺到自己理虧,一時間不知怎么辯解,他看了崔洛,遞了一個‘求救’的眼神過去,崔洛正要開口,顧長青那雙幽眸便與她對視了。 兩息后,他神色極淡道:“回去吧!胡勇過不了幾日便會無罪釋放。” 顧長梅聞言,自是歡喜的,但同時也很好奇,問道:“大哥,那周世懷到底是怎么死的?這件事,你又是如何解決的?我總得跟我說清楚,不然等回了書院,我如何向大伙解釋?” 崔洛;“......”所謂得了便宜賣乖,說的就是他這樣的人吧。 崔洛極力讓自己沒有存在感,顧長青卻不搭理顧長梅,專門盯著她:“崔洛,我記得你娘說過,你身子自幼不好,怎么?你才入京幾日就開始能折騰了?” 他果然是記仇的!是在怪罪她沒有‘看管’好顧長梅么? 真好笑,他自己都搞不定的人,還能指望她?! 未及崔洛開口,顧長梅又插話,道:“大哥,我問你話呢,你怎么又扯到崔洛身上!” 顧長青這時又連咳了幾聲,因為極力隱忍的緣故,他俊臉微紅。 回廊處有護衛(wèi)打扮的人走了過來,此人身著黑色錦衣,手持長劍,不太像尋常的家丁護院,他走近后,在顧長青身側附耳了幾句。 崔洛和顧長梅一句也沒聽見,這人又是故意壓低了聲音。 少頃,顧長青眉頭皺的更緊,對崔洛二人道:“現(xiàn)在就給我回書院!你二人休要再胡鬧!”他語氣嚴厲,碎雪夾著冷風從四面八方灌了過來,一股子淡淡的菊香在崔洛鼻端縈繞。 他用了香?好像還很獨特! 崔洛:“.......好,我們這就回去?!备钟惺裁搓P系?顧長青管的也太寬了,真拿自己當表哥了?! 顧長青邁步而去時,顧長梅根本止不住嘴,又想追問下去,崔洛只能拉住了他,“長梅!表哥既然說了胡勇可以無罪釋放,那這件事肯定已經(jīng)沒有懸念了,你不要再多問了!” 崔洛與顧長梅幾乎是被‘轟’出承恩伯府的,大公子發(fā)了話,家丁的膽子也大了,“二公子,您就好好讀書吧,莫要再為難我們這些當下人的!” 顧長梅這回是徹底碰了釘子,此番的人命案算是碰觸到了顧長青的底線了。 顧長梅與崔洛上了馬車,他陰郁了好一會,道:“崔洛,我大哥他真的就是這樣的人,他其實......” 崔洛打斷了他的話,用了很誠懇的語氣:“我知道!表哥其實很熱情?!?/br> 顧長梅露出欣慰的表情,“崔洛,我就知道你善解人意,旁人都說我大哥冷心無情,你果然跟其他人不一樣。對了,既然胡勇過陣子能放出來,那咱們今日就回書院?” 看得出來,顧長梅并不想回去。 崔洛又何嘗不是? 她已經(jīng)讀了三輩子的書了,若非家中祖父執(zhí)意讓她進學,她完全可以在家中自修。 崔洛今日起的很早,加之昨夜只睡了一兩個時辰,這個時候哈欠連連,顧長梅見她眼眸微潤的模樣,多看了幾眼,沒來由的道:“崔洛,你真好看!眼睛長的像我娘?!?/br> 驀的,崔洛的所有的困意頓時消散,尬笑了兩聲:“我是崔家人,與姑母有幾分像,也是正常。哎......我倒是羨慕你與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