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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巨大的誘惑, 他不是不想插手,而是沒有合適的契機。陳家蜜適時站在他面前,讓詹姆斯·亨特拉爾看到了一絲曙光。 早早晚晚,他都是要動手的。 陳家蜜不可能真的以為,詹姆斯·亨特拉爾的耐心會好到看著陳家蜜茁壯成長為參天大樹,他從頭到尾要的都只是墊腳石。 克魯克山出現(xiàn)在此,無可厚非。 但徐薇薇是專業(yè)的,如果僅是如此,她不會大動肝火。 “真的只是這樣嗎?”她把手機拿起來晃了晃,“你覺得我犯得著為進口花生氣?雖然目前只是傳言,但我的助理剛剛拿到的消息稱,亨特拉爾公司越過我的華東區(qū)域,直接和華北組接觸,要在魯?shù)赝顿Y鮮花基地?!?/br> 魯?shù)卦谛姓^(qū)分上屬于華東,但在很多實踐上歸屬華北,所以在津西的華東和華北大區(qū)之間地位比較曖昧,以至于徐薇薇沒有在第一時間得到消息,而且這個項目劃歸到對頭的華北組,對她來說大傷腦筋。 好在雙方目前只不過達成初步意向,但是這樣的示范項目即將上馬,已經(jīng)讓魯?shù)匚{投資的招商部喜形于色,這個消息就是從酒桌上流傳出來的。 詹姆斯背著自己玩了這么一手,讓克魯克山完全沒有想到,據(jù)他所知陳家蜜的玫瑰公司成立不過一年,主要業(yè)務(wù)以分銷亨特拉爾公司專利品種為日常盈利,一旦魯?shù)氐孽r花基地投產(chǎn),對于剛剛起步的陳家蜜來說會是毀滅性的打擊。 但就如他所說,在商言商,詹姆斯·亨特拉爾這一手玩得不地道,可是生意場上本沒有道理可講。他最多事前發(fā)個通知告訴陳家蜜,自己繞過了她直接給津西商城供貨,陳家蜜還是沒有還手之力。 “呵!魯?shù)氐膱蠹堮R上要登這個新聞了,”徐薇薇冷笑,“你總不見得還要說這是空xue來風(fēng)吧?” 克魯克山?jīng)]聽懂:“空什么風(fēng)?” 徐薇薇像是一拳砸在棉花上。 反正教著教著也就習(xí)慣了,陳家蜜接口道:“就是說這個消息不是無緣無故得來的,大概是真的。” 徐薇薇瞪了眼陳家蜜:“你和他的事情,你自己解決吧?!?/br> 之后自行回了酒店。 陳家蜜見沙灘上沒有旁人,便問克魯克山:“所以你知情嗎?” 男人一如既往地耿直:“我是來談進口花的,魯?shù)仵r花基地我的確不知情?!?/br> “我也覺得你不知情,”陳家蜜突然把另一只手也蓋在克魯克山牽著她的那只手上,他的手在夜晚的海風(fēng)里顯得特別溫暖,“我不相信你會對我做出這種事情?!?/br> 克魯克山給她攏了攏披在身上的大浴巾,頭一次不再克制自己眼中的柔情:“對,我不會對你做這樣的事情。我和你,可以站在公正的前提上競爭,但我不會繞過你,背著你去和平臺商交易?!?/br> 陳家蜜想,沒錯,這就是那個始終讓自己動心的克魯克山。 “我相信你,克魯克山,”陳家蜜苦笑,“可是為什么,為什么每次都在我以為終于可以跨出一小步的時候,我們就再也走不下去了呢?” 這個問題克魯克山也沒法回答。 陳家蜜飽含勇氣,而克魯克山欠缺勇氣,但感情又不全然關(guān)乎雙方的勇氣,他們之間,似乎還缺了那么點運氣。 偏偏就是這點運氣,最讓人無從下手再去努力爭取。 但再一次的分別,比第二次容易多了,陳家蜜裹緊身上的浴巾,放開了克魯克山的手:“對不起,我時間不多,沒有辦法分給你,克魯克山?!?