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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雙眼卻沒有一絲睡意,看了一眼墻壁的鬧鐘,轉(zhuǎn)身進入洗水間準備洗把臉;匆匆抹了一把臉,陸廷看著鏡子里略帶疲憊的自己,腦子里不由地浮現(xiàn)出畫室里那張空洞蒼白又暗藏偏執(zhí)的臉龐,心頭一陣莫名地緊張。 夏瑜知道自己在做夢,天空的顏色像是一副水墨畫,涼涼的雨點滴在臉上,撫去雨水的動作看上去很像抹淚。好像是市中心的廣場,放眼望去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認真觀察的時候,夏瑜才發(fā)現(xiàn)每個人的五官都好像被打上了馬賽克一樣模糊不清,但周圍的談?wù)?,聊天,亦或是竊竊私語卻能清晰地被自己捕捉到。 “齊天大概還要多久抵達呀,為了這場簽售會,我昨天硬是沒睡著...這種想見又怕見一次少一次的心情是怎么回事?” “我也是我也是...” ... 齊天的簽售會?夏瑜覺得自己自己好像忘記了什么很重要的東西,剛想跟著說話的人一起向前走,才發(fā)現(xiàn)自己完全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身體,腳掌好像吸附在黑板上的磁鐵一樣,僅靠自己的力量完全沒辦法挪動半分。 仿佛呆呆的佇立了幾個小時,又好像是僅僅在原地停留了片刻,夏瑜終于找到了身體的指揮權(quán)想要離開的時候,被人群團團圍住密不透風的前方突然爆發(fā)出刺耳的尖叫聲,不像是粉絲應(yīng)援的開心激動,更像是...被巨大的驚嚇擊垮后的恐慌。夏瑜迫切地想迎著潰散的人群去看看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卻無力地發(fā)現(xiàn)自己怎么奮力向前都走不到人群的盡頭,就好像是在追趕地平線一樣讓人無法接近分毫,只能隱約可見一地的鮮血和...被血染紅的白色裙角... 那一地近在咫尺又好像遙不可及的紅就像被甩出的飛袖流動蔓延占據(jù)了夏瑜全部的視野又被迅速撤回,剛擺脫了觸目驚心的血紅,夏瑜剛想松一口氣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腳下踩著的不再是硬邦邦的水泥地板,而是客廳里柔軟的地毯。 沙發(fā)上帶著滿滿膠原蛋白稚嫩青澀的臉龐正是夏瑜日日披著的十六歲硬殼的標配,眉眼間卻帶著自己已經(jīng)許久沒有看到的,淡漠...經(jīng)歷過生活帶來的毫無防備的背叛的傷痛,又被按在在溫暖的懷抱慢慢療傷;十六歲的夏瑜不會拒絕身邊的善意和溫柔,以此積蓄著勇氣一點點打開自我封閉的鎖走向所謂的未來;但也不會松開緊緊攥著那個漸行漸遠逐漸模糊在時光里背影的雙手,帶著一個人的時候才會顯露出的怨恨和孤獨緬懷著過去。 夏瑜帶著微妙的心情想要按下女孩在睡夢里緊緊皺著的眉頭,伸出的雙手卻在即將觸碰到女孩臉頰的時候被對方猝然睜開的雙眼嚇得縮了回去。女孩迅速坐起了身子,拿起了茶幾上響著系統(tǒng)默認鈴聲的手機,眼里還帶著幾分伴著疲倦的茫然,在聽到聽筒里傳來的聲音的時候,臉龐上的冷漠盡褪,甚至還顯出了幾分溫柔。 “大小姐,怎么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 聽到女孩的稱呼,夏瑜才了然手機那頭聲音的主人,然后就像是有心靈感應(yīng)般地仿佛手機被打開了免提,顧西子的聲音里的脆弱和感傷好像要從已經(jīng)暗下來的手機屏幕里溢出來一樣。 “小瑜,他走了...” 