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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凌鄴直接將硯歌按在懷里,擦拭著她額頭上的灰塵,手臂緊緊的擁著她,驅(qū)散了她的不安。 晏柒和顧昕洺不忍直視的別開了視線。 連他們都覺得,大嫂經(jīng)歷的事,比任何一個普通女人經(jīng)歷的都多。 有時候,老天看起來對她特別寬容。 但有時,似乎又格外的殘忍。 不管是林小雨還是南宇,都是以這樣的方式離開,換做誰能保持冷靜。 大廈不遠處,正和警察做筆錄的上官雅第一時間看到硯歌和陸凌鄴等人。 她眼眶紅紅的,干練的短發(fā)如白雪般,全是灰塵。 她拍了拍鄭希倫的手臂,對警察說了兩句,轉(zhuǎn)身疾步走向硯歌。 每走一步,上官雅的臉蛋就扭曲一分。 直到站定在硯歌身前,鼻尖通紅,眼淚倏然崩落。 “season……” 伏在小叔懷里的硯歌,聽到上官雅的聲音,渾身一震。 匆忙抬起頭,眾人也才發(fā)現(xiàn),她的臉蛋早已如水洗一般。 “是、是真的嗎?” 硯歌的聲音沁著脆弱,仿佛一碰就碎似的。 上官雅不忍的別開視線,伸手擋住了自己的眼睛,徒留那不停起伏的肩膀,無聲的告訴硯歌,這一切都是真的! ☆、284:相愛,是要用性命來鋪墊的! 284:相愛,是要用性命來鋪墊的! 硯歌靠在陸凌鄴的懷里,小臉兒抽搐著,強忍著痛哭的沖動,“小雅……今天不是愚人節(jié),不、不要鬧了,好不好!” 如何去相信這么殘忍的事實,特別是在毫無預(yù)兆的情況下。 若說當初小雨的離去對她是個打擊,那么現(xiàn)在南宇的身故則是讓人無力承受的痛。 小雨和顧昕洺曾經(jīng)發(fā)生的一幕幕他們都親眼看過。 飽受情殤的小雨到后來有多么絕望她看得一清二楚。 可是南宇呢…… 明明早上還給她打過電話,吼她為什么不聲不響的就離開了翰宮酒店。 這才幾個小時,怎么就天人永隔了呢。 怎么又是連最后一面都沒有見到呢。 上官雅捂著眼睛,指縫間不停的留下淚水,灰塵和落雪在上空形成的陰霾壓得人透不過氣。 面對硯歌這樣的詢問,上官雅什么都說不出來,起伏的肩膀更加劇烈了幾分。 已經(jīng)做完了筆錄的鄭希倫和翟明翟朗等人相繼走來。 他們各個面色凝重,眼眶猩紅。 鄭希倫走到上官雅的身邊,摟著她的肩膀,輕輕拍了拍,似乎在給她無言的安慰。 上官雅轉(zhuǎn)頭撲在他的懷里,壓抑著哭聲。 不管外表多么高冷,上官雅此時依舊哭得像個孩子。 南宇,他們的兄弟,他們的親人。 對于他為何會做出這種事,沒人知道原因,甚至一點兒預(yù)兆都沒有。 他的死,帶來的何止是他們的傷心,還有好幾百條人命啊! 在現(xiàn)場勘察的結(jié)果來看,據(jù)說那液體炸彈的威力以及爆速非??膳?。 整個大堂的監(jiān)控全部被炸碎。 能夠調(diào)取出的監(jiān)控錄像,只能看到南宇拎著一個超大號的皮箱進入大堂后,他蹲在原地不知道做了什么,監(jiān)控畫面在消失的前一秒能夠看到爆炸產(chǎn)生的氣波讓畫面劇烈抖動,隨即消失。 警察猜測,南宇蹲下的同時,應(yīng)該就是點燃了炸彈,華茂大廈上至十層全部收到嚴重的波及。 而且根據(jù)當晚七點下班高峰期的時間段來看,大堂里在南宇周圍穿梭而過的人,不過十秒鐘就有將近五十人。 所以,媒體報道上只寫了三十六人死亡則屬于不可說的規(guī)矩。 從現(xiàn)場來看,雖然地面上蓋著塑料布的尸體幾十具,仔細數(shù)一數(shù),也根本達不到三十六人。 只有少數(shù)人知道,好多輛開走的救護車里面,放著的全是當場殞命的尸體。 陸凌鄴緊緊摟著硯歌,不敢用力卻又害怕她支撐不住倒在地上。 將她整個人都貼著自己,小叔的臉色冷峻又孤傲。 他抿緊的薄唇泛白,單手捧著硯歌的臉蛋兒,拇指不停擦拭著她的淚水。 “season,對不起,我們沒有保護好他……” 連子修平素是個性格內(nèi)斂的人。 此時對著硯歌開口,聲音不免哽咽著。 硯歌靠在小叔的懷里,仰頭望著墨色的天空,火光還沒完全撲滅,猩紅的火舌吞噬著黑暗,將每個人的臉色都照的清晰無比。 仰起頭的一瞬,兩滴淚水從硯歌的眼角垂落。 她紅著鼻頭抽泣著,嘴角微揚,“南宇,拖個夢……告訴我為什么好不……” 最后一個字還沒說出口,硯歌眼瞼輕顫,下一刻便直接暈厥在陸凌鄴的懷里。 他手臂用力一緊,看著她脆弱的臉蛋,傾身將她打橫抱起,跨步走向街頭的方向,聲音低冷急促,“去找柳崇明!” 顧昕洺和溫小二全部跟在他們身后疾步離去。 “season……” 翟明和連子修等人望著他們離去的身影,輕輕低喃。 當初相聚,是因為顧硯歌。 現(xiàn)在離別,因為什么,卻再無從詢問。 那個曾經(jīng)開著奧迪派克峰的公子哥,再也不會梳著大背頭走在硯歌身后,一副保護者的模樣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了。 曾經(jīng)最愛說最愛笑最愛鬧的南宇,再也看不見了。 硯歌從不曾想到過,她人生會遇見這么多生離死別。 八年前,母親跳橋生死不明。 五年前,被人算計失去清白。 三月前,至交好友死于告訴。 而今天,比肩作戰(zhàn)的親人又以這樣的方式告別。 她曾天真的以為自己遇見小叔,就是找到了幸福的真諦,卻不知道他們這段感情里,帶來的竟是這么多人的不幸。 他們的相愛,是否要一直用身邊人的性命來做鋪墊? 暈厥的硯歌,不知是夢,還是清醒。 她眼角不停的往下墜落淚花,無意識的抽泣,見者心碎。 溫小二開著車急速趕到了柳崇明位于g市人民路的公寓。 已經(jīng)接到消息的柳崇明,早早就打開門等待著。 聽到電梯間傳來動靜,他連忙走出來,看到陸凌鄴抱著昏迷不醒的硯歌疾步走來,包括顧昕洺和溫小二以及晏柒三人都是滿臉惶恐的樣子,心下一沉,“到實驗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