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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畢竟那是如今的前線,已經是薛國和商陽國交鋒的戰(zhàn)場,但是如果不親自去前線看看,又怎么能策劃這場攻心戰(zhàn)呢? 薛長瑜幫忙抱著古琴,帶了一支隊伍,按照蘇懷瑾的要求,隊伍人數(shù)不需要太多,最多幾十人就足夠了。 一行人來到荷城城門下,兩軍仍然在對壘,荷城城門緊緊關閉,閉門不戰(zhàn),但是城門上列著整齊的兵馬,這些兵馬并非是商陽的正規(guī)軍,而是荷城知府的兵馬,甚至是知府護院,還有百姓組織的抵抗軍。 然而就是這樣的“雜牌軍”,令薛長瑜苦惱不已,就連昔日里的商陽國戰(zhàn)神祁沛,也無法打贏這一仗,若是真的硬拼,也不是不能贏,但是傷亡定然慘重,這并非薛長瑜想要的。 蘇懷瑾來到陣前,城門上的荷城士兵立刻發(fā)現(xiàn)了,士兵們朝下看去,紛紛有些嘩然。 “那是什么?” “一個女人?” “好像真是一個女子?” “薛國人帶女子來做什么?羞辱我們么?” “快去叫大人!” 蘇懷瑾出現(xiàn)在陣前,這讓荷城士兵詫異不已,連忙跑去傳話,請知府和城門領上城門查看情況。 蘇懷瑾則是端端在陣前坐下來,讓薛長瑜把琴擺好,然后輕輕撫摸了一下琴弦,抬起頭來笑了笑,隨即雙手撥動琴弦。 發(fā)出“錚——”的一聲。 悠遠的琴聲,仿佛水滴落入玉盤,又如三月春澗,發(fā)出“叮叮咚咚”的清脆聲音,悅耳又動聽。 薛長瑜一身黑甲,按著腰間佩劍,戒備的守衛(wèi)在旁邊,瞇著眼睛,等琴聲一起,不由有些詫異,低頭看了一眼撫琴的蘇懷瑾。 這是…… 荷華。 荷城有一首古曲,名喚荷華,已經算是荷城人的名曲,盡人皆知,大多數(shù)荷城的百姓,都是聽著這首荷華長大的。 而這首荷華,并不是歌頌男女之間的愛情,也非歌頌夏天之繁華,而是描寫的戰(zhàn)亂情景,看到水中的荷花,就會想到遠在他鄉(xiāng),浴血征戰(zhàn)的家人…… 城門上的士兵們自然聽見了蘇懷瑾的琴聲,當聽清楚就是荷華的時候,心中頓時一片悵然,有的甚至落下淚了。 荷城的知府和城門領快速登上城樓,知府急忙說:“怎么回事兒?” 士兵說:“大人,城門下有人在彈奏荷華?!?/br> “彈琴?” 荷城知府也嚇了一跳,詫異的重復了一遍,隨即低頭去看,果然看到一個女子端坐陣前,正在彈奏古琴。 荷城知府低著頭,聽著悠遠的琴聲,心中不知是什么感覺,頓時翻涌起一陣驚濤駭浪,臉色也有些陡然變化。 蘇懷瑾雙手不斷撥動琴弦,看到知府和城門領已經登上城門,這才笑了笑,默默將心竅加成打開。 “?!?/br> 【系統(tǒng):心竅二重,生效】 心竅加成很快打開,蘇懷瑾感覺到了驚濤駭浪一般的情緒,不斷的撲面而來,那并非是荷城知府,或者城門領一個人的,而是千百荷城士兵的思緒,如潮水,翻涌不息。 蘇懷瑾之所以選擇彈琴,正是因為絲竹之音,是唯一可以入神的東西,很多人會覺得,聽著樂曲會引起共鳴,其實就是這個原因。 蘇懷瑾又選取了荷城的名曲荷華,自然會勾動荷城知府和城門領的思緒,即使他們前一刻什么都不想,這一刻心中也會不由自主的思緒萬千。 