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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的趕在這個時候出現?那家奴蘭京又為何偏偏挑高澄即將禪位成功的前夕行刺? 她越想越有破綻,越想越覺得恐懼, 難道-------- 她不敢再想下去…… ” 夫人,消息……已經傳到……在下……告辭了?!八D過身,跌跌撞撞的朝門外走去,在走到門口的時候,又停下來低低說了句,” 夫人,雨越下越大了……鄴城變天了……自己小心?!?/br> 翠容的心里微微一驚,低頭緊緊抱住了孝瓘,“好孩子,我們立刻就要離開這里,明白嗎?” “我哪里也不去,” 孝瓘抓著她的衣襟,不停流著淚,“爹死了,對不對?就像小玉一樣死了對不對?” 她知道什么是死,當她的那只叫作小玉的兔子一直沒有睜開眼睛時,娘就告訴她,小玉死了。 所以,她知道,爹死了。 “孝瓘……” 翠容強忍住了即將涌出來的眼淚,如果不是在女兒面前,她一定會痛哭流涕,但是-----現在,除了她,女兒再沒有別人可以依靠,若要使別人堅強,先要讓自己堅強。 “我不要爹死,我不要爹死……” 孝瓘哭喊著。 “孝瓘,你爹雖然不在了,但是你還有娘,” 翠容伸手抹去了她臉上的淚水,“堅強一點,孝瓘,娘會保護你的,娘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br> 孝瓘似懂非懂的望著自己的娘,哭著點了點頭。 ===================== 今夜注定是個雷電交加的夜晚,四周是漆黑的天空,漆黑的兩岸,漆黑的河水,暴雨不分絲縷,像整塊幕布沉重地覆蓋下來。 一輛不起眼的馬車,此時正急馳在鄴城的城郊,朝著南邊而去。 坐在馬車內的翠容,看了一眼懷里的孝瓘,孩子因為哭得累了,總算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想起清晨離開時,高澄的音容笑貌還歷歷在目,現在卻天人永隔,撕心裂肺的痛苦如尖銳的刀子一般撕扯著自己的皮rou,她那忍了許久的眼淚,終于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馬車忽然停了下來,翠容剛要開口相問,只聽見車夫發(fā)出了一聲慘叫聲,接著馬車的簾子就被一柄帶著鮮血的劍挑起一角,殷紅的鮮血正順著劍尖滴落在她的繡鞋上。 翠容心知不好,只是下意識的將睡著的孝瓘拽到了自己的身后。 ------------------- 眼看著那柄劍就要刺下來,忽然又聽得一聲慘叫聲,這次發(fā)出慘呼的卻是劍的主人。 翠容大驚,只聽得簾子外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夫人,你和孝瓘都沒事吧?“在聽到這個聲音的一瞬間,翠容渾身一震,伸手拉開了簾子,顫聲道,” 斛律大人,是您嗎? 孝瓘也在此時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映入眼簾的是那位在大雨中持刀策馬而立的男子,盡管他的臉上還帶著血水,渾身卻似乎散發(fā)著淡淡的光芒,不像太陽般耀眼,也不像星光般燦爛,卻仿佛月光般靜謐,讓人安心的靜謐。 她吃驚的望著他,這個時候出現的斛律大人恍若一輪明月,定格在了她的記憶深處。 “你們沒事就好了,” 斛律光露出了一抹釋然的表情,“我聽說王爺出事的消息后立刻去了你們府里,沒想到你們已經離開了……幸好趕上了,不然你們如果有個萬一,我怎么和王爺交代……” “斛律大人,多謝搭救,只是,” 翠容咬了咬嘴唇,穩(wěn)了穩(wěn)自己的心緒,指了指那個倒地的刺客,“不知何人想要置我們母子于死地,” 斛律光跳下馬來,在那男子身上摸索了一陣,從他懷里掏出了一樣東西,仔細一看,不由臉色微微一變。 “大人,可知此人是何人?” 翠容見他變了臉色,更是疑惑。 “夫人,這樣東西我好像在哪里見過?!?/br> “什么?” 翠容心里一驚,“大人可還記得在哪里見過?” 斛律光的臉色凝重,“一時想不起在哪里見過,但我肯定我一定見過。” 翠容只覺一陣心驚膽戰(zhàn),此時此刻,究竟什么人會來追殺她呢?是受了誰的指使嗎?到底是什么人,這么迫不及待的要置她們于死地? 看來,她并沒有領會錯崔季舒的意思…… “夫人做的沒錯,現在離開這里是最好的選擇?!?nbsp;斛律光翻身躍上了馬車,“為防萬一,就讓我相送一程吧?!?/br> “斛律大人……多謝……” 翠容哽咽著說不出話來,只是緊緊擁著孝瓘,現在她什么也不愿想,什么也不愿做,什么也不想追究,只希望帶著女兒離開這里,越遠越好,從此隱姓埋名,再不過問高家的事。 ------------------------- 雨,繼續(xù)下著。 城西的一座府邸內。 面無表情的男子面前,正跪著兩個低垂著頭,瑟瑟發(fā)抖的侍衛(wèi)。 ” 大人,我,我們前去的時候,那里已經沒有人了?!捌渲幸粋€壯起膽子說道。 “之后我們立刻派人朝城外追趕,但只在半路上發(fā)現了一具尸體。” 另一個也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接了一句。 “尸體?” 男子握緊了手中的茶杯,聲音平靜,“為何不繼續(xù)追趕?“ ” 屬下追趕了不少路,但是不見她們蹤跡,屬下怕大人等得著急,所以前來相報?!?nbsp;兩人見男子面色平和,不由怯色稍退。 男子忽然微微笑了起來,“來人,上兩壺茶?!?/br> 兩人望著端上來的兩壺茶面面相覷,不知主人是何用意。 “喝下去吧?!?nbsp;男子和顏悅色的說道- 兩人伸手去拿,只覺得極為燙手,頓時臉色發(fā)白,這樣guntang的茶水,如何能喝下去。 “還不喝?” 男子的臉上露出了殘忍的笑容。 兩人對視一眼,神色黯然,心知今日兇多吉少,只得提起茶壺,一咬牙,往嘴里灌了下去,頓時,響起了幾聲凄厲的慘叫聲,接著就悄無聲息了。 “既然這么沒用,以后就永遠不用說話了?!?nbsp;男子若無其事的瞥了他們一眼,又轉向旁邊的一位年輕的綠衫男子,“崔修,你繼續(xù)去追查她們母子的下落。” 崔修領命而出,茶杯撲的一聲被捏碎,男子并未在意指間流出的鮮血,反而捏得更緊,讓碎片劃得更深,口中幽幽吐出了兩個字:“翠容……” 長安城 西魏的都城長安此時正浸潤在綿綿春雨之中,天空中的雨絲如一根根絲線,細密又透明。雨絲打落在石板路上,碰撞出細微的聲響,空氣中彌漫著雨水浸泡過的清新味道. 位于城南的一座普通民居內,桃花開得正好,細密的雨絲順著一枝伸進窗內的桃花悄然滴落,恰好濺在了倚桌而睡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