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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可以給你拷一份。要是成交,我就把底片都給你。” 紀城不緊不慢地一張一張翻看照片,車上的聊天照...水塔閣邊的牽手照...小區(qū)樓下的吻別照...還有一起去酒店的開房照... 紀城忍了忍,沒忍住還是把相機給砸了,轉(zhuǎn)身憤怒地在車身上踹了一腳。 對著男人吼道,“你他媽愛怎么報道怎么報道!” 他吼完,拉開車門上車,轟響油門就走了。 車子開走前,男人透過車窗塞了一張名片進去。望了一眼疾馳而去的車尾,然后彎腰撿起地上的相機。 他收回先前對紀城的評價,這么多年他還是一點都沒變。 第48章 第48章 一陣暴雨猛地撕開夜幕灌了下來。 路上的車輛都開始減速行駛,只有一輛黑色的車身沖開雨幕急速奔馳。 雨點拍打在玻璃窗上的聲音格外響亮,夾雜著雷聲,急促、沉悶,擾得人更加心緒不寧。 前后視鏡下懸掛著一枚手編祥云平安結(jié),微微輕晃著。紀城一把扯下來扔到了一邊,腳下卻不自覺地松了油門。 車速降了下來。 行駛了一段距離,前方紅燈,輕點剎車,車子緩緩停在停止線前。 紅燈轉(zhuǎn)綠,車身剛起步,一陣燈光猛地刺過來。急速地剎車聲過后,隨之而來的是激烈的碰撞聲。 室外電閃雷鳴,驟然而至的暴雨并未影響餐館里四人的用餐心情。 舒媽本來打定主意堅決反對他們的事兒,但是易信的態(tài)度實在太過誠懇。她不想支持他們,但反對的話也說不出口就是了。 相比易信,她還是更喜歡紀城,只不過光她喜歡沒用。 融洽地用完晚餐,臨行前,易信笑著悄聲對她說,“幫我多說好話,嗯?” “你今天表現(xiàn)得已經(jīng)很好了?!笔婊芸窟^去同小聲說。 易信暗暗和她牽了牽手,將她送到爸媽身邊,對著舒爸舒媽笑著說,“叔叔阿姨,我就不送你們了,路上小心?!?/br> 舒爸擺擺手,“沒事兒,你回去也注意點兒安全。” 易信撐著傘將他們送到車上,站在車窗俯身對著舒卉說,“到了給我回個電話?!?/br> 舒卉點點頭,對他比了個OK的手勢。 雨很大,舒爸車子開得很慢,隨手打開電臺收聽路況。 電臺里的女主持人正在解說剛剛發(fā)生在A市高速路口的一起重大交通事故,貨車撞上豪車,情況及其慘烈,舒爸聽得入神,點評說,“我就說這種天氣最容易出事兒了,你們瞧,這不又發(fā)生了一起,真是應該多聽聽,引以為鑒哪!” “別瞎白話了?!笔鎷尩伤谎郏罢J真開你的車。” 舒爸訕訕,目光直視前方開始專注地開車。 舒媽扭頭望了一眼舒卉,“真決定選易信了?” 舒卉低頭玩兒手機,淡淡說,“只是先戀愛,能不能走到最后還不知道呢,合適了就是他,不合適也只能算了?!?/br> 舒爸插話,“你合適的標準是什么?。俊?/br> 舒卉認真想了想,隨后抬起頭,“兩個人戀愛總會遇上各種問題,如果能一起經(jīng)歷風風雨雨還站在彼此身邊,克服這些問題,那就是合適,反之,就是不合適?!?/br> 看得還挺透徹。 舒媽笑了一聲,轉(zhuǎn)回身坐正,“既然你都想清楚了,你的事兒我和你爸想管也管不了,你自己心里有數(shù)就成?!?