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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枚小小的金印,卻代表著極高的權(quán)力。 她手中的這枚,就是太子妃的金印。握有金印之人,便是實實在在的太子妃了,正正式式的皇家兒媳。 她一個小官宦出身的女子,從未想過能夠做到太子妃,她本以為良娣已經(jīng)是她可以到達的最高的高度。 唐蕊眼底蒙上了淚意,她怔怔的望著他,手中緊緊的握著這枚金印。 司徒玨將她攬在懷中,柔聲說:“因為明天要秋圍,來不及進行繁瑣的儀式,所以孤先討了這個金印送給你。詔書過幾日自然就下來了?!?/br> 太子妃冊封的事情是件大事,必須要經(jīng)過一國皇帝和皇后的應(yīng)允。 “皇后不高興吧?”她疑惑的問。 司徒玨勾唇一笑,“傻瓜,孤監(jiān)國攝政,她高興如何不高興又如何?都得答應(yīng)。父皇很是樂意,他還盼著抱孫子呢?!?/br> 唐蕊哽咽著,環(huán)著他的腰,窩在他的懷中:“我真的沒有想到有這天……” 他撫著她的頭發(fā),久久的,只說了一句:“傻瓜?!?/br> 他所擁有的,便是她所能擁有的;他的天下,也會是她的天下。 田廣瞅著這兩位恩恩愛愛的,心里還真是羨慕又嫉妒。 這時,有太監(jiān)過來稟告,田廣聽了消息大吃一驚。 田廣杵到太子身后,在旁邊輕咳一聲,太子才放開了唐蕊,瞥了他一眼:“何事?” 田廣稟告道:“秦將軍回來了?!?/br> 司徒玨吃了一驚:“你是說秦修?” “對,他到了東宮,說明日要隨太子去秋圍呢?!?/br> 司徒玨嘆道:“他倒是不怕死。身為將者,勇為先。這小子倒是不錯。” 他轉(zhuǎn)頭對唐蕊說:“你先去吃些東西,孤見了秦修一會便來。” 唐蕊點點頭。 司徒玨在外廷見了秦修,看他果然喬裝打扮回到了東宮。他贊賞了他幾句,便吩咐他今晚就留在東宮外廷,明日一早扮作侍衛(wèi)同往圍場。 唐蕊得了太子妃金印的事兒在東宮內(nèi)廷一下子傳開了。 錦瑟特地來恭喜她。 巧香笑道:“我們現(xiàn)在不能叫良娣,應(yīng)該改口叫一聲太子妃娘娘了!” 錦瑟興奮道:“我就說了吧,我看人最準(zhǔn),如今是太子妃,等太子殿下登基之后,便是大祈的皇后了!咱們也跟著沾光?!?/br> 這一番話,說的巧香激動異常。 唐蕊笑道:“好啦,一個個的,怎的比我還激動?這些話說一次也就罷了,說多了,叫人以為見不得世面經(jīng)不得事情?!?/br> 兩個聽她這樣說,連忙點點頭。 “過幾日詔書才下來,屆時那才是真正的太子妃。我今日沒別的心思,只是祈愿,明日殿下能夠平平安安的渡過秋圍?!彼p嘆了一聲。 秋圍乃是一年一度的大事,若非特殊事情比如國喪,一般會如期舉行。因這日是王公大臣皇親貴胄都要出席的圍獵。之前傳出秦修失蹤的事情,或許是意外,秦家一直在派人找著,雖然著急,卻不能耽誤了秋圍這么大的盛事。 眾人騎馬向著西邙山圍場,太子一馬當(dāng)先,身穿杏黃九蟒繡金袍頭戴白玉冠,英姿煞爽。后面跟著云陽郡主、信郡王、皇親國戚,又有王公大臣以及世家子弟都在隊伍里。 今日昭帝精神好,也騎上了馬,同眾人一起去打獵。 