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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來你應是他的朋友,請坐吧?!?/br> 澄凈,應該是李瑄的法號吧? 阮煙雨又福了福身,李瑄已經(jīng)拿了一個干凈的棉蒲團過來,小聲道:“山中陰涼,你坐這個?!?/br> 阮煙雨臉一紅,頷首謝過,便在蒲團上跪坐下,李瑄在她旁邊坐下,臉上的笑就沒下去過。 了緣微笑著看著他倆,待二人都在他面前坐好,才開口問道:“相識即是有緣,女施主心中有求,不妨直說?!?/br> 阮煙雨坐直身子,恭謹?shù)?“大師慧眼,小女子的家鄉(xiāng)在揚州,家中祖母近年受風濕腿病所苦,吃了許多藥也無甚大用,小女子聽聞大師善治風濕特來求藥,還望大師慈悲!” 了緣點了點頭,道:“女施主淳孝,老衲可盡力一試,還請女施主將老夫人的病情細細道來?!?/br> 阮煙雨心中大喜,忙起身拜謝,將祖母的病情細細說來。了緣閉眼細聽,李瑄則起身磨了墨,準備寫方子。 待她說完,了緣對阮家老夫人的病情也有了詳細的了解,一睜眼見李瑄已經(jīng)準備好一切,不禁笑了笑,打趣道:“澄凈能對她人之親也如對己之至親一般關懷,是悟到慈悲心了,老衲十分欣慰。” 李瑄訕訕地笑了笑,了緣便將方子說了,囑咐了一遍用法,李瑄也細細寫好,吹干墨跡,雙手捧給阮煙雨。 阮煙雨接過方子,再三道謝,心里踏實多了,想著今年冬月里一定要回揚州給祖母過壽,不過方子最好這兩天就寄回去,也不知揚州入秋了沒有,祖母的腿會不會疼。 了緣見她眉間有憂色,念了一聲佛,寬慰道:“人生rou身,總有病痛,這是不可避免的,然老夫人有孝子賢孫繞膝,心里定是滿足的,女施主不用過于憂愁。” 阮煙雨微微一笑,起身拜謝,袖中的木簽滑落掉在地上,李瑄忙撿了起來,看到上面的字挑了挑眉,輕聲念道:“夢覺高唐云雨散,十二巫峰,隔斷相思眼。不為旁人移步懶,為郎憔悴羞郎見。青翼不來孤鳳怨,路失桃源,再會終無便。舊恨新愁無計遺,情深何似情俱淺?!?/br> 阮煙雨一愣,這不是趙令畤的嗎怎么會做了佛家簽文了? “阮娘子求了簽可解了?”李瑄問道。 阮煙雨搖了搖頭,迷惑道:“著急過來見大師,連看也未看呢?!?/br> 李瑄笑了笑,將簽遞給了緣,道:“師傅看看,徒兒竟不知咱們開寶寺還有這樣的簽文,也不知是個什么因果” 了緣大師看了看,笑道:“這不是什么簽文,這是前幾年卻塵師叔開得一個玩笑,說抽到此簽的必是女子,且求的是姻緣,若是拿它解簽,就送一句話,‘滿目河山空念遠,落花風雨更傷春。不如憐取眼前人?!f這本是下下之簽,抽到此簽的人情絲糾結,姻緣難理,阻隔重重,但若聽了他這一句話定能否極泰來,姻緣美滿。不過這幾年也沒人抽到,沒想到女施主竟有此機緣?!?/br> 阮煙雨羞得臉通紅,了緣口中的卻塵師叔是誰她當然知道,那是當今圣上的親叔叔,原先的齊王殿下,因愛妻病亡萬念俱灰,落發(fā)為僧,最愛做的事情卻是拉紅線,做媒人。她也不好說人家胡說八道,可讓李瑄這樣的外男知道她去求姻緣,羞也羞死了!