/br> 車窗上的雨簾晃人眼,窗外的景物隱在朦朧水霧之中,車里的空調(diào)打得有點兒低,舒卉搓搓手臂,收回落在窗外的目光。 電臺里的女主持還在描述車禍之慘烈,舒媽聽得心煩,抬手把電臺關了。 車廂安靜下來,四遭寂靜,只剩車外嗚咽的雷雨聲。 舒卉在睡夢中被一陣電話鈴聲叫醒,她迷迷糊糊接通,那頭陸曉瑜哭聲說,“舒卉,紀城出車禍了,麻煩你先去醫(yī)院,我們已經(jīng)在路上了?!?/br> 舒卉腦子里第一反應的就是電臺里說的那起車禍,空白了十秒,她騰地一下從床上跳下來,拖鞋都沒來得及穿,換上衣服就出門往醫(yī)院狂奔。 醫(yī)院外停著警車救護車,大廳地上還有殘余斑駁的血漬和濕淋淋的雨水,保潔阿姨正拿著拖把在拖,舒卉閉了閉眼睛壓制住那抹心慌,跑到服務臺前問,“請問車禍送來的病人在哪兒?” 服務臺后的護士似是已經(jīng)司空見慣,不緊不慢說,“今天送來好幾個,你說的是誰?” “紀城?!彼袅慷嘉⑽⑻岣?。 一聽是找紀城,護士神色嚴肅了起來,不敢慢待,“他情況比較嚴重,在C區(qū)三樓手術室?!?/br> 手術室門前圍了不少人,清一色的警服,舒卉跑過去隨手抓著一個警察問,“紀城怎么樣了?” 其中一位年歲較長,氣質(zhì)沉穩(wěn)的中年男子走過來,“醫(yī)生正在搶救,情況暫時還不清楚?!?/br> 舒卉頓時眼淚就滾出來了,坐在長椅上悶著聲哭。 手術室的燈一直也沒暗下去,直到紀家一家趕過來,也沒暗下去。 陸曉瑜坐在長椅上安慰舒卉,眼睛也紅紅的止不住泛淚,“別擔心,紀政也進手術室了,有他在紀城不會有事的。” 中年男子是市局局長,此時正跟紀澤安詳細說明事情的經(jīng)過,紀澤安聽完,搓了搓臉頰在他肩上拍了拍,“老周,這次多謝你了。” “哪里的話?!敝芫职参康匾才牧艘幌滤募纾瑳]再多說。 紀澤遠靠在墻上神色晦暗,程素安向來冷淡的臉也染了一抹擔憂,坐在陸曉瑜身邊時不時抬頭看一眼手術室門前亮著的信號燈。 這事兒沒敢跟紀城姥姥姥爺說,但還是被二老得知。 彼時紀城已經(jīng)搶救過來,但還沒脫離危險,姥姥看著躺在重癥監(jiān)護室渾身插滿管子的小外孫,差點兒沒哭暈過去。 舒媽看著已經(jīng)哭愣過去的女兒十分心疼,也憂心躺在ICU里的紀城。 舒卉待在紀城的病房外,半步也不挪,期間易信給她打了個電話,她對他說,“對不起。” 那頭易信很理解她的心情,淡柔了聲說,“先什么都別說,有話也等他脫離了危險期再說?!?/br> 之后,他沒再打電話過來。 整三天,七十二小時后,紀城體征穩(wěn)定了下來,紀政說度過了危險期。 他從重癥室轉(zhuǎn)移出來,但是一直也沒醒。紀澤安打算把他接回B市,姥姥姥爺不同意,非要等紀城醒了才行。 拗不過二老,紀城被留在A市。 紀城車禍的消息一直對B市瞞著,簡思以及紀城那幫哥們兒是在他醒了后才知道他出了車禍。 這又是三天以后的事情。 紀城身上外傷嚴重,內(nèi)傷也不輕,整個人及其虛弱,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他也不跟人說話,就那么沉默著,讓人懷疑他是假醒。 就連舒卉和他說話,他也不理她,仿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