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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可用的銀錢,一邊統(tǒng)計眼下家里的人口,思量再三,才落筆重新定下日后家里的用度標準,既不能冷了人心,也不能花費過巨。還有每個人的差事,也要重新安排,怕是得又一番兵荒馬亂。 家里如今不是官身,倒是不用再按著官家的做派,向晚就給自己留了九兒和珠兒兩個人貼身伺候,每個月給5兩銀子的月例,另留了2個新買來的粗使婆子和一個沒留頭的小丫頭,先按了2兩給;謝氏帶著向昭一處,現(xiàn)在有一個奶娘,再加上紫兒、月兒、蕊兒、巧兒,都按著3兩算,再配上4個粗使婆子各2兩;瑞哥身邊現(xiàn)在有2個小廝,2個粗使婆子,再加上葉兒和馨兒,倒是不急著添人,除了粗使婆子每月2兩,其他人也暫時按3兩算; 李全夫婦和孟善夫婦,暫時雖沒個明確的分工,總管著家里方方面面,也是辛苦,都先按著5兩算,等接手了產(chǎn)業(yè)再提份例也不遲,至于他們家里那5個半大小子,先跟在父母身邊在外院鍛煉著,每月也按3兩算,以后看了情況,或者當個常隨,或者接手賬房,又或者培養(yǎng)成管事或掌柜。 剩下還有3個廚娘,4個護院,2個車夫,每月3兩,另有4個粗使婆子幫閑,也算2兩。如今人手比從前雖然少了不少,好在事情減的更多,這也算是門庭冷落的一個優(yōu)點,向晚自嘲。 至于主人的月例,還按著從前的算,只單獨把謝氏的漲到30兩,自己那份就免了,反正銀子都是從她腰包里掏。這細細算下來,主人和下人的月例每月就接近240兩,還沒算上日常飲食、四季衣裳和年節(jié)的打賞,更有更置器物、修整屋舍、人情禮往那些大頭兒。向晚不禁苦笑,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這樣下去,自己每年那點產(chǎn)業(yè)出息也就只能剩下十之五六。 但無論如何,自己作為家里唯一的指望,也會堅持走下去,而且要越過越好。 眼前能做到的,就是把這一大家子挪到荷花里的新宅,也好開始新的生活。 八月十三這一天,荷花里那處空置了一個多月的大宅,終于又搬進了新主人。荷花里雖不在鬧市,但在城西也算是繁華之地,左鄰右舍得了消息免不了出來看看熱鬧。一般大戶人家,都講究個人財兩旺,這遷宅算是家里大事,不但要在揭匾之后點上半天炮仗,還要給鄰里分食果脯點心,以表示主家和氣,鄰里和睦。 可是當一行人下了車,進了宅門,車夫將車馬從西邊角門趕了進去,也沒見主人家點響鞭炮,更別說招呼鄰里暖房。 有人說,這家必是不好相與的,也有眼睛亮的人一下子就看出了根由,這家人從主到仆可都穿著素,那些女眷連個金釵子都沒插戴呢。 原來是在孝中,這就怪不得了。 知道沒有熱鬧好看,也討不到利市,眾人慢慢都散了去。 俞宅斜對面的一戶人家,此時卻半敞開門戶,門口站著個武將打扮的青年,正靠著宅門發(fā)愣,這位官爺就是如今齊王殿下麾下的紅人中郎將陸展。 陸展這幾日沐休不用出門,本打算找人把后院里的墻再修補一下,可是母親讓他去大嫂的娘家去送個信,說是大嫂她又有了身孕。 陸展不敢耽擱,出了二門就往外走。剛到門口,就看見斜對面大宅的新主人正好入住。 他只瞄了一眼,就認出來從第一輛馬車上下來的那個年輕婦人,不正是俞家二小姐嗎?再抬眼看了看剛揭開不久的匾額,果然是‘俞宅’不錯。 陸展瞇了瞇眼:這俞二小姐和自己的因緣,還真是不淺。 自打那次陸展給趙順遞了話,第二天就被派到留城執(zhí)行公干。他料定趙順是個有眼色的,再加上時間不等人,沒親見京兆府放人就上了路。等到他二月里回了上京,有心打聽打聽,又怕他一個未婚男子,過問一個已婚婦人的事讓人詬病,這件事也就撂開了手。 當然,陸展不知道俞二小姐被出了婦也是情有可原,一是杜府不會刻意聲張,二是俞家守孝,家里人不出門交際,自然沒人注意。 由是,今天陸展在自家對面的俞宅門口看見向晚,也只當她是回娘家小住。 陸展出了門,去嫂子娘家報信,心里想的卻是,俞二小姐的娘家成了自己鄰居,這報恩的機會又來了。 可他也不想想,向晚這輩子還沒見過他,他報的又是哪門子的恩。 不過是自說自話,自欺欺人罷了。 . 第30章 第30章 向晚住到荷花里已有兩天,對這處新宅子是越看越滿意,尤其是逛過了之前擔心的那處橫跨了南北兩進的荷花池,她覺得當時的決定再明智不過,用九兒的話說:如今正是荷花的晚盛之期,清風徐來之時,滿池荷香沁人心脾。用珠兒的話說:如今正是舉家守孝之期,不餐酒rou之時,滿池蓮藕正好打打牙祭。于是八月十五這天,俞宅的餐桌上終于不再是造型各異的各種豆腐制品,又新添了各色素珍,譬如蓮藕和竹筍,而且還都是從自家宅子里新得來的,鮮嫩爽口無比。 大家飽了口腹之欲,自然就對向晚當初一意孤行的決定不再質疑,向晚也想趁著有空把宅子熟悉熟悉。 因時日長久,這宅子歷經(jīng)數(shù)任租客,已經(jīng)改動頗多,向晚手里的布局圖已經(jīng)有多處契合不上,于是她決定再重新繪制一張。所以八月十六這一日,向晚本著考察為主,觀賞為輔的心態(tài)帶著九兒和珠兒兩個逛起了新宅,為了方便記述,她特意從宅門開始逛起。 這宅子是典型的北方建筑規(guī)制,坐北朝南,一路分了四進,每一進,基本都是正堂居中線,東西各帶一跨院。 就先說這第一進: 正房坐落在第一進和第二進的分界線,因南面緊挨著荷池,景致甚好,就直接以水為界沒設遮擋的墻體。前一任主人在此基礎上又把原來單層的正房擴建成了雙層,而且打通了正堂旁邊的兩間耳房,于是五間正房如今變成了一處雙層、三開間的樓宇結構,下面三間從東到西依次是回事處、正堂、花廳,二層則是外書房、觀景閣、畫室,其中二樓觀景閣南向開了一排敞窗,平時可以賞景,節(jié)慶可以宴客。 第一進的北邊則中規(guī)中矩的設了一處茶水間,一處門房和一處抱廈,其中茶水間和門房在東,抱廈在西,三間屋舍檐脊相連,正好在一進大門處形成了一處遮擋的雨棚。 因屋舍夠用,第一進東西兩邊就沒再建廂房,而是貼著兩邊跨院各修建了一條寬約三米的煙雨長廊,一直向前延伸到第四進院墻。 第一進院子進門處原本是一處照壁,如今早被撤換了,現(xiàn)在的進門處成了一處石頭假山,既可觀賞,又避免了一進大門就直面廳堂。 第一進東邊的跨院在很早以前被拆分成了南北兩個小跨院,如今分別給李全和孟善兩家住著。因孟善比李全還多著一個兒子,就把北邊略大的院子給了他家。西邊跨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