畫面又開始像一點點被人打上馬賽克一樣變得模糊,連帶著畫面里的人通話的聲音也被扭曲了腔調(diào)只剩下支離破碎的音節(jié)。他走了...他,是誰?在夏瑜覺得自己好像抓住了什么的時候,腳下突然沒了支撐,身體也隨即陷入了失重狀態(tài),夏瑜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只剩下宛若高空墜落時的恐慌。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依舊是一片漆黑的樣子,夏瑜試探著舉起左手,指尖觸碰到墻壁的冰涼踏實讓她終于從失重的狀態(tài)里一點點平復(fù)下來。后背被冷汗浸濕和睡裙緊緊貼在了一起,夏瑜卻因為枕頭邊地呼吸聲放棄了想要沖個澡換身衣服的想法,挪動身體想要坐起來靠在床頭的動作也顯得十分小心,唯恐驚擾了枕邊人。 夏瑜再次舉起右手,看著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好像縮小了一圈顯得愈加小巧圓潤發(fā)出淡淡熒光的石頭,眼底殘存著的擺脫夢境后的慶幸被迷茫和心底說不出口的驚懼掩蓋,從心底蔓延出的窒息感讓她就那樣靜靜地坐著,任由五官被夜色暈染,身體被黑暗吞噬...身旁的女孩睡得并不安分,不自覺伸出的大腿壓在夏瑜的腿上,沉甸甸地壓迫感打斷了夏瑜的軟弱,也打破了夏瑜內(nèi)心的畏懼,眼底重新燃起光芒振作了起來。 即便是和魔鬼做交易又如何,如果這是你想要我做的,我會去阻止的。移開了放在石頭上的視線,夏瑜輕輕轉(zhuǎn)身看著正睡得香甜嘴里不知道在輕聲嘟囔著什么的枕邊人;何況,這正是我想要去做的。 “陸管家,夫人的車停在醫(yī)院停車場里,我們剛和醫(yī)院方面取得聯(lián)系確認了夫人的位置,您看?”陸廷沉吟了一會,在明明五大三粗卻硬是做出一副小媳婦還毫無違和感的小保安的緊張注視下,微微揚起嘴角,慣常冷漠的臉上難得顯出了幾分面對紀荊軻時才有的輕佻。 “派兩個人時刻關(guān)注著夫人的動向就成,少爺那里我來說?!笨粗”0裁鎺Ц屑ご掖肄D(zhuǎn)身離開房間,陸廷又恢復(fù)到了面無表情的冷漠樣子,手指沿著桌沿輕點了不知幾個來回,才打開手機撥出了一串數(shù)字。 臥室的窗簾被拉開的時候,齊天剛剛從睡夢里恢復(fù)了一些意識,雖然想要睜開眼睛,從心底透出的疲倦還是讓他的身體很自覺地自動維持躺尸姿態(tài)。 “南南,起床了?!睅缀跸乱庾R地,在聽到女人聲音的一剎那齊天就立馬聽話地睜開眼睛,然后坐起來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個球,滿臉都是好累好累不想起床jiejie我能不能不起床不工作的無辜,全然忘記這場簽售會是自己心血來潮想加辦回饋粉絲才添加在日程里的。紀荊軻看著齊天無辜賴床時的樣子,和那些年少年窩在被子里不愿意起床上學沖自己撒嬌的模樣如出一轍,好像時間路過少年的時候仁慈地放慢腳步。 手指輕輕點在齊天的額頭上,已經(jīng)整裝束發(fā)準備趕往機場的紀荊軻沒有再出言催促,坐在一邊看著少年慢慢爬出被窩換裝洗漱后,才上前親吻了一下齊天的臉頰以示短暫的分別。坐在小車的后排看著別墅一點點離開自己的視野,紀荊軻收回了視線輕輕閉上了雙眼;不像楚商那個狼崽子也罷,天真自然有天真的活法,只要他平安喜樂,不就是自己所有的期盼了嗎?就像自己曾經(jīng)許諾過的,比之親生,不外如是。 ☆、第十三章 報復(fù) 顧西子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四仰八叉地吞并了留給夏瑜的半壁江山,顯然對方早已起床了,而且動作很輕,沒有驚擾到慣常睡眠很淺的自己;也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