雖然提前清道設(shè)了帷障,不過這樣大盛事,百姓們哪里能放過,一個個都擠在黃色布帷外頭摩肩擦踵的觀看,一個個指指點點議論紛紛,熱鬧如同過節(jié)一般。 云陽郡主臉色沉郁,心情并不十分好,因為秦修沒找著,她心里著急。她最疼這個弟弟,擔(dān)心他真的沒了性命,心里難受了好幾日。 秦修躲在人群中,頭戴盔甲,同太子的衛(wèi)士同行。他偷偷窺云陽,見她轉(zhuǎn)頭,趕緊低頭躲過了。 云陽乍然一掃覺得侍衛(wèi)里有個眼熟的,可是那也不可能。她想著大約是看錯了。 到了西邙山下,只見叢林茂密,山勢陡峭,里面隱有獸類出沒。 昭帝久未騎馬,騎馬到了這兒便覺得有些疲累,叫人在平緩的地方設(shè)了帷帳,自個坐在帷帳里擺下水果小點好茶讓人伺候著,叫馮良設(shè)下了獎勵。 第一日打的獵物最多的,便賞賜西域進貢的九環(huán)和田玉弓一副,又賜“御前神箭手”名號。 這有了獎勵,眾人興頭便大了,分派了區(qū)域,分頭去打獵。 今兒趙成瑞也來了,他雖然不是丞相了,不過還是國舅,自然也有資格參加秋圍。 他同信郡王結(jié)伴一起往東邊獵場去了,回頭瞅見太子,眼瞅著他會往哪個獵場去。 信郡王瞅著太子是往南獵場去了,他低聲問:“南邊如何?” 趙成瑞一笑:“殿下放心,南邊也有?!?/br> 這話擱在外人的耳朵里也聽不明白,唯有兩個人心照不宣。 信郡王忍不住嘴角揚起一絲笑意:“好,甚好?!?/br> 司徒玨帶著云陽郡主和況準(zhǔn)等人一起往南邊獵場,與他同去的還有喬裝打扮的秦修以及扮成隨從的翟星淵。 到了一處空地,司徒玨停了馬,他抬頭看那山勢,十分陡峭,深深的密林霧氣騰騰,給人一種詭異而陰森的感覺。 他轉(zhuǎn)頭看了云陽一眼:“皇姐,你別跟我過去。那邊很是危險?!?/br> 云陽并不曉得那陣勢,吃了一驚:“既然危險,你為何還要去?” 司徒玨一笑:“勝在險中求?!?/br> 云陽猶疑的勒馬,看到太子帶著人馬策馬徑直往那邊山林奔馳而去。 她思度著,他說的“勝”是什么意思? 密林參天蔽日,愈發(fā)的幽深,林中迷霧飄蕩,給人一種似幻非幻的感覺。 翟星淵抬頭看了一遍,道:“怕是已經(jīng)入了陣?!?/br> 他話音落下時,只聽耳畔梟鷹長鳴,周圍的山林仿似在轉(zhuǎn)動一般。司徒玨驀地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來時的路上竟有一塊巨大的山石阻攔。那山石是什么時候攔在那里的?他竟絲毫不知道。 他吃了一驚:“這山林果然像著了魔一樣?!?/br> 秦修高聲道:“我那時就是遇到這陣勢!來時有路,去時卻無路,根本就走不出去!” 司徒玨環(huán)視一周,又是一驚,方才四周是密林,現(xiàn)在四周仿佛變成了石陣,陣相連,哪里看得到出路? 倘若是個不懂陣的人,如何走的出這陣勢? 翟星淵眉頭微蹙,看了一圈,指著其中兩個石陣中的夾縫,道:“從那兒走!” 他一馬當(dāng)先,司徒玨策馬跟了過去,后頭跟著秦修、況準(zhǔn)以及七八個東宮最為精銳的護衛(wèi)。 遠(yuǎn)看無路,到了近處,他們看到了一條極為狹窄的道路,只容一人一馬通過。 “殿下小心?!钡孕菧Y提醒。 司徒玨點頭,等翟星淵過去之后,他也進了狹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