/br> 夜晚的潮汐聲在無人的海灘上聽起來震耳欲聾,海洋之歌似乎都是悲情。 陳家蜜是真的時間不多,詹姆斯·亨特拉爾把戰(zhàn)場放到了中國,這跟歐洲的情況便大不相同。原本需要兩三年才能完成的高級電腦中控溫室,如果移師中國,效率超級高又勤勞聰明的中國人,多則半年少則三個月就給你竣工。 亨特拉爾公司不但有人才技術(shù),而且先天上就擁有大批花卉的專利,本土化生產(chǎn)鮮花之后不需要支付專利費,從源頭上來說就能做到比陳家蜜價格低。 而且去打價格戰(zhàn),本就是下下之選。 陳家蜜早就剔除這個可能,新成立才一年之久的陳氏玫瑰,根本沒有打價格戰(zhàn)的底氣。而且亨特拉爾公司選址在魯?shù)?,作為傳統(tǒng)的鮮花生產(chǎn)基地,云市鮮花交易中心鞭長莫及,根本無法施加行政干預(yù)。 陳家蜜在飛機上總結(jié)一番,竟發(fā)現(xiàn)自己處于全面的劣勢。 對于徐薇薇來說,陳家蜜想得到的,她也想到了。 而且她不甘心自己搶到手的鮮花貿(mào)易蛋糕,最后卻被華北大區(qū)和魯?shù)亟亓撕R栽剖械膫鹘y(tǒng)產(chǎn)業(yè)地位,亨特拉爾公司根本不該選擇魯?shù)兀麨榱死@開陳家蜜突然下手,也是煞費苦心。 最終目的,就是要在陳家蜜毫無防備的時候,將她徹底逐出市場。 到那時候,掌握鮮花專利唯一源頭的,就只有亨特拉爾公司。 陳家蜜握有的五年專利合同,現(xiàn)在成了亨特拉爾公司的眼中釘。 徐薇薇問空姐要了兩杯葡萄酒,做好了背水一戰(zhàn)的打算:“陳家蜜,你知道我從個人角度挺欣賞你的吧。” 陳家蜜還有閑心開玩笑:“我知道,但我喜歡男人?!?/br> “滾蛋吧你!我也喜歡男人,特別是小鮮rou!”徐薇薇做好了背水一戰(zhàn)的打算,業(yè)績被人搶走是最不能忍的事情,而且陳家蜜和她在一條船上,“背水一戰(zhàn)吧,陳家蜜,為了房貸。” 陳家蜜想起自己曾經(jīng)想在海市買一套房的夢想,竟然完全扔到腦后去了。 以她現(xiàn)在的資產(chǎn),買房再不是夢,但她選擇把錢全部花在事業(yè)上。 等到她可以輕松地看云起云落,什么樣的房子對她可能都不再會是問題。 一回到云市,陳家蜜就著手安排新公司的注冊事宜。 新注冊的公司叫做“家蜜鮮花育種有限公司”,可以預(yù)見這家公司在一兩年之內(nèi)都不會有業(yè)務(wù)訂單產(chǎn)生。可即便如此,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去做,否則面對亨特拉爾公司壓倒性的優(yōu)勢,陳家蜜只能坐以待斃。 她不想那么消極,但她知道亨特拉爾公司想要踩死她,可能壓根用不了一兩年,他們只要肯在初期投入大筆推廣費用,用低價的方式和同樣的品種大舉進入市場,攻占陳家蜜好不容易做出點知名度的紅拂和荔枝市場,不出半年,陳家蜜就會像湖面上的漣漪一樣,最終消失不見。 市場是最健忘的,在低價之下,人們很快就會忘記你的曇花一現(xiàn)。 時間對現(xiàn)在的陳家蜜來說,就是金錢。 好在那老爺子為人厚道,甚至沒等過新年,就愿意按照約定好的待遇前來云市度過退休生活。鮮花交易中心還特地托了關(guān)系,給那老爺子找了一處半山上條件比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