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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然后邁開步伐,口中念念有詞地朝他走過去。 “……25、26、27、28。”她突然頓住,然后抬頭看他,“小展,我走了28步才走到你的跟前。” 他垂眸靜靜地看著她,修長的手指從她的眉骨輕輕滑落,沿著她的鼻梁,經(jīng)過她的人中,最終停落在她柔軟的唇瓣上。 他的動作很輕很細,猶如輕羽,宛似微風(fēng),可從他的指尖傳來的絲絲酥/麻的感覺,卻分明又像一根鼓槌,有力地敲擊在她的心頭,讓她的心跳也隨之加速,為他律動,為他顫抖。 時間仿佛被定格,萬物如同被凝固,所有的畫面都淡化,所有的聲音都消失,唯獨他眼中的她和她眼中的他,才是他和她能夠感應(yīng)到的存在。 他是她的全部,而她則是他生命里的不可或缺。 “很美。”良久,他才緩緩開口,“蕎兒,你很美?!?/br> 哪怕世上所有的煙花同時綻放,都無法比擬你的美。 柳蕎聽言,神色微微一愣,隨即吃吃地笑開:“我還以為你說煙花很美。” 因為明天還要去醫(yī)院探望柳鳳婷,所以他們回屋陪了奶奶片刻便先行離開了。 樂真離酒店并不遠,想著已經(jīng)很久沒有軋馬路了,柳蕎便提議走路過去。 展亦清自然由著她,牽著她的手走在空蕩蕩的街頭,映著昏黃的路燈,莫名覺得心安。 “小展?!彼蝗粏舅曇糗浘d綿的,“我已經(jīng)好多年沒有放煙花了,今晚跟小朋友玩得很開心?!?/br> “嗯,我也開心。” 你開心,我便開心。 兩人靜默了幾秒,他突然身形一頓,然后半蹲下身子,在她還未反應(yīng)過來之時,把她背了起來。 柳蕎只是愣了一下,并未掙扎。 她趴在他寬厚溫暖的后背上,臉頰時不時蹭著他松軟的頭發(fā),像極了喜歡粘著主人的寵物貓。 “蕎兒,幫我達成一個心愿好不好?” “好啊?!?/br> 展亦清微微失笑:“你不問問我是什么心愿?”答應(yīng)得那么干脆,就不怕他讓她做壞事? “那是什么心愿?”她無限配合地問他。 “把我們的故事用文字寫下來,好不好?” 她怔了怔:“人物設(shè)定中,我是無賴,你是流氓?” “嗯?!彼麚P唇笑了笑,“你喜歡怎么設(shè)定就怎么寫?!?/br> “那……”她遲疑了一下,“把你寫成丑八怪你也不介意?” “不介意?!彼穑爸灰阆矚g?!?/br> 作者有話要說: 朋友給我送了一只小兔崽子,然后我把它取名為“小展”。 我:“小展乖,吃胡蘿卜。” 小展:“↖(^ω^)↗” ☆、第七十二章 雖是年初六,但醫(yī)院大廳卻擠滿了人,且他們大多神色哀怨,哀嘆連連,大抵是覺得患病是很晦氣的一件事,尤其還是在喜慶的年節(jié)患病。 穿過門診部,后面就是住院大樓。柳蕎牽著展亦清的手,深吸一口氣,終究還是走了上去。 等走到病房門口時,展亦清那牽著她的手突然收了力,把她拉住。見她轉(zhuǎn)頭看過來,他嘴唇輕啟:“別擔(dān)心,小姑會好的?!?/br> 他的聲音清潤,像是被茶水浸染過,輕輕的,緩緩的,安撫著她那顆有些躁動不安的心。 “嗯。”她抿唇笑了笑,“我相信你?!?/br> 今天天氣不錯,推開門的瞬間,窗外的陽光像潮水般大片大片地涌入,落在那光潔的大理石地板上,像是鍍上了一層柔和的金光。 許是因為換了一家高水平的醫(yī)院,醫(yī)護人員的照料比較周到,再加上這間病房的采光通風(fēng)都挺不錯,這一次見到柳鳳婷,展亦清覺得她的臉色比上次好上許多,眸色也亮了幾分,便稍稍放下心來。 但柳蕎對她的前后變化并不知情,現(xiàn)在看到她穿著病號服半躺在病床上,只覺得心緒有些復(fù)雜難言。 她把水果籃子擱放在一旁的桌面上,又往茶杯倒了些清水,雙手捧著遞到柳鳳婷的面前:“小姑,喝點水吧。” 柳鳳婷也覺得心里五味雜陳。這十幾年來,姑侄倆鮮少見面,更是不曾有過像現(xiàn)在這般親近的時候,所以現(xiàn)在看到她端著一杯熱水站在自己的面前,她覺得心里一陣酸澀和抽痛。 她微微顫著手接過茶杯:“小蕎啊,真是謝謝你了?!?/br> “不客氣?!彼珠_嘴笑,眉眼盈盈處,如暖陽般燦爛。 “小姑,這是我的丈夫。”她把展亦清拉到病床前,朗聲介紹,“他叫展亦清,你可以叫他小展?!?/br> 柳鳳婷想起他此前交代給裴洵的話,為了配合,她便裝作這是他們的初次見面。 “你好?!彼c頭,“謝謝你照顧柳蕎?!?/br> 他把手搭在柳蕎的肩上,垂眸看著她,眼底笑意細碎:“是她照顧我?!?/br> 僅憑一個動作,一個眼神,柳鳳婷也看得出來,他是疼愛她的,既然如此,她就放心了。 柳蕎又低語跟他說了些什么,他輕嗯了一聲,又朝柳鳳婷頷了頷首,便轉(zhuǎn)身離去。 等他的身影消失在門口,她似是嘆了一口氣,隨即在柳鳳婷對面坐下,替她掖了掖被子。 柳鳳婷微微一愣,想了想,還是問了一句:“他對你怎樣?” “他對我很好?!彼卮鸬煤敛华q豫,“小姑,也許我說了你也不相信,我和他是在樂真認識的,小時候就認識?!?/br> “是嗎?”因為驚訝,柳鳳婷的尾音不自覺上揚了幾分,“那你的意思是……” “我很慶幸我去了樂真?!彼驍嗨?,臉上掛著淺淺的笑,“小姑,謝謝你。” 柳鳳婷無話可說,她不知道她說出這番話到底用意何在。事實真的如她所說,她在樂真遇見了她的幸福,所以她由衷感謝?還是拐著彎兒指責(zé)她當(dāng)年狠心把她拋下? 若是真的感謝,或許她可以覺得寬慰些;若是指責(zé),那她也無從反駁。 見她沉默,柳蕎從籃子里拿出一個蘋果,邊削皮邊說:“怎么不好好照顧自己?生病了多遭罪?!?/br> 聞言,柳鳳婷搖了搖頭,長嘆一聲:“生老病死,在所難免啊?!?/br> 她告訴她說,她老早就發(fā)覺自己的身體病恙,但也以為只是小病小痛,并未太在意,未曾想臨近春節(jié),她卻突然病倒了。 “治病需要一大筆醫(yī)療費和住院費,家里的經(jīng)濟條件又不好,所以你小表弟裴浚想過輟學(xué),然后出去社會掙錢養(yǎng)家。” 但他的這個想法很快就被家人否決了,畢竟他即將面臨人生中至關(guān)重要的高考,他們不忍心在他即將上戰(zhàn)場的時候,給他施予太多壓力,最終逼得他丟盔棄甲。 人生沒有太多“重新來過”的機會,所以她不允許自己的兒子輕易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