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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幾分軟。 “你該看得出,我是真的走出來了。” “是的,昨天和譚衡他們的合約我沒簽?!?/br> 來電話的正是賈芃悠。就算賈芃悠不打過來,杜聲聲也會打一個過去。手機(jī)那邊,賈芃悠停頓了一下,哈哈大笑:“厲害了我的聲。譚衡那伙人的臉色一定很難看,我他媽忒高興了。不過,你之前不是說要從譚衡手里撈一筆?怎么又改主意了?” 杜聲聲又看向了窗外,眼神邈遠(yuǎn),聲音里是理所當(dāng)然:“我以為你知道為什么。芃悠,你再仔細(xì)想想,以我的性格,去年他讓我吃了一個大虧,今年就要我為他賣命,未免也太欺負(fù)人?!?/br> 鹿鳴本想叫杜聲聲吃飯,但見她忙于聽電話,沒去打擾,只坐在餐桌前等。晏清都拿著一件外套披在杜聲聲肩頭,輕聲道:“吃飯?!?/br> 杜聲聲一邊講電話一邊由晏清都拉著走向餐桌,全程晏清都都能清晰無誤地聽到杜聲聲講電話的聲音,盡管只聽得到杜聲聲的話,二人也猜出,因為杜聲聲戲耍了譚衡,可能會有人身危險。 “是么,我知道他家大勢大!但他再富貴再手眼通天,勢力也只是在B市,下黑棋也不是什么見得人的,這里是天元市。強(qiáng)龍壓不過地頭蛇,他總不會連晏清都都不顧,買兇殺我吧?” “我再不濟(jì),如今也是清都的女朋友,也初步有了自己的影響力,要讓我消失,他也要掂量掂量。到時候我把我各個平臺的公眾號和密碼都給我徒弟,要是我有什么不測,就讓他發(fā)微博。老一輩人都知道,群眾的聲音是最重要的,當(dāng)初他利用輿論整我,要把我逼到走投無路的境地,現(xiàn)在我也可以用輿論制衡他?!?/br> 說起譚衡,杜聲聲的聲音里帶著些輕蔑。 “我沒和你說過嗎?” “你確定?” “那我再和你說說。當(dāng)初‘名人戰(zhàn)’蘇慕棋的家人出面接受采訪,說蘇慕棋因為沒拿到正賽名額自殺,還懷疑我暗箱cao作,并不是因為蘇慕棋輸不起,而是譚衡在背后搗鬼。媒體是譚衡讓人請的,網(wǎng)絡(luò)上攪混水的水軍也是他花錢買的。目的是讓我沒法兒順利邁進(jìn)棋壇,讓我意識到棋壇沒有我的一席之地,他好請我下黑棋。呵,以為沒了名,我會屈從于利益?!?/br> “對,去年的事兒算是兩敗俱傷。我贏了譚衡方的代表棋手,他輸了錢,你受這事兒牽連遭遇不幸?!?/br> “別說這退一步海闊天空的屁話,我只知道他讓我吃了虧。就算我能力不夠沒辦法只能選擇不執(zhí)著不糾纏,但也絕不可能為他賣命。我一開始就猜到,劉巍牽頭要介紹的商家,就是譚衡。我現(xiàn)在雖然放下了,不會再想著舍得一身剮把他拉下馬,總歸是要找回一點場子。我故意做出可以談的樣子,裝腔作勢,就是為了聽他親口說一聲抱歉,另外耍他一回,殺殺他的威風(fēng),別以為我孑身一人好欺負(fù)?!?/br> “你說的沒錯,我答應(yīng)出手,純粹是為了耍他,讓他空歡喜一場。這一回,你自己也小心點,別又讓譚衡把你捉了。在天元市抓一個人不是那么簡單的,眾目睽睽之下,你要存心反抗,沒人能奈何得了你。