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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眈眈目露兇光的瞪著姑太太了,但凡她敢動大奶奶一根汗毛,白汀一定沖上去。 至于會不會把姑太太當(dāng)場給拆了,白汀就不保證了。 反正她的主子只有大奶奶,別人嘛……對不起,不認(rèn)識。 登時姑太太話音落下,屋里落針可聞的安靜讓氣氛頓時詭異的尷尬起來。 春青仿佛看到一陣涼颼颼的秋風(fēng)卷著幾片枯黃的樹葉在姑太太天靈蓋上方打轉(zhuǎn)。 嘿,你以為這是隨你作妖的常家呢!這是我家! 發(fā)出去的指令無人執(zhí)行,姑太太盛怒之下“啪”的將手中一個茶盞摔倒地上。 登時茶氣氤氳,茶杯粉碎。 望著一地碎瓷片,宋徽眼角一顫,面不改色的胡說八道道:“姑祖母,侄孫兒有句話不知當(dāng)不當(dāng)講?!?/br> 姑太太以為宋徽聽說自己要動家法,嚇得服軟了,登時腰桿一顫,心里得意的哼了一聲,“你說吧。” 今兒誰求情也沒用,她非得好好收拾收拾這個周氏。 宋徽說道:“姑祖母,您摔得這個茶杯是皇上昨兒御賜的,這怕是……”宋徽指著一地碎片,語氣一頓,不疾不徐又字正腔圓的嚇唬姑太太:“公然摔碎御賜的東西,怕是要惹怒圣上?!?/br> 春青登時心里噗的笑出來,她相公又開始一本正經(jīng)的胡說八道了。不過如果不是清楚這茶杯是自己的陪嫁嫁妝,春青還真要被宋徽這義正言辭的表情給騙了。 “你小子少拿這話嚇唬我,常家做的就是皇家的生意,你以為我沒見過御賜的東西長什么樣?”姑太太腰桿一抖,翻著白眼說道。 宋徽則是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搖搖頭說道:“隨您信不信吧,總之皇上若是問起,這個責(zé)任我可是不敢擔(dān)的,沒得連累了鎮(zhèn)國公府幾百口人,只能如實說了。” 宋徽以退為進(jìn),姑太太倒有幾分信了,瞇著眼睛端詳了端詳?shù)厣系乃椴杵睦镟止?,沒看見敕造兩個字啊,難道如今御賜的東西不寫這兩個字了? 心下雖疑惑,可面上姑太太依舊是一塊鐵板,“怎么個如實說?!?/br> 宋徽嘆息道:“只能告訴皇上,姑祖母非要把自己的貼身婢女給我做妾室,我顧及著府上規(guī)矩,估計著與春青的夫妻情分,顧及著自己在朝中的名聲,拒絕了姑祖母的好意,姑祖母就要對我身懷六甲的妻子動家法不說,還摔碎了皇上御賜的茶杯。” 宋徽不疾不徐的聲音讓姑太太的臉色登時就五光十色起來,咬牙切齒的瞪著宋徽,姑太太連連冷笑,“大郎,很好,很好啊,竟然敢這樣和你姑祖母說話了,長本事了?。 ?/br> 宋徽卻是仿佛聽不出姑太太話里的意思一般,溫和的笑道:“姑祖母過獎,我這些本事都是二叔二嬸教導(dǎo)的,若非二叔二嬸言傳身教,我自幼喪服喪母,哪里會這些。” 宋徽情真意切的說道。 春青坐在宋徽身側(cè)看著姑太太被宋徽氣的整個人就像一個馬上就要炸了的雷管,憋笑憋得都快內(nèi)傷了。 田氏猛地被點名,立刻嘴皮一顫,嘴巴微張看向姑太太,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她都快被大郎和春青坑死了。 