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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談判的時候用。 刑國使團很快就到了,他們很迅速,帶來的人其實不多,使團里只有一個大行令,也就是刑國的相邦柳開霽,其余沒有任何大行人。 也就是說,這次的談判結(jié)果,完全看柳開霽一個人的。 薛長瑜并沒有親自去迎接,他讓右相方遷先去探探虛實,將柳開霽迎到了驛館下榻。 蘇懷瑾在宮中歇息,蘇正就找了過來,抱怨說:“女兒,不是為父說,皇上也太偏心了,這心眼就長歪了!怎么什么事兒都交給方遷那個閹人?如今迎接刑國相邦,怎么也該當(dāng)是我這個相邦去迎接,這樣才對等?!?/br> 蘇懷瑾早就聽得耳朵長了繭,淡淡的說:“父親,方遷也是相邦,而且皇上已經(jīng)給方遷正了名,父親若在這般,叫旁人聽到了,免不得被參一本?!?/br> 蘇正一聽,瞪了一眼蘇懷瑾,說:“你不給為父說話就算了,怎么還幫著外人?” 蘇懷瑾淡淡的說:“刑國這趟渾水,父親還是別趟了。” 蘇正說:“這是何意?” 蘇懷瑾笑了笑,看向蘇正,說:“父親,您與刑國太子的交情甚篤,這時候難道不應(yīng)該避嫌么?” 蘇正嚇了一跳,心里狂跳好幾下,自己與刑國太子的事情,旁人都不知道,他不知蘇懷瑾是怎么知情的。 蘇懷瑾似乎已經(jīng)看透了他的心聲,就說:“父親不必問女兒是怎么知情的,也不必為自己開脫狡辯什么,這些都沒有任何意義。” 蘇懷瑾是怎么知情的? 蘇懷瑾當(dāng)然知道,畢竟她現(xiàn)在可是開著心竅加成的。 自從聽到蘇正和刑國太子秘密交談之后,蘇懷瑾就留了一個心眼,對著蘇正的時候,特意打開心竅。 現(xiàn)在心竅已經(jīng)五重,比之前提高了不少,所以不會動不動就透支,蘇懷瑾用起來也方便許多。 蘇懷瑾明顯感覺到了心竅的波動,說明蘇正現(xiàn)在很慌張。 蘇懷瑾就說:“若無事,父親先回去罷,記得,別蹚刑國這渾水,對父親也好?!?/br> 蘇正有些啞口無言,心里還打飐兒,因此不敢多說什么,趕緊低頭就走了出來。 出來沒多久,就看到薛長瑜和方遷過來了。 薛長瑜和方遷進(jìn)來,也沒有避諱蘇懷瑾,讓方遷坐下來。 薛長瑜說:“柳開霽你見過了?是個什么樣兒的人?” 蘇懷瑾也有點好奇,就坐下來一起聽。 方遷拱手說:“回皇上,這柳開霽是個文人?!?/br> 柳開霽是個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文人,不會功夫,身材也并非十分高大,而是高挑的類型,看起來文質(zhì)彬彬斯斯文文的,說話的時候也有禮有度,但是同樣,滴水不漏。 柳開霽一看就是個精明人。 方遷說:“臣覺得這次刑國使團,有些奇怪?!?/br> 蘇懷瑾瞇著眼睛說:“因為使團里只有一個大行?” 方遷點頭說:“皇后娘娘說的正是?!?/br> 薛長瑜蹙了蹙眉,說:“要么是刑國皇帝非常信任柳開霽,一切都由柳開霽做主,要么……” 他說著,頓了頓,蘇懷瑾則是說:“要么刑國皇帝就是沒有任何談和的誠意。” 方遷說:“臣也是如此想的?!?/br> 方遷想了想,又說:“那柳開霽身邊,還有一個捧劍的侍從,臣覺得有些端倪。” 