天元市的人都心熱,只要你喊一聲‘救命’,保管周圍的人都會幫你。尤捷思這人是晏清都朋友的朋友,他的背景我摸過底,雖然人比較油滑關(guān)鍵時刻還是很可靠,你有危險求助于他也行?!?/br> “對,這一次我絕對不會再讓舊事重演。昨天我已經(jīng)很和譚衡說得很明白,要我代表他那一方出賽,我決不答應(yīng)。過往的恩恩怨怨,在我這里已經(jīng)一筆勾銷。如果他要再對我采取什么措施,那就只好魚死網(wǎng)破了。真把我惹急我讓我不顧法律的條條框框,我要對付他也不是難事?!?/br> “錢?錢算個屁。只要我想,可以來得很容易。我不需要做違心的事,就這樣吧?!?/br> “嗯,你自己小心一點。” 賈芃悠那電話那邊笑道:“行了,知道你放下了我就安心了。后面你有什么打算?” 杜聲聲想了想,說:“棋壇也就那么回事兒,最厲害的棋手都成了我男朋友,我也不愁沒有對手。更何況現(xiàn)在還有網(wǎng)絡(luò),我在弈城也有一個十段的賬號,所以反而沒必要刻意追求什么賽事冠軍。” 賈芃悠沉默了一瞬,說:“但是你下棋那么厲害,不干這行太他媽可惜了?!?/br> 杜聲聲哂笑:“有什么可惜的。我知道我多才多藝,可以做的行業(yè)很多。我還是準(zhǔn)備干老本行,前幾天和甄老師通電話,他說考古隊虛位以待,我現(xiàn)在回去還不晚。之前我辦的是休學(xué),現(xiàn)在回去繼續(xù),再讀兩年研究生,就可以拿到碩士學(xué)位。后面還可以直博,總之,前面是一條坦途。我不從商,不懼譚衡?!?/br> 賈芃悠又嘰里呱啦扯了一堆別的,二人的談話接近尾聲,杜聲聲又道:“這幾天對不住你,事兒太多,也沒好好招待你。今天中午我請客吃飯,不帶晏清都。” 已經(jīng)和鹿鳴坐在餐桌前開動的晏清都一噎,感覺自己好像是一個假的男朋友。 但賈芃悠并沒有答應(yīng)。 杜聲聲聽她道:“我知道了,會小心。吃飯就算了,錢在你那兒是糞土,在我這兒就是寶貝。我得趁著這個機(jī)會,多做幾筆買賣,存點養(yǎng)老本兒。等這段時間忙過了,你也別逃,我要狠玩兒幾天,衣食住行吃喝玩兒樂,全是你的。另外,那個擅長圍棋的棋公子,媽的,我他媽要是睡不到名字倒過來寫!哈哈哈哈?!?/br> 等掛斷電話,晏清都和鹿鳴已經(jīng)吃得差不多。 在去天元市的路上,鹿鳴忍不住問杜聲聲:“你真的沒問題嗎?” 聲音生硬,卻有著明顯的關(guān)心。少年桀驁冷峭的面容上閃過一絲不自在。 晏清都拍了拍他的頭:“小孩子家,這些事別cao心。我們會解決?!?/br> 鹿鳴沒再說話。 晏清都在友人面前毒舌,在杜聲聲面前跟小綿羊一樣,在晚輩面前則穩(wěn)重得很。他沒多說,但杜聲聲就是知道,對于她拒絕好譚衡合作這事兒,他是樂見其成的,至于譚衡那邊,他少不得會打聲招呼,叫譚衡不要為難杜聲聲。 這一次,晏清都沒多問,只是握住了杜聲聲的手,無聲地表示支持。之前杜聲聲為什么一反常態(tài)答應(yīng)譚衡下黑棋,他找到了答案,這個答案讓他慶幸。 晏清都曾經(jīng)想過,如果譚衡和杜聲聲要開始一場博弈,他該怎么辦。他和譚衡的關(guān)系說不上好也說不上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