望著姑太太的臉色,田氏吞了口口水,抿抿嘴唇說道:“大郎,姑媽不過就是給你一房妾室,姑媽一番好意,你把冬雪收下就是,怎么就傷了你的名聲呢,這話說的越發(fā)離譜?!?/br> 田氏一臉悉心教導(dǎo)的樣子。 姑太太跟著冷哼,“我給你一個妾室,礙著府上規(guī)矩什么事,礙著春青什么事?” 宋徽氣定神閑又饒有興趣的看了田氏一眼,說道:“姑祖母和二嬸當(dāng)真不知道?” 春青也被宋徽這有點故弄玄虛的樣子搞迷糊了,難道這次他不是一本正經(jīng)的胡說八道,而是確有其事? 春青轉(zhuǎn)臉看向宋徽。 宋徽嘴角微揚,笑道:“府上的規(guī)矩姑祖母想必應(yīng)該清楚的,嫡妻五年無出才能納妾,若是不顧祖上的規(guī)矩肆意妄行,那就是等于自動放棄府上一切家產(chǎn)所有。” 說罷,宋徽眉目含笑的看向田氏。 春青一怔,放棄所有家產(chǎn)……府上只有二叔有妾室啊,而且聽說還是當(dāng)年二嬸哭的要死要活非要把自己的丫鬟給二叔抬做妾室的。 二嬸當(dāng)年是腦子被門擠了?春青匪夷所思的看向田氏。 第二百七十六章 假話有理 宋徽的話讓田氏的臉登時就綠了,“姑媽,大郎說的是真的?”愣怔片刻,田氏仿佛要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轉(zhuǎn)臉問姑太太,滿眼閃爍著期冀的目光。 春青覺得如果姑太太的答案是打擊田氏的,說不定田氏的眼珠會瞬的炸了,血rou橫飛支離破碎。 姑太太蹙了蹙眉頭,眼神有些飄忽,離開鎮(zhèn)國公府日子太久了,加上當(dāng)日未出閣的時候她也并不理家,怎么會知道府上是不是真的有這樣一條規(guī)矩呢? 只是從她記事起,似乎叔伯輩們,兄長弟弟們都是沒有妾室的,這么些年,鎮(zhèn)國公府貌似就如今的二房老二有一房妾室。 嫁到常家以后,見慣了男人的三妻四妾,外室相好,姑太太早已經(jīng)覺得這天底下沒有哪個男人是不愛偷腥的,就連皇上還三宮六院一群女人呢!鎮(zhèn)國公府的男人們怎么可能是例外呢。 看來,府上的確是有這樣的祖訓(xùn)了。 收起迷離飄忽的眼神,姑太太點點頭,給了田氏致命的一擊,“的確是有這樣的規(guī)矩?!?/br> 說罷,姑太太自己也失落起來,難道真的就這么算了? 自己平白無故被大郎和她媳婦冷嘲熱諷的忤逆一番,難道就這樣算了? 姑太太不甘心。 既然不能留下冬雪做妾室,那做丫鬟總還是可以的,到時候冬雪只要使使手段,準(zhǔn)能在周氏眼里釘一根刺讓她日日心煩。 姑太太覺得退而求其次,另辟蹊徑。 而得到了答案的田氏卻是眼神瞬間不能聚光,渙散的目光呆呆的看向春青,田氏只覺得發(fā)麻的胸口傳來陣陣鈍痛。 原本是專門來看大郎媳婦被打臉的,如今倒好,自己成了大家的笑話。 放棄所有家產(chǎn)……一想到鎮(zhèn)國公府雄厚的家資自己卻得不到一分,田氏頓時嘴角一抽,“嗷”的一聲翻著白眼栽了過去,嘴角留著一尺長的涎液。 田氏的突然暈厥給這場由姑太太引發(fā)的鬧劇畫了一個暫時的句號。 待將田氏送回二房又送走姑太太,春青問宋徽,“你剛剛說的規(guī)矩是真的?” 宋徽伸手一捏春青的臉蛋,打橫將其一把抱起,進(jìn)了內(nèi)室。 舒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