薛長瑜說:“捧劍的侍從?” 方遷點了點頭,說:“回皇上,那侍從名喚北落,看起來應(yīng)該是難得一見的高手。” 薛長瑜一笑,說:“刑國還能來行刺不成?” 刑國使團進(jìn)京,薛長瑜一直抻著沒有見面,只是讓方遷安排接風(fēng),態(tài)度一反常態(tài)的冷漠。 蘇懷瑾覺得有些狐疑,不過也沒管這事兒,過了大約小十天,薛長瑜竟然還沒去見刑國使團。 蘇懷瑾這時候就有些按捺不住了。 按理來說,刑國使團進(jìn)京,薛長瑜應(yīng)該是非常忙碌才對,但是哪知道,薛長瑜這幾日反而更清閑下來。 薛長瑜今日有空,就陪著蘇懷瑾在花園里走走。 蘇懷瑾狐疑的看了一眼他,說:“皇上近些日都不忙么?” 薛長瑜笑著說:“不怎么忙,沒什么要事兒,因此想要多陪陪瑾兒?!?/br> 蘇懷瑾挑了挑眉,說:“那刑國相邦呢?” 薛長瑜沒有說話,只是抬了抬手,指了一下遠(yuǎn)方。 蘇懷瑾抬頭去看,不由吃了一驚,因為她看到了自己方才口中的人,刑國相邦柳開霽! 柳開霽身邊帶著幾個從者,正匆匆路過,迎面走來幾個薛國的官員,大家打了一個照面。 柳開霽恭敬的行禮,不過那幾個薛國官員竟然十分傲慢,也不回禮,笑著說:“呦!這不是刑國的相邦么?我還以為早就回去了呢?” “狗皮膏藥一樣賴在咱們這兒?幾個意思!” “嗨,要我說,咱們大薛好山好水的,刑國那窮鄉(xiāng)僻壤,怎么比得過,刑國相邦怕是已經(jīng)樂不思蜀了?!?/br> 蘇懷瑾有些吃驚,那幾個官員對柳開霽十分無禮,是了,已經(jīng)可以用無禮來形容。 柳開霽面色如常,還帶著微笑,身后一個身材高大的侍從登時有些發(fā)怒,伸手按住腰間的佩劍。 柳開霽這時候抬了抬手,示意那侍從不要動。 蘇懷瑾這才注意到了那侍從,身材十分高大,匆匆目視的話,身量幾乎和薛長瑜一般,古銅色的皮膚,瞇著眼睛,一臉狠戾的模樣。 面相兇悍非常,帶著一股煞氣。 蘇懷瑾一下就想到了方遷所說的捧劍客,必然就是那個叫北落的人了。 柳開霽恭敬的拱手說:“幾位大人見笑了?!?/br> 那幾個大臣還嘻嘻哈哈的說:“刑國的相邦,也不過如此,我看就是個窮酸書生罷?” 蘇懷瑾遠(yuǎn)遠(yuǎn)的聽著,側(cè)頭看了一眼薛長瑜,詫異的說:“皇上,不是說……柳開霽乃是天下名士么?皇上怎么叫人如此奚落侮辱柳開霽?” 薛長瑜無辜的聳了聳肩膀,說:“瑾兒,你冤枉朕,朕可沒有讓人奚落柳開霽?!?/br> 蘇懷瑾揉了揉自己額角,看著薛長瑜好生委屈的表情,感覺自己青筋都要蹦出來了。 蘇懷瑾無奈的說:“皇上,若是沒有您的指示,大薛的哪個官員,敢這么大的膽子?怕是活的膩味了?” 薛長瑜一笑,說:“還是瑾兒了解我?!?/br> 蘇懷瑾:“……”薛長瑜這是承認(rèn)了! 薛長瑜瞇著眼睛,說:“因為……柳開霽是一個不能為我所用的人?!?/br> 蘇懷瑾腦子里一閃,陡然想起來了,除了自己,還有一個人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一輩子,那就是薛長瑜了! 薛長瑜也是過來人,蘇懷瑾不清楚朝堂上的事情,薛長瑜還能不清楚么? 薛長瑜瞇了瞇眼睛,遮掩了眼睛里的陣陣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