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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門根本沒法處理,必須是有個指揮部聯(lián)合多部門偵查,一打就打掉一整個窩點,就是不知道需要多久。 可能陳家蜜最后還是不得不把三十萬先打給對方,運氣好的話,案件破獲之后還能拿回個三萬五萬的。 能用錢搞定的事情都不是大事情,何況事關陳爸的身體,但陳官村的問題就不是錢的問題了。 花錢讓每戶人家都滿意,讓他們都對陳氏玫瑰豎起大拇指交口夸贊,陳家蜜自問并沒有這個財力。 “你只去過阿斯米爾,而荷蘭的種植業(yè)有一個堪稱理想的環(huán)境,之后你的主戰(zhàn)場是在中國,目前中國的產業(yè)雖然有種種問題,但是整體來說也非常祥和?!笨唆斂松綆兔Ψ治鲫惣颐鄣奶幘?,“就是因為太祥和了,我真想建議你們去南美和非洲看看?!?/br> 克魯克山并不直接參與亨特拉爾公司的種植產業(yè),而且他有自己的拍賣公司,如果他真的參與進去,有時候就不得不把良心也藏起來。南美和非洲不是荷蘭,甚至比發(fā)展中的中國的勞動環(huán)境惡劣得多。 厄瓜多爾的紅玫瑰在全世界享有聲譽,走的幾乎是奢侈品一樣的路線。但是對花農和工人的壓榨幾乎到達了你能想象的極限,厄瓜多爾有很多專業(yè)的工人,但是不能在某個種植園持續(xù)工作太久,因為工作年限代表著你會享受更高的福利和工資。所有人都在勞務中介的手上被買來賣去,標準底薪是一百五十美金,也從來沒有加班工資這回事情。 歐洲人對市場是極其苛刻的,亨特拉爾公司只能保證自己不違反法律,但是許多南美本地的種植園雇傭童工和非洲本地的花卉基地直排農藥污水,除了人權和環(huán)保組織在呼吁外,其實根本沒有人管。 但也不是說亨特拉爾公司本身就沒有煩惱了。 公司在南美和非洲的種植園發(fā)生的問題,外行可能想都想不到??唆斂松礁嬖V陳家蜜,因為通常一間玫瑰種植用的溫室非常巨大,而溫室的各個區(qū)域內,可能只有一到兩個人在內工作,所以那個外行想都想不到的問題,就是性犯罪。而且這和非洲以及南美本身的文化也有關系,每年處理性sao擾和性侵犯,是最讓亨特拉爾公司頭疼的問題,其中還包括很多受害人選擇沉默而不為外人知的事件。 良心和道德,在真正的生意面前脆弱不堪一擊。 在這之前,陳家蜜聞所未聞還有這種事情。反觀國內,大概真的是太祥和了,相比之下就連盜版花和扦插都算不上嚴重的問題。 否則克魯克山也不會選擇先待滿三個月,未來還有婚后長期居留的打算了。 至少在中國,即便法律和行業(yè)還不完善,違反法律的可能性卻微乎其微。每個人或許有私心的打算,卻又能夠做到勤懇工作、友善鄰里,只要愿意工作,就一定能夠養(yǎng)活自己,人身自由不設障礙。甚至于如果志向更遠大一點,也可以向村里申請集體所有的土地,造樓房租地種,自己做老板也行。 這就是為什么克魯克山說這里太祥和了。 沒有外部矛盾,大眾就很容易把矛頭對準嶄露頭角的陳氏玫瑰了。 陳家蜜是走得太快了沒錯,但是她在和眾人拉開距離之后,身影卻沒有因此而顯得渺小。陳氏玫瑰反而在她的掌控下規(guī)模越形巨大以及偉岸,人們再也無法忽視它的存在,隨之就連缺點也一同無限放大。 他這么一說,陳家蜜馬上懂了他的意思,不過陳家蜜沒有想到他把一切都看在了眼里:“你學壞了,克魯克山?!?