而蘇懷瑾,要窺伺的,就是他們的心緒…… 蘇懷瑾瞇著眼睛,手中撥動琴弦,她第一次感受到了這么多的思緒,像海浪一般,洶涌澎湃,而這些思緒,不約而同的,竟然匯聚在了一起,又神奇的相似,是一股nongnong的擔憂和悲哀。 又并非為自己而悲哀,而是思念著家人,擔憂著他人…… 蘇懷瑾有些恍然,或許正因為這樣,荷城才是一座“銅墻鐵壁”,并不單單是城門城墻上的堅硬,而是民心的堅硬不催。 “啪?。?!”一聲脆響。 蘇懷瑾的手指猛的一顫,琴弦竟然一下繃斷了,抽的她指尖一痛,連忙“嘶……”的一聲,收回手去。 薛長瑜聽琴聲驟斷,嚇了一跳,趕緊俯下身去,關心的說:“瑾兒,流血了沒有,快讓我看看!” 蘇懷瑾指尖有些發(fā)紅,但并沒有流血,搖了搖頭,收斂了自己的心竅,隨即站起身來,抬頭看著荷城的城墻,突然沒頭沒尾的說:“不要硬攻,也不要圍城,荷城知府之所以強守到底,擔心的是國破之后的荷城百姓?!?/br> 薛長瑜聽著瞇了瞇眼睛,說:“荷城百姓?” 蘇懷瑾點了點頭,說:“不殺無辜,不殺百姓,不管荷城投誠與否,開倉放糧,確保荷城百姓的糧食供給?!?/br> 她這么一說,眾人全都狐疑不已,綠衣十分不明白,畢竟她只是一個小丫鬟,也沒有多少才識,沒聽懂小姐的話,但是綠衣也沒有反駁,總覺得是小姐說的,那一定有道理。 那面兒崔思則是不同,忍不住笑了一聲,說:“小姐,您的意思是……幫著敵國養(yǎng)難民么?咱們的糧食都不夠吃,還要給敵國吃,小姐心也太善了,這……” 她的話還沒說完,已經被崔熠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將人直接拽到了后面。 崔思嚇了一跳,但是她的力氣遠沒有崔熠大,直接被扭到了后面,不滿的甩開崔熠的手,說:“大哥,做什么呀!” 崔熠蹙著眉,說:“這話,該當我問你,你這是做什么?” 崔思說:“小姐做得不對,我雖是個卑賤的丫頭,不能反駁么?” 崔熠說:“思思,蘇姑娘是咱們的恩人,你這樣說話,實在太放肆了,再者說了,你的心思到底怎么樣,難道大哥不知道么?” 崔思白了一眼,說:“我的心思怎么樣?我雖生來卑賤,但還不允許我有向上爭的心思么?你已經是校尉了,為何你的meimei還要做一個丫鬟?” 崔熠無奈的說:“我從未覺得自己生的窮苦就是卑賤,而且就算你有向上爭的心思,為何要一心在王爺面前現(xiàn)弄,為何非要靠嫁人來爭取?” 崔思冷笑一聲,說:“你是男子,當然可以靠功名來出人頭地,而我是個女子,除了嫁個好人家,我還能做什么?大哥,我跟你直說了罷,我就是想要嫁給王爺?!?/br> 崔熠還想說什么,但是崔思已經不聽他的,直接甩開手就走。 蘇懷瑾的說辭,令很多人都震驚無比,實在不能明白。他們是來打仗的,結果現(xiàn)在蘇懷瑾要把糧食分給荷城的百姓吃,這還怎么打仗? 不過薛長瑜卻笑了一聲,若有所思的說:“沒成想……瑾兒也是個狠角兒,這手段,也太狠了些。” 旁人有的沒聽懂,有的則哈哈一笑,呂彥符合說:“的確算是心狠手辣了。” 薛長瑜當即令呂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