她紅著臉喃喃告辭,也不看李瑄,低著頭出了竹屋。 李瑄沖了緣行了禮,快步追了上去,了緣剛要端茶來喝卻見李瑄去而復返,將桌子上一個紙包拿走,笑道:“這個我拿走了,改日再給師父帶!”說完拔腿就跑了。 了緣一愣,這才想起來那是徒弟昨晚回來時給自己帶的宮廷素點,他一向不愛在吃食上費心,唯有這幾樣點心堪稱美味他比較喜歡吃,所以徒弟每次都會給自己帶,今日竟然為了個小娘子連師父都不管了? 了緣不由轉頭看向窗外,竹林青翠,山風微涼,一身緋色裙衫的少女腳步輕盈地往前走,身著白色僧袍的俊雅少年快步跟上,將手中點心奉上,少女驚訝地看向他,想了想還是收下了,似是頷首道謝,那少年立刻眉開眼笑,手足無措地不知笑著說了什么,那少女猛地抬起頭看向他,四目相對,兩人都紅了臉。 了緣看著竹徑上相互別開視線的一對小兒女,笑了笑,喃喃道:“滿目河山空念遠,落花風雨更傷春。不如憐取眼前人。不如憐取眼前人......阿彌陀佛!師叔這簽真真精準!” 竹徑已快走到盡頭,李瑄看向走在身邊的阮煙雨,只見她雙目微垂,長長的睫毛微微翹起,似乎是感覺到他在看她,睫毛顫了顫,眼睛看向竹徑另一邊,擺明了不想理他。 李瑄心里又急又悔,剛才怎么就傻乎乎地問她要不要去找卻塵大師再解一下簽了?哪有對人家小娘子的姻緣簽這么熱心的!人家不生氣才怪! 他輕輕咳了一聲,賠笑道:“來開寶寺的人都會去供奉著阿育王佛舍利的琉璃塔那里一觀,不如我陪娘子去看看?” 阮煙雨看了他身上素凈的僧袍一眼,搖頭道:“不必了,郎君自忙去,我回去找我表姐。” 李瑄也知道自己這個打扮跟她走在一起很奇怪,可他難得見到她,總不能就這么分開吧?又道:“那,對了,前幾日我家人來京帶了些葡萄酒過來,我想著送與娘子一些,謝你上個月的款待之情,不過寺院不得有酒,所以我放在家里了,娘子可否晚些回家,我叫人拿來送你?” 阮煙雨心里好氣又好笑,哪有送女子酒的,她只是喜歡釀酒給親友喝,又不嗜酒,于是道:“李郎君太客氣了,又不是多珍貴的酒,郎君不用放在心上,我與表姐不好久待,吃了齋飯就回去了。” “那,那你......”李瑄急的汗都出來了也沒想出來該怎么辦,偏又沒拿手帕,想用袖子擦汗又怕阮煙雨覺得他粗魯,一雙手抬起也不是,放下也不是。 阮煙雨看著他手足無措的傻樣子忍不住撲哧一笑,想將自己的帕子給他又覺得不妥,低了頭道:“李郎君回去吧,二十那日是我三表哥的生辰,我與兄長都會去,上次見李郎君與三表哥相談甚歡,想來他到時也會邀請你,那時你若還有酒,盡可交給我兄長。” 說完就行禮走開,和迎過來的霜竹一起向寺院里走去。 李瑄雙眼亮晶晶地望著她遠去的背影,開懷一笑,高聲道:“我一定去!” 阮煙雨面上一紅,腳下走得更快了些,霜竹則回頭看了他一眼,好奇道:“李郎君這是要去哪兒?為何要與娘子說?” 阮煙雨微微一笑,將點心交給霜竹,紅著臉道:“理他呢?” 阮煙雨在大雄寶殿沒找到沈青溪,想了想就帶著霜竹和護衛(wèi)直奔琉璃塔,果然一眼就看見了站在琉璃塔前被看熱鬧的人群包圍著的拿著馬鞭的沈青溪。 阮煙雨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