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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隔著幾米的距離, 曲申楠手上還抱著一束白菊。 為什么都擠在了今天? 余曄真是哭都哭不出來。 她最終沉默著朝后退了步, 給他讓出位置。 曲申楠走過來,余曄沒抬頭,但是也能感覺到他投過來的目光, 仿若譴責(zé),又更像是懲罰。 曲申楠在墓碑前轉(zhuǎn)過身,對上淺笑著的陳政宏, 年長他八歲, 卻并沒有什么共同美好回憶的兄長。 他把花束放到地上,沒有開口說一句話。 盡管彼此情緒都起伏厲害, 但也理智的沒在這個場合里進行談話。 該來的總會來, 只是沒料到會這么突然。 迎著山間的冷風(fēng), 他們站了很久, 一前一后的離開。 日頭落下來, 余曄一步步踩在曲申楠的黑影上,她腳步一頓,朝右邊靠了靠。 到了山腳, 曲申楠的車子放在另一邊。 他側(cè)頭看過來,這一眼又冰冷,又陌生。 從見到余曄到現(xiàn)在,這短短的時間里曲申楠將兩人過往相處的情景回想了一遍,從最初莫名其妙找上自己,衛(wèi)衣事件,相冊反應(yīng),細枝末節(jié)中已經(jīng)將真相猜了個七七八八。 只是要自己去接受,去確認,這依舊需要巨大的勇氣。 因為這些問題,只要余曄一個點頭,他們之間的一切都將被推翻,什么都不會留下。 曲申楠實在無法想象到時自己該用什么反應(yīng)來應(yīng)對。 他盯著余曄低垂的腦袋,女人表現(xiàn)的像個犯錯了的孩子可憐又無辜,心越發(fā)的往下沉。 最終還是余曄打破沉默,“找個地方談?wù)劙??!?/br> 曲申楠很想問你想談什么,又覺得沒什么意義。 他沒拒絕,也沒法拒絕,盡管很想自欺欺人,但真相總歸不會消失。 他們?nèi)チ司徒囊患也枳?,環(huán)境很好,獨立包間,只是兩人都沒什么心情品茗。 余曄盯著壺底燃燒的蠟燭出神,思考著該從哪里說起比較合適,想來想去卻發(fā)現(xiàn)不管說什么似乎都不對。 由此沉默的時間變得漫長起來。 服務(wù)員又拿上來一套玻璃杯,等人出去,關(guān)上門。 曲申楠沉沉的開口:“你跟我哥交往過?!?/br> 他直接用的陳述句,語氣清淡,余曄捏著小茶杯的手抖了一下。 她把杯子放到桌上,點頭,“對,我們交往過兩年。” “因為事故分手?” 余曄艱難的應(yīng)了聲,“對?!?/br> 曲申楠閉了閉眼,臉色更差了些。 包間里的氣氛很壓抑,曲申楠一直知道余曄心中有那么個人,他也一度勸解自己沒必要跟一個不在了的人計較,可這個人跟自己扯上關(guān)系就又另當(dāng)別論了。 但這還不是最主要的…… 他最在乎的不是余曄心中那個人的身份。 曲申楠轉(zhuǎn)著那只小小的玻璃杯,剔透的杯身里一片空蕩,壺里的茶水白煙裊裊,一室茶香。 曲申楠抬頭看向她,他的表情前所未來的嚴肅,而眼底又隱含著懼怕和期待。 他說:“最開始你找上我的原因是什么?” 如果之前還天真的以為她是一見鐘情,或者閑來無事消遣自己玩,現(xiàn)在也不會這么想了。 一個人的天真畢竟是有限度的。 他需要一個更合理的解釋,一個更接近真相的理由。 室內(nèi)開著空調(diào),一點都不冷。 余曄卻汗?jié)窳穗p手,她張了張五指,濕冷的厲害,近乎要顫抖。 “說啊!”曲申楠瞪著她,“你給我個解釋,不管真假你給我個解釋?!?/br> 余曄胸膛起伏了下,僵硬的說:“你想聽什么?” “你到現(xiàn)在還給我繞圈子?” 余曄近乎祈求的看了他一眼,“曲申楠?!?/br> 曲申楠驀然吼道:“是不是因為陳政宏?” 余曄抿著嘴,靜靜的看著他。 “說??!” “對!”余曄終于也吼了聲,下一秒又好似用光了力氣,垂下頭輕聲說:“就是因為他?!?/br> 曲申楠眸底頓時爆出一片血紅,他死死的瞪著對面臉色蒼白的女人,呼吸急促起來。 他想起了余曄曾經(jīng)說過的一句話,她說你的眼睛很漂亮。 原來都是假的,全都是假的。 曲申楠聲線不穩(wěn)的說:“因為我跟他長得像?!?/br> 余曄白著臉沒吭聲。 曲申楠:“居然是因為這個……余曄,你好樣的?!?/br> “對不起?!?/br> “不要跟我說對不起!”曲申楠低吼道:“你怎么做的出來?!” 怎么可以做的出來,在他全身心都陷入進去的時候,再告訴他只是大夢一場。 她一直清醒,剩他醒不過來。 為什么這么不公平? 而事實上余曄很想說一句在這件事的最后,她已經(jīng)是認真在跟他交往了,她想要好好的跟他過下去,試著去放開過去,一起走向未來。 她……是喜歡他的。 可看著曲申楠猙獰無望的模樣,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她知道說這些已經(jīng)沒有意義了。 到今天為止,都結(jié)束了。 曲申楠曾是那么驕傲的一個人。 可她卻把這個男人的驕傲炸成了粉末,那個清冷孤傲的曲醫(yī)生再不復(fù)存在。 她還有什么資格去為自己辯解。 哪怕堅信這個當(dāng)下曲申楠對她依舊上心,卻也明白對方的自尊也不會讓他再一次妥協(xié)包容自己。 曲申楠撇過頭,咬牙吐出一個字,“滾!” 余曄默了幾秒,站起身,朝他深深的鞠躬,“抱歉!” 曲申楠沒看她一眼。 余曄嘴角抽搐了下,似乎想笑,又發(fā)現(xiàn)實在太艱難。 她最終轉(zhuǎn)身推開門,一步步走了出去,走出這間茶室,這家茶座,走出這個男人的生活,這個男人的人生。 余曄抬頭看碧藍如洗的冬日天空,抬手狠狠給了自己一耳光,走向停車場。 可她不知道,有些人沒了驕傲,連決絕都是帶著不舍的。 哪怕人走了,曲申楠還是下意識的通過窗口去搜尋她的背影,他還沒尋回自己的傲骨,還沒戒掉擁有過余曄的回憶。 他就是這么沒出息,連恨都帶著愛意。 - 年后上班,人人紅光滿面,就余曄瘦了很多。 劉莎說:“特意減肥刺激你jiejie我呢?大過年居然不養(yǎng)膘,太不合群了?!?/br> 余曄扯了扯嘴角,“是啊,不刺激你我心里不爽,最好連擊你那脆弱的小心肝了。” 劉莎捶了她一拳,“怎么這么討厭你。” 余曄只笑了下,揉了揉額頭,沒多說什么。 開年后的工作依舊忙碌,余曄負責(zé)的更是忙翻天,日日上班,夜夜加班,連照常的輪休日都躲在辦公室埋頭苦干。 比全勤還全勤,搞得同組人都要不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