/br> “我以后基本都會生活在這里,所以我得盡快適應?!笨唆斂松奖憩F(xiàn)得非常無辜,“我不能永遠靠你幫忙解決問題,我有我自己的想法?!?/br> 陳家蜜抱著手臂看他:“哦,你是在要求個人空間嗎?” 克魯克山笑笑:“不敢?!?/br> 不敢告訴陳家蜜,他已經跟村長去要地造房子了,不過因為還沒有正式結婚,這個用地名義是掛在陳家蜜名下的,因為她至今還沒有申請過自己的宅基地。村長二話不說就答應了,并且對他的唯一要求就是整體格局不要太突兀,免得陳官村鄉(xiāng)土風的居住環(huán)境里突然冒出一座歐式古堡來。 把話說開之后,克魯克山重新發(fā)動汽車往陳官村開去。 這時候天色還早,村民們也都沒有休息,而是三三兩兩在外閑聊帶孩子,見兩人回來拿東西,也不敢跟陳家蜜對視,急急忙忙都回家關了大門,著實欲蓋彌彰。因為一篇謠文,村里的氣氛怪異到了極點,這讓陳家蜜剛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 只有隔壁多年的老鄰居來問了幾句陳爸的身體情況,而且還安慰陳家蜜:“村里人閑得沒事,不下地的時候就愛嚼舌根,熱鬧幾天轉頭就忘了,你們家不要放在心上?!?/br> 還是有好人的,可陳家蜜的心情并不會因此輕松起來,她先前還在猶豫要不要照克魯克山的說法轉移矛盾,現(xiàn)在她不得不狠下心給村里制造點麻煩,為陳氏玫瑰爭取空間了。 而且這麻煩也不真的是麻煩。 這個麻煩就是津西的花卉小鎮(zhèn)旅游計劃和顧氏的影視基地計劃之間的沖突。 陳家蜜深思熟慮之后,認為影視基地對陳官村的環(huán)境破壞太大,且不說顧氏能有幾部電視劇在云市投拍,就說云市現(xiàn)在因著得天獨厚的地理優(yōu)勢,造了無數(shù)影視城拍了無數(shù)的影視作品,可這些影視城目前都是半廢棄的虧損狀態(tài),影視公司和劇組過來拍個一年半載的,轉頭拍拍屁股走了,留下的是被破壞的環(huán)境和一地理也理不清的雞毛。 陳官村的主業(yè)是花卉種植,而不是想被糟蹋成攝影棚。 津西的花卉小鎮(zhèn)打造計劃就做得極為完善,陳官村可以考慮自己的接待能力來賣一日游或者兩日游的門票,這樣不會造成太大的環(huán)境壓力。家里有條件的村民也可以根據能力改造農家樂,賺取一份額外的收入。 但按照陳氏玫瑰現(xiàn)在的立場,陳家蜜已經不適合出頭幫忙做這個決定了,她原本的打算是想把規(guī)劃書投給上級的鎮(zhèn)政府和旅游部門,讓他們一起幫忙參與制訂討論,然后把花卉小鎮(zhèn)旅游計劃統(tǒng)籌到云市整個旅游環(huán)境里去,從現(xiàn)成的旅游路線里分一杯羹。 投票吧,讓村民自己決定,但是投票就意味著兩派聲音,爭論甚至爭吵,乃至各處拉票,為了達到三分之二的多數(shù)只能一輪一輪地投,最后把人的精神氣全都消耗光了。 陳氏玫瑰就能從臟水的漩渦里獲得喘息的機會。 克魯克山幫著陳家蜜收拾了點換洗衣物和日用品,準備再跑一趟醫(yī)院,途中接到了那東賢的電話,克魯克山開了公放讓陳家蜜一起聽。 那東賢的聲音懶洋洋的:“經偵處給我的反饋,說是這個賬號曾經出現(xiàn)過在其他的電信詐騙案里,屬于重點監(jiān)控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