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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得比陳家蜜還高,此時身上正穿著睡衣,她看到陳家蜜的樣子就知道怎么回事,于是趕緊招呼她進去坐,還找了個取暖器插上電,陳家蜜脫去濕掉的外套,看了看沙發(fā),在大廳角落找了張木頭椅子坐下,那女孩可能是房東的女兒,給她倒來了杯熱茶,并帶給她一個壞消息。陳家蜜的房間已經(jīng)被后來的韓國家庭入住了,而直到明晨也沒人會離開,他們沒有多余的房間提供給陳家蜜,建議陳家蜜想別的辦法。 一個遮風(fēng)擋雨的住所,大廳里還有暖氣,手上有一杯熱茶,這就是眼下組成陳家蜜所有幸福的關(guān)鍵。松懈下來的神經(jīng)令她沒法放棄這份得來不易的安逸,她試著問對方能不能在大廳給她個空間,或者說房子內(nèi)有沒有閑置不用的房間,就算不是客房也沒有關(guān)系。女孩直截了當(dāng)?shù)鼐芙^了陳家蜜,并且坦誠相告如果沒有辦法提供食宿,把陳家蜜丟在大廳或者雜物間都是不道德的,他們不能那么坐。 陳家蜜可以留在這兒直到身上的衣服干透,但她整個人暖和起來之后必須離開,說完女孩坐在了沙發(fā)上,拿上本書看了起來,沒有和陳家蜜繼續(xù)攀談下去的意思。陳家蜜心里很難過,但是為難和糾纏一個女孩是不對的,沉默中她發(fā)現(xiàn)那女孩子看的應(yīng)該是課本,也就是說對方還在上學(xué),而她的到來卻讓女孩在凌晨不能睡眠。 這讓陳家蜜難受起來,她把一杯熱茶喝完,拿起搭在取暖器外罩上的衣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烘干得差不多,于是告辭離開。 離天亮還有兩個小時,陳家蜜無處可去,便沿著運河一路走到了阿斯米爾湖邊。路燈微弱的燈光顯得整個湖陰沉沉的,湖邊有家餐館,當(dāng)然還沒有開門營業(yè)。路邊還有兒童滑梯和水上運動的廣告,但是夜間的黑洞一樣的湖泊讓你沒法聯(lián)想起這些游玩的項目,陳家蜜繞著湖走了半圈,走到湖邊的一座高塔處,門上的介紹說這是個博物館,此刻當(dāng)然也是沒人的。 陳家蜜走得累了,坐在了湖邊的長椅上。 如果是白天,她一定會覺得可惜,因為所有的長椅竟然都是背對湖面的,你沒法一邊曬著太陽一邊觀看湖景。但是在夜晚的阿斯米爾,不用對著黑洞洞的湖泊是一種安慰,陪伴陳家蜜的是這條長椅、她的旅行箱和長椅邊圓滾滾的鐵皮垃圾桶。 她得在這里等到天亮,然后找個地方洗漱,可能是社區(qū)公園的廁所或者別的什么地方,然后找一家館子吃一頓飽飽的早餐,假裝自己并沒有經(jīng)過任何流浪,最后衣著體面地敲開亨特拉爾公司辦事處的門。 陳家蜜覺得這個想法不錯,最后她累得在長椅上抱著自己的包睡著了。 她再醒過來的時候剛剛黎明,湖面起了風(fēng)發(fā)出陣陣波浪的拍打聲,有個看上去一早出門的老太太站在陳家蜜面前,她真的是太老了,陳家蜜覺得她跟陳官村那個有名的老壽星大概一樣歲數(shù),那位老壽星已經(jīng)九十幾了。老太太的口音很重,陳家蜜聽了半天才知道她問自己為什么睡在這里。 老太太穿得好像上個世紀的人,一條灰色的長裙,外面系著靛藍的圍裙,滿頭銀白色的發(fā)絲特別顯眼,耳朵上戴著一副珍珠耳環(huán),掩在白發(fā)下幾乎看不到。