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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是極為穩(wěn)重內(nèi)斂的。 崔老太爺納罕了,他那個不爭氣的兒子倒是給他生個一個好孫子! ☆、身份 崔洛從老太太的屋子里出來,就直接去了黛品軒,她這個娘從來就沒讓她安生過。 黛品軒里的小丫鬟見崔洛進來,低頭打了招呼就不再敢多看她一眼。 洛十娘身邊原本沒有下人伺候,入了霍府之后,崔老太太指派兩個貼身的大丫鬟給她。這二人就是春夏和秋冬。 崔洛將二人單獨叫了出來,問:“說!怎么一回事?” 春夏和秋冬皆是一凌,被少爺?shù)睦浜嚷晣樍艘惶四昙o大約都在十四五歲的樣子,比崔洛還大了一兩歲。崔洛臉上尚有稚氣,但此刻冷然的樣子已經(jīng)有家族嫡長子的威嚴了。 春夏先開了口:“少爺,今個兒這事雖說是夫人錯在先,但其實也怨不得夫人?!?/br> 說了等于沒說。 崔洛又問:“給我說清楚了,夫人是怎么沖撞到老太太的?” 庭院里的樹葉早就落了,光禿禿的顯得空曠無比,唯有一棵落了霜的柿子樹,上面還零零星星的掛著幾只凍皺的柿子。崔洛就站在柿子樹下,臉色肅重且嚴厲。 這件事這要是洛十娘的錯,那她也不能躲在屋里不出來可,反倒讓一個妾室在老太太屋子里伺候著。 如果不是她的錯,而是另有緣由,那就更要將事情理清楚,誰錯了,誰就得站出來擔責。 春夏膽子稍大,秋冬暗示讓她去說。 崔洛直接點名:“春夏,你來說!” 春夏是個典型的南方姑娘,當初就是人牙子從揚州買來的,而后轉(zhuǎn)手到了崔家。幾年下來,已經(jīng)算是崔家的老人了,做事規(guī)矩老練,才被安排在了洛十娘身邊。 這也是崔老太太的一片苦心,可惜了,洛十娘這樣的女子,只能看到旁人對她表面的好。 春夏如實道:“本來夫人今日剛從外面回來,是要給老太太請安的。沒成想柳姨娘也在尚秋閣,夫人瞧見柳姨娘正幫襯著老太太歸置大爺生前的遺物,一時沒忍住就上前將柳姨娘拉開,說是大爺?shù)臇|西,旁人碰不得。這一來二往,就誤推到了老太太身上......少爺,您說這到底是算誰的錯?” 柳姨娘曾經(jīng)占著自己生下了崔家的庶女,一味自高一等。要知道,崔家一開始并不知道崔洛的存在,到了后來崔范病逝的消息送到京城,崔家人更是以為從此絕后了,還打算讓崔倩招婿的。 試想一下,如若沒有崔洛,崔家今后到底是誰掌家? 還不是柳姨娘她們母女! 春夏又道:“老太太一直舍不得動大爺?shù)臇|西,直到少爺您回府,老太太才打算將大爺?shù)臅框v出來,給您讀書用。小竹軒冬暖夏涼,是府上最好的院子,老太太心疼少爺,這才開始挪動了大爺?shù)纳八玫奈锛?。?/br> 聞言后,崔洛心中徹底了然。 她讓春夏和秋冬留在院外,獨自一人走入了內(nèi)室。 見到洛十娘時,她正伏在床鋪上抽泣,妖嬈的身子一顫一顫的,看來是真的傷了心了。 崔洛走近一看,見洛十娘手里還緊握著一塊黃玉鎮(zhèn)紙,她捏的太緊,手指已經(jīng)發(fā)白。 都說傻人有傻福,洛十娘的前半輩子也不知道走了運?還是倒了霉? 崔洛輕撫著她的后背:“娘,您別哭了,這件事我已經(jīng)知道了。您這是容不下柳姨娘?還是.......”舍不得崔范? 她是真舍不得崔范么?前兩世,洛十娘嫁給長信侯之后,可從未有過怨言,幾乎是掉入甜罐蜜餞里了。 洛十娘平復了一會,直起身子,“洛兒,你爹是咱們娘兒兩的,那個女人......她憑什么碰你爹的東西!” 崔洛揉了揉眉心:“娘,柳姨娘為爹生了一個女兒,這是無可厚非的事,而且還是在您之前。今日,您千不該萬不該,就是誤推了祖母。您知不知道有些人正為此事高興呢。” 洛十娘一雙鳳眼透亮,聞言后,當即就想到柳姨娘,“你是說那個女人?要不是她,我也不會碰到老太太的身子,我明明要搶她手里的東西,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撞上老太太了?!?/br> 洛十娘看著崔洛,終于意識到了自己的錯,結(jié)結(jié)巴巴道:“那我該怎么辦?洛兒,娘心里不服氣,你爹當年說過,他這輩子從來就沒有過旁人,要不然我也不會一門心思就跟著他走了。” 崔洛有些累了,沿著床榻坐了下來,神色嚴肅道:“娘,您沒聽說過一句話么?男人若是可信,母豬都能上樹。您也知道,當年爹是流落在外,他若不騙您,您怎會跟他離開出走?還生下了我?爹走了,您的日子還得過下去??偛荒転榱艘患|西,就跟所有人過不去。” 洛十娘的注意力全在崔洛的話上了,“你是說......你爹他.....他一直在騙我?他不曾真心?” 崔洛沒有過感情經(jīng)歷,更不懂男女之間的風花雪月,但她知道一件事。她爹和她娘本是天生的一對,一個愿打一個愿挨。 一個擅長花言巧語,一個喜歡聽花言巧語。 她安慰道:“爹當然是真心的,只是男子說的話是不能全信的。這個世上又有幾人是在說真話?!彼?,今后聽到長信侯的甜言蜜語,千萬別上當! 洛十娘安靜了下來,崔洛這時開始說正事了:“好在祖母傷的不嚴重。您現(xiàn)在是正房,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何必在意一個妾?將來崔家是兒子當家作主,您就是當家主母,要主持中饋的。庶女過幾年就要出嫁了,到時候您將姨娘送到莊子里便是?!?/br> 經(jīng)崔洛一番細說,洛十娘突然覺得將來的日子明朗了起來。 但心頭還是如被堵住,不是很痛快。 崔洛不知道她還念著崔范,還是容不下柳姨娘? 她口吻加重了些:“娘,您身為祖母的兒媳,這個時候您哭有什么用?真要是想將爹的東西都拿回來,你自己去爭取?!?/br> 洛十娘越發(fā)覺得崔洛的話有道理:“那.....我現(xiàn)在去給老太太請安賠禮?” 崔洛點了點頭,其他的也不想再多說,全由她自己去爭了。 原先,洛十娘所待的地方,民風淳樸,勾心斗角的事少之又少。 但現(xiàn)在不一樣了,她總歸要自己嘗一下內(nèi)宅諸事,不是崔洛說幾句話,她就能自己明白其中道理的。 很多事,不真實體會一次,永遠不會領(lǐng)悟。 * 次日一早,崔洛帶著書童五郎去了晉江書院。 書院在皇城下邊,離著崔府約莫三個時辰的車程,一大早從府上出發(fā),快至晌午才到。 崔洛一下馬車就看見顧長梅在書院大門后等著,冬日的暖陽曬的他面色潮紅,他身后跟著三三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