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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這股味道……在白先生給葉負雪的“藥”里。 她猛地展開眼睛。 ——什么都沒有看見,眼前依然是一片黑暗。 她想試著去觸碰什么,然而感覺不到自己的手指,也感覺不到自己的手臂。 她也化在這片黑暗里了? 許艾有些害怕起來,但她還記得自己來這里的原因。 “爸爸!”她對著黑暗大叫,“你在哪里!” 左腕上突然亮起了瑩瑩綠光,那串玉珠發(fā)亮了——許艾能看到自己的手了。她試著抬起左手,指尖碰到了自己的臉。她立刻把手臂朝前伸出,用珠子的光輝去照亮視野。 昏暗中,她看到面前似乎有一個人影,一動不動地端坐著。 “爸爸……”許艾叫了他一聲,“是你?” 人影沒有回答。 許艾又上前一步,朝那黑影伸出手,試探著輕輕碰了他一下。 指尖傳來的觸感非常奇怪,凹凸不平,又有些粘稠滑膩。 ……這是什么?許艾忍不住把帶著珠串的那只手湊近,用光去照它。 玉珠靠近黑影的瞬間,“砰——”的一聲,那影子炸開了。緊接著,數(shù)以萬計的“嗡嗡”聲在耳邊震響。 那是一個蜂窩! 借著珠串微弱的光芒,許艾看到無數(shù)對復眼在黑暗中閃著幽光。那些翅膀高速鼓動著,卷起一陣陣腥臭的氣浪。 許艾幾乎是本能地轉(zhuǎn)頭就跑。 她記得自己身后應該是進來的門,只要跑出門去,也許就可以躲過那些蜜蜂。她在黑暗中沒命地奔逃,腕上珠串那點光亮,像螢火蟲一樣微弱,但聊勝于無——至少能讓她覺得,還有人在保護自己。 來時的樓梯不見了,腳下踏過的全是平地,許艾沒時間去思考自己在哪兒,會跑去哪兒,身后的“嗡嗡嗡”聲逼得很緊——而這一次,她甚至都看不見它們。 她想起那個老太太說,捏死你和困住你,都一樣簡單。 許艾咬了咬牙,更快地朝前奔跑。 但……這一次又是為什么要對付她? ……為了讓她找不到爸爸? 她腳下突然一個趔趄,步子慢了一拍,許艾頓時感到有尖銳的東西抵上了自己的背。她只能拼命穩(wěn)住身體,大步朝前一邁,堪堪避過了那些黑暗中的兇器。 現(xiàn)在她幾乎已經(jīng)失去了視野,即使珠串亮著,也不能讓她辨清方向。許艾猶豫了一秒,然后閉上眼睛。 既然沒有視野,那就索性跟著直覺跑。 ——眼皮合上的瞬間,耳邊的“嗡嗡嗡”似乎變?nèi)趿恕?/br> 有一些其他的聲音涌入她的耳中。 一陣電波調(diào)頻似的雜音過后,她聽到有人叫她——“碗碗”。 世界上只有她會這樣叫她,像春風一樣柔,像懷抱一樣暖。 許艾的腳步不由慢了一下。 ——“碗碗”,那個聲音又響起來了。 與此同時,無數(shù)銳利的尖刺觸到了許艾的背脊,她感覺自己仿佛背上了一塊釘板,她幾乎是跳著朝前跑去。 ——“碗碗……”,又一聲,好像是提醒,又好像是呼喚。 許艾想起葉負雪說過,mama不管在哪種意義上,都已經(jīng)不在了。 他說,如果你mama是自殺的,那就意味著她對這個世界沒有留戀,沒有牽掛,她的魂體會非常輕,一下子就消散了。 他說得斬釘截鐵,不容置疑。 不對……許艾突然覺得他說的話有些不對勁。 ——“碗碗……”,呼喚聲再次響起。許艾想起小時候,她摔倒了,被嚇著了,就一頭撲進mama懷里——那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 mama永遠不會不管她,永遠不會放棄她;她是她最初的守護神。 ——“碗碗……” 這是mama的聲音,是mama在叫她。 許艾的腳步停下了。 背后的尖刺“唰啦”一下刺穿了許艾厚厚的冬衣外套,無數(shù)鋒利的針尖瞬間抵上她的皮膚——而攻勢還沒有停下。 許艾感覺到身體被刺入的劇痛,她下意識朝著面前的黑暗,喊出她在這個世界學會的第一個詞語。 ——“mama!” 只要喊出這個詞語,任何危險都會被驅(qū)散,什么東西都傷害不了她。 話音出口的瞬間,許艾突然感覺自己撲進了一個懷抱里,溫暖和安心的感覺從胸口融化,流入四肢百骸。 她感覺自己又被mama擁抱著,沒有恐懼,沒有驚慌,連背上的刺痛也消失了。 許艾睜開眼睛,看見自己在發(fā)光。 有一束銀白色的光芒從天而降,像輕紗一樣落在她身上。 這光芒明亮而柔和,它所照耀的地方,黑暗漸漸淡去,“嗡嗡嗡”的蟲鳴一點一點弱下。許艾抬起手朝旁一揮,被她碰到的蜜蜂像熟透的蘋果一樣,毫無掙扎地從空中墜落,在地上蜷縮著死去了。 ……這是mama在保護她。 mama還在,她沒有不管她。 許艾瞬間安心下來。她仿佛又聽到mama在叫她的名字,和以前一樣,她抱著她,安慰她。她說,碗碗,不要怕。 不要怕——mama在這里。 許艾看到自己身上的光紗越來越亮,自己好像被攏進一個太陽——又明亮,又溫暖。她忍不住揚起嘴唇微笑,微笑著要落下淚來。 mama沒有離開,許艾想。至少這件事,葉負雪說錯了。 她突然一愣。 這是不是也意味著—— 四周的黑暗完全消失了,那盞小頂燈昏黃的光芒灑落下來。許艾發(fā)現(xiàn)自己正站在窄小的樓梯上,手邊就是那條老舊的木扶手。 她轉(zhuǎn)過身,面前是那扇小木門,把手是金屬的,摸起來又涼又滑。 許艾握住它,用力一擰。 門開了,里面是一個狹窄局促的小包廂,一張圓桌占去了90%的空間。 爸爸坐在桌邊,后背抵著墻。他面前擺著一個玻璃杯,里面是半杯啤酒。他就低頭看著杯子里的酒,仿佛那里面另有一個世界。 桌上擺著幾碟簡單的小菜。但爸爸對面的位置是空的,只放了一副未拆的碗筷。 許艾走進門里,爸爸沒有抬起頭來。 許艾站在那兒叫了他一聲。爸爸才好像如夢初醒似的回過神,轉(zhuǎn)過頭來看她。 ——他的視線在許艾臉上點了一點,然后越過她,望向她身后。 他的神情一怔,嘴唇下意識地張開,似乎就要叫出一個名字來。 然而他又立刻揉了揉眼睛,然后撇嘴笑笑。 “……你怎么來了?”爸爸轉(zhuǎn)回頭去,繼續(xù)對著面前半空的酒杯。 許艾一時不知從何說起。她嘴唇動了動,又走上前一步:“你還好吧?” 爸爸又困惑地轉(zhuǎn)過頭來了:“什么意思?” 許艾朝爸爸對面的位置一望:“你朋友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