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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并州了。” 他心里不知罵了長恭多少遍,這個家伙,居然帶著小鐵跑到突厥去了!更可惡的是,居然連他也騙! “到底去哪里了?” 高湛眉目一斂,隱隱有不耐之色。 “回皇上,長恭去了突厥?!?/br> “什么!” 見到皇上又驚又怒的表情,孝琬咬了咬牙,撲通一聲跪了下來,連聲道,“皇上,這都是臣的過錯,是臣讓四弟裝病的,臣知道四弟想去突厥,但又怕皇上不允,所以出此下策,欺瞞皇上,錯都在臣,請皇上治臣的罪,此事和長恭無關(guān)!” “河間王,如果朕沒猜錯,恐怕他連你也一起騙了?!?nbsp;高湛的神色倒緩和下來,“你護弟心切,朕也明白?!?/br> “皇上……” 孝琬似乎還想說什么,被高湛阻止了。 “不過,發(fā)生這樣的事,你不但不及時告訴朕,還設(shè)法不讓消息傳到朕這里,不能不罰。” 高湛冷漠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河間王,朕就罰扣你半年俸祿,以示懲戒。” “多謝皇上開恩!” 孝琬趕緊低頭說了一句,然后,又像是不放心地又問道,“那長恭……” “長恭的責罰自然少不了!” 高湛面色一沉,“你馬上派人快馬加鞭趕到突厥,去把長恭給朕帶回來!” 出了別院的時候,高湛捂住了胸口,輕輕咳嗽了幾聲,一直隨行的和士開忙扶住了他,一臉關(guān)切道,“皇上,你已經(jīng)咳了好些天,還是快些趕回鄴城再讓御醫(yī)們看看吧。” “沒事,只是有些氣喘,” 高湛的眉宇間瞬間籠上了一層薄怒,沉聲道,“這一次朕一定要責罰他?!?/br> “皇上息怒……傷了身體就不好了?!?nbsp;和士開低聲勸道,“還是先回鄴城再說吧。” 高湛漸漸斂去了怒色,點了點頭,徑直往前走去。 和士開微微一頓,也立刻追了上去。 可汗 此時遠在突厥的長恭,哪里知道自己的詭計已經(jīng)被拆穿,還優(yōu)哉游哉地在坐在帳篷邊一邊欣賞著草原風光,一邊等著恒伽從那里帶回消息。 “喂,想什么呢。” 她順手撿了一塊小石子,丟向了正在發(fā)呆的小鐵。 小鐵似乎一下子回過神來,“哦,我只是在想,等見到哥哥時,不知道會是怎樣的情景?!?/br> “還用說,一定是抱著你嚎啕大哭?!?nbsp;長恭戲謔地挑眉一笑,“不過,我的使命也就完成了,等離開突厥,我就不用戴這個討厭的東西了?!?nbsp;說著她還用手指敲了敲戴在臉上的面具。 “見到哥哥我是很開心,可是……” 小鐵的眉宇間露出了和她年紀不符的傷感,沒有繼續(xù)說下去。 “可是什么啊?” “可是……就再也見不到美人哥哥了?!?/br> 長恭微微一怔,好像已經(jīng)很久沒有聽到她喊這句話了,現(xiàn)在忽然聽到,倒有幾分莫名的親切感,她心里一軟,笑吟吟道,“傻孩子,難不成真的留在我的身邊給我當媳婦嗎?” 要是往常,小鐵一定會氣呼呼地反駁,可這次她卻驚訝地發(fā)現(xiàn)小鐵的臉居然驀的紅了起來。 原來這個家伙也是會臉紅的……她抿嘴一笑,抬頭望向天邊,只見連綿的薄云一點點變厚,就仿佛不知是誰點了那一滴紅墨,慢慢地暈漾開去,把整片的流云都染成了金黃色,有深有淡,輕輕地舒展成一幅絢麗的畫卷。 在夕陽緩緩沉下的一瞬間,她看到不遠處出現(xiàn)了恒伽的身影,心里不由一陣雀躍,他回來了! 不過,恒伽卻并沒帶來她想要知道的消息。 “什么,你沒有看到林小仙?那么可汗呢?他是不是阿景?“長恭一進帳內(nèi)就忙不迭低問了起來。 “你先聽我說好不好?” 恒伽慢悠悠地坐了下來,“今天我見到了可汗,雖然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一臉的大胡子,但我能確認,他就是當初的那個山賊阿景。” “真的是阿景哥哥!” 小鐵激動的脫口道。 “不過今天我們前去拜見可汗的時候,帳內(nèi)只有可汗和幾位侍衛(wèi),的確沒有發(fā)現(xiàn)那位林小仙?!?/br> “那怎么辦?不如就來個夜探……” “行了,把你那一招收起來吧?!?nbsp;恒伽瞥了她一眼,“明天這里會舉行盛大的狩馬大賽,突厥可汗,突厥公主包括所有的突厥官員都會參加這次盛會,那林小仙必定也會出現(xiàn)。” “真的?” 長恭一臉興奮,“那我也去行不行?” “你……?” “對啊,你不是說還有突厥公主嗎?正想看看她長什么樣子呢?!?nbsp;她似乎停頓了一下,臉上露出了一抹復雜的神色,“我要看看她究竟配不配得上我的九叔叔?!?/br> 恒伽望著她的神情,心里那種奇異的郁悶又莫名的涌了出來,為了排解這種奇怪的情緒,他指了指放在角落里的一個包袱,道,“那里有我?guī)淼牟枞~,去給我泡杯茶來,我再考慮一下讓不讓你去。” “好好!” 長恭立刻頗為巴結(jié)地跑了過去,打開了包裹,取出了一個精致的鐵盒子,剛打開蓋子,就有一股異香撲鼻而來,只見那些茶葉葉面翠綠欲滴,葉背遍布白色茸毛,白茸茸的看上去竟像是朵朵白牡丹花。 “你帶了白牡丹茶!想不到你這個小氣鬼居然舍得買這個哦!” 長恭嘖嘖了兩聲,這種白牡丹茶可是貴重的很,沒想到一向吝嗇的狐貍居然會下這個血本……不可思議。 恒伽勾起了一抹優(yōu)雅狡譎的淺笑,“哦,這是茶莊老板送的?!?/br> “送的?” “對啊,因為我也送了一批我親手設(shè)計的茶葉盒子給他啊。” 長恭一愣,看了看手里的鐵茶盒,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湊到盒子的右角一看,果然有個小小的王記標記。 澎!一叢火焰在她的背后爆開,呃---這個家伙,上次一定就是把這批鐵盒子的價格算在了自己頭上,看這些盒子打造的這么精致,怪不得那么貴…… “還愣著干什么?明天還想不想去了?” 恒伽將她扭曲的神情收入眼底,心里暗暗好笑。 “這就去。” 長恭扯出了一個僵硬的笑容,拿起了盒子走出了帳外。 不遠處的火堆上,正燒煮著一鍋熱氣騰騰的熱水,長恭一邊碎碎念,一邊朝著那個方向走去。也許是因為挖空心思在想著最解氣的罵人話,她完全沒有留意到一塊大石頭正杵在她的正前方。 就在她的腳尖離石頭只有一公分的時候,她驀的回過神來,猛地低頭一看,不由心里暗道還好及時發(fā)現(xiàn)了險情,正準備收回已經(jīng)懸空的右腳,背后忽然傳來了一聲,“斛律兄!小心!” 這個突如其來的聲音,讓她下意識的回過了頭,在看清那人是彌羅的一瞬間,她身子卻在這個時候失去了平衡……往后栽去…… 長恭此時已經(jīng)把怨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