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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顆,不加領結或領帶,使得他整個人看起來更干凈,那種男性荷爾蒙即將爆發(fā)卻又抑制住的氣質,像是將要呼嘯的猛獸,那種危險和距離感。 他斜倚在磚紅色皮質沙發(fā)上,一只腳翹在沙發(fā)上,另一只腳隨性地垂著。窄口西褲下,露出腳后跟的魚尾骨,皮囊難以遮住男人的風骨。 金絲框的眼鏡搭在鼻梁上,一只手扶住鏡框。 雍容,懶散,斯文敗類。 手腕上,是這一季主打的表,表面上有中國古元素的圖騰。 連攝影師都不得不贊嘆,鏡頭前的這個亞洲男人有一種難以抗拒的魅力。中國人素來內斂儒雅,使得傅冽散發(fā)出的張揚勁兒十分獨特。 拍攝過程中異常的順利,剛開始經(jīng)紀人還有點擔心傅冽,畢竟這個牌子對于代言人是出了名的苛刻,而傅冽先前也接觸過好幾個國際大牌,可他入圈時間終究是比較短,跟那種老手還是有一定差距。 傅經(jīng)紀人在一旁捏了一把汗,偷偷地瞟了兩眼從國外飛過來的洋攝影師,原本嚴肅的臉上都微微露出了欣慰的表情,這才讓他懸著的一顆心,終于又落回了平地上面。 拍攝結束。 傅冽站起來,攝影師朝著傅冽笑了笑。 傅冽禮貌地回以一個微笑。 攝影師走向傅冽,拍了拍他的肩膀,用英文對他說:“傅小先生,你對感情的處理很有天賦,我們品牌需要的,就是那種不經(jīng)意間的眼神放空,而你做得很好!” “謝謝?!备蒂糜⑽牡乐x。 說完,傅經(jīng)紀人迎上來,傅冽立刻切換回了中文:“剛剛攝影師說的是什么?” “……傅冽,你最近得給我好好學學英語了,以后國際舞臺可不是用小學課本就可以混過關的。”傅經(jīng)紀人一陣無奈,嘮叨一句后,又耐下心來給傅冽翻譯了出來。 傅冽點點頭。 搞了半天,無心插柳柳成蔭。 那種放空,只是他想到了一件比這個還要重要的事情,一個還要重要的人。傅冽看了眼手機,喬邇那邊沒有消息回過來,他打開一大早喬邇發(fā)過來的定位,交到經(jīng)紀人手上:“接下來,去這里?!?/br> “你去那里干什么?”傅經(jīng)紀人問道。 “追女人?!?/br> “小祖宗,你這次是認真的???你有想過——” “認真的?!备蒂苯哟驍嗔私?jīng)紀人的話,他兩只手揣在西裝的褲袋里,偏頭看向湛藍的天空,像是在對自己說,“而且,我不想給自己留退路了?!?/br> “好吧好吧,我知道我拗不過你。”傅經(jīng)紀人嘆了一口氣,正好今天沒別的行程安排,去了也無妨,“可你想過嗎?如果喬邇不答應你呢?畢竟如果你們在一起了,地下戀情還好,如果放在臺面上,她受到的壓力要比你大得多?!?/br> “我會保護好她?!备蒂馈?/br> 此時,天空一碧如洗,冬鳥從天穹掠過,天光一絲絲漏下來。 傅冽朝著雪山進發(fā)。 通過定位,很快就看到了劇組的人,此時整個劇組的人都聚集在一起,貌似并沒有戲在拍,有幾個人正在打電話,車子開的越近,越能夠感覺到人群的嘈雜。 起初,傅冽只覺得是劇組正在商量下面的戲份,可當他下車走過去的時候,一大半的人都看向他,帶著驚慌失措的眼神,甚至旁邊有小女生都捂住嘴巴開始驚呼:“完了……” 此時場務正扯著嗓子喊:“誰可以聯(lián)系到那一撥人!” “聯(lián)系到了!”有一個人急匆匆地跑過來,差點撞到傅冽的身上,一抬頭看到傅冽的臉,原本就不太好的臉色瞬間更壞了,“那個……那個……這……” “說?!?/br> 整個劇組鴉雀無聲,傅冽低沉的一吼變得突兀。他皺著眉,臉色陰沉下來。 “電話斷斷續(xù)續(xù)地,他們說深山情況有變,他們有幾個人走丟了……大概是張盛,丁圓圓,程格,還有喬邇……深山情況莫測,不排除有人員受傷。” 咚。 所有人都看著傅冽。 而傅冽,眼神在那一瞬間冷了下來。 此時的傅冽,接受不了任何意外的發(fā)生。 “你們從那條路進山的?”傅冽問道,此時他的聲音里低壓著怒火。 “從這……”此時的傅冽太危險,工作人員只好如實指路。 沒想到劇組會發(fā)生這樣的意外,更沒想到傅冽會突然來到劇組。誰都知道,傅冽和喬邇的關系曖昧不清,更盛傳傅冽正在追求喬小花,而此時喬小花失蹤,更有可能有受傷,傅冽的心情又怎么會好? “傅冽——!我不允許你這樣干!”傅經(jīng)紀人沖過來,他已經(jīng)知道傅冽想要干什么了。 “我要進去。”傅冽道,“我去找她。” “不可以!” “對不起?!备蒂^頭。 整個劇組都安靜下來。 “……傅冽。”傅經(jīng)紀人握緊拳頭,罷了罷了,“你今天要是不給我完整地出來,在你墳頭我一毛錢都不給你燒!” “我手表上有指南針,走不丟?!备蒂溃叭齻€小時內,我會回來。” 他無視人群,朝著那條路走去。 多年前喬邇能找到血泊中的他,多年后他也能找到她。 三個小時只是說著玩,如果不找到喬邇,他絕不出去。 “傅冽,你不能去。”走到山口,一個女人的身影擋在了他的眼前,張開雙臂阻擋住傅冽的道路,是李秦漣,“你這樣進去什么都做不了,你他媽是要送死嗎?” “送你媽啊?!备蒂荒蜔?/br> 此時的他,更像是少年時的他,滿身戾氣。 “我不允許你進去!”李秦漣態(tài)度堅決。 傅冽懶得浪費時間:“你管得著么,” “傅冽,你這樣值得嗎?”李秦漣道。 “一切都不值得?!备蒂陨杂脛牛崎_李秦漣。 看著傅冽決絕的背影,李秦漣咬住嘴唇,而傅冽,又再次扔下一句話—— “就她值得?!?/br> 沉浮與寂寥加身的幾年,有些人學會了忘記,丟棄,離開。 可傅冽不一樣啊。 他的執(zhí)念,只是加深,加深,加深。 愛一個人是什么樣的呢? 這是一個煩人的問題。 除了行動,一切皆是偽證。 他行走在白皚皚的雪山里,太多相似的景象令人眼花繚亂,每到一個岔路口,傅冽都會插上一根樹枝來標記。就在跌跌撞撞,滿心期待和失落中,一個小時的時間飛快的過去,凜冽的天氣逐漸蓋過了美景對人的安慰。 在哪? 傅冽在心里問了無數(shù)次,他的手機也陷入了無信號狀態(tài)。 他找了很多的地方,卻都沒有找到。 她會在哪里,是什么樣子? 傅冽漫無目的地走著,越來越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