雖然年紀很大,穿著非常的干凈體面,陳家蜜也沒看見她用拐杖走路。 陳家蜜漲紅了臉,終于鼓起勇氣問道:“您家里有多余的房間嗎?” 作者有話要說: 之前做過一個夢,夢見和基友出遠門忘記訂酒店,半夜幾個人坐在馬路牙子上,那種心情還真的蠻絕望的 雄獅玫瑰,橙黃色戴著鐵紅邊的花色,就像雄獅的鬃毛頭套,感覺拿掉頭套就變成了喵星人 ☆、第12章 樂天派 陳家蜜放慢腳步,保持自己的前進速率和身邊九十歲的老太太一致。這樣她就有了一絲富余的閑情去看看這片街區(qū)的真實模樣,所有的建筑物都依次排列在運河兩岸,雖然太陽還沒升起,陳家蜜已經(jīng)看到了玻璃暖房那顯眼的屋頂,數(shù)量多得好像一片透明海洋卷起的陣陣波浪,奇妙地和周遭的住宅和諧地融為一體。 這個小鎮(zhèn)的人好像起得不早,陳家蜜一路走來沒遇上什么人,只有老太太和另外兩個上了年紀的人打招呼。掛著店招的商店都還沒有開門,它們緊緊關(guān)著的樣子仿佛在告訴路過的行人在太陽出來之前,請不要妄想能在街上買到東西。 在街角轉(zhuǎn)彎的時候,陳家蜜還看到一個類似運河碼頭的地方,一群年輕人東倒西歪地從船上下來,個個臉膛發(fā)紅互相嬉笑打鬧。陳家蜜想起來凌晨的時候,運河上還能看到一點點燈光和人聲,恐怕就是他們制造出來的。 等走遠了,老太太才跟陳家蜜抱怨這群年輕人,都是些來自阿姆斯特丹的大學(xué)生,成群結(jié)隊地住在阿斯米爾湖畔的一座湖心水屋上,總是夜半開著運河的船在湖上狂歡,白天卻都在屋子里睡覺,這在荷蘭其他地方都不是問題,可在阿斯米爾卻惹人注目。好在他們不會待很長時間,老太太叮囑陳家蜜遇上這群人最好遠遠就避開。 走過兩條街之后,陳家蜜驚訝地看著老太太家的住址,竟然就是在她預(yù)定的民宿“卡拉”的隔壁,繞了那么一大圈她竟然又繞回來了。雖然很意外這樣的巧合,陳家蜜卻很滿意自己臨時找到的房東和屋子,因為這意味著她想要去附近的亨特拉爾公司辦事處會很方便。 “你可以叫我珍妮,”老太太打開屋子的前門,讓陳家蜜把箱子放在玄關(guān),“這屋子的二樓有三個房間,你可以住在靠近左手邊的那間客房。我會給你鑰匙,但是每天晚上九點前你得回來,早餐是在五點,如果不能起床可以不吃。想要一起吃午餐晚餐就告訴我,我會準(zhǔn)備你的那份,這些伙食費會結(jié)算在最后的費用里。不過倘若你想自己做點什么,廚房你也可以用。” 老珍妮暫時沒有想到別的什么附加條款,而且陳家蜜看上去是一個很乖的中國女孩,除了不戴眼鏡以外,就和那些在阿姆斯特丹讀書的中國留學(xué)生沒什么區(qū)別。中國人個個都出名的沉默和勤快,這也是為什么老珍妮在陳家蜜開口要借住之后,猶豫了一下就答應(yīng)了。 而且這個世界上,最會做生意的民族是荷蘭人、中國人和猶太人,她覺得陳家蜜有一種天生的親近感,似乎兩人一定能夠談得來。陳家蜜跟著她回家的路上,還把旅途中的經(jīng)歷都告訴她,老珍妮見過好幾個來談生意的中國訪問團,其中的人無一不是初來乍到小心翼翼的,陳家蜜敢在圣誕季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在流落街頭的時候向素不相識的自己求助,老珍妮對她很有好感,這可是她見到過的中國人里第一個稱得上樂天派的人。 她不像鄰居卡拉那樣有兩個玻璃花房,老珍妮只在后院種一些盆栽,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