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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我和面具先生訂婚了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04

分卷閱讀104

    葉負雪笑了笑,開口解釋了一句:“本來我也是不準(zhǔn)備接了,但是那天和楊澤利說了之后,覺得還有些蹊蹺……”

    他停了停說:“可能也和‘那個人’有關(guān)。”

    ……好吧,這個理由許艾接受了。

    然后她繼續(xù)看天,看山,看樹,看野地里跳來跳去的蚱蜢。

    看了兩分鐘。

    “葉先生,”許艾看著一只停在樹枝上的麻雀說,“那位小姐怎么會知道你不吃rou?”

    憋不住了,還是直接問吧;不然自己“哼哼唧唧”氣了半天,對方毫不知情,太虧了。

    葉負雪有些莫名其妙地愣了一下,然后他抿嘴想了會兒,不太確定地開口:“具體怎么回事我忘了……不過好像是她之前找我的那件事解決之后,她公司的老板非要請我吃飯,我推脫說吃素,不去了……好像是這么回事?!?/br>
    ……哦,這個理由也可以接受。

    許艾的心情稍微好一點了,然后聽到前面的明叔隱蔽地笑了一聲。

    哼。

    車胎很快換好,兩人正要上車,許艾一轉(zhuǎn)頭,看到山路那頭開來了另一輛車。

    白色的寶馬,前窗和車蓋上飛快滑過藍天白云的倒影。

    許艾覺得這車有些眼熟,但想想寶馬不都長這樣,于是也沒有太放在心上,她就打開車門,要往里面坐下。

    旁邊的人卻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

    “怎么了?”許艾有些奇怪地問了句。

    說話間,寶馬已經(jīng)開到跟前,在碎石山路上緩緩?fù)W×?。然后車門一開,駕駛室里走下一個人來。

    大概是許艾最想不到此刻會出現(xiàn)在這里的人。

    ……他來干嘛?

    也是來求助的?

    他也認識葉負雪?

    許艾看著面前那位穿著淺灰色西裝,三件套齊備,頭發(fā)梳得一絲不亂的講究的叔叔想。

    下一秒,她更想不到的事情發(fā)生了。

    “……師父。”葉負雪說。

    然后是一句帶笑的提問——“你怎么來了?”

    葉負雪提了衣擺,幾步走上前去,一直走到男人面前,才笑著站住了。

    “好久沒見你,趁這幾天閑著,想到了就過來看看,”講究的叔叔說著,伸手拍了拍葉負雪的肩,然后朝許艾一望,“這位想必是許小姐了?”

    許艾還一頭霧水,但已經(jīng)條件反射地露出“許小姐”的笑容。

    “跟你mama很像,”叔叔說,“不愧是她的女兒?!?/br>
    “許小姐”的笑容卡在臉上。

    “你見過我mama?”許艾問。

    但對方只是笑笑,點點頭,沒有說下去。

    這位講究的叔叔的身份,似乎比許艾最初以為的還要多。

    只是他好像不準(zhǔn)備說出兩人在便利店見過的事。于是許艾也就不裝熟人了。

    托師父的福,葉負雪當(dāng)即決定推遲“售后服務(wù)”——至少今天不去了。他讓明叔給那邊打了個電話,然后就站在原地,在窄窄的山路邊上,和他師父聊了起來。一直到許艾提醒他“風(fēng)大,回去再說吧”,他才反應(yīng)過來,連聲抱歉,然后讓明叔把車朝邊上挪開。

    小山路是單車道,只有一輛車能過。大奔略微讓了讓,寶馬緩緩地通過了。

    “上車吧,回家了?!比~負雪笑嘻嘻地說。

    “這是你師父?”許艾一邊坐進車里一邊問他,“哪個師父?”

    “我就一個師父?!比~負雪說。

    葉家世代都是除魔師,每一代的子孫在繼承本家技藝的同時,還會在世交的家族中,另外拜請一位師父——大概是博采眾長的意思。

    這一位師父姓白,是葉家老爺子親自從白家一眾后生郎里相中的——那時候,葉負雪的父母才剛結(jié)婚不久。然后等葉負雪出生了,稍微長大了點,挑個日子行了拜師禮,敬了拜師茶,請了拜師香,便歸入白先生門下。

    “我5歲就跟著師父了,”葉負雪說,“下棋也是他教我的?!?/br>
    許艾想起來了,自己剛來的時候問過他,關(guān)于誰教他下棋的問題。

    葉負雪說,因為自己的先天不足,師父特地想出了下棋的辦法,讓他通過這種方式慢慢適應(yīng),慢慢熟悉自己特殊的視野。

    棋盤棋子都是他專門找人訂做了來,送給葉負雪的。

    許艾想起那副蜜蠟棋子……怪不得這么講究。

    “師父說,我看不見那些尋常景物,正好可以靜下心神,免受干擾——反倒比常人還方便些,”葉負雪對許艾解釋道,“你們看到美丑,看到高矮胖瘦,看到老人孩童……這些都是皮相——千般面孔,萬種風(fēng)情;‘諸相皆空’四個字,誰都會說,然而總是先用眼睛看到美貌,然后才試著用心去想,那美貌之下的是什么東西?!?/br>
    “但在我眼里,男女老少,飛禽走獸,花鳥蟲魚……都是一樣的,”葉負雪說,“都是魂。”

    許艾在旁邊聽得似懂非懂,只是葉負雪難得和她說那么多話,他開開心心地講,她也就開開心心地聽了。

    到家后,師父先去葉家祠堂拜了一拜,然后葉負雪陪著他,兩人去了荷塘,在荷塘邊上站著說了好一會兒話。一直到明叔去喊他們吃飯,師徒二人才一起回到餐廳。

    午飯倒沒有許艾想象中的隆重,三個人,五個菜,再加一鍋酸辣湯。也許因為對葉負雪來說,師父是“親人”,而不是“客人”,所以也便用家常菜來招待。

    許艾也終于明白,為什么葉負雪說他“不許自己吃rou”的這番話,會讓她覺得似曾相識了。

    桌上五個菜,三葷二素,該沒有的都沒有;飯后點心是蘿卜絲餅,咸口的,沒有糖。

    這也許是他們這一派的規(guī)矩吧,許艾想。

    白先生說,難得過來一趟,想多叨擾幾天;葉負雪當(dāng)然說好。于是西廂也收拾出來了,明叔提著白先生的行李進去布置——許艾看那兩個大箱子,覺得白先生大概是準(zhǔn)備住上兩三個月。

    剩下的半天,師徒二人就在客廳下棋,西廂的客廳。

    許艾也搬了個小板凳,在旁邊坐著看。兩人下得極快,前一人剛落了子,后一人緊跟著就下招。兩人下棋的速度好像沒有思考也沒有觀察,只是憑直覺放下棋子;但偏偏每一步每一招都無懈可擊——至少以少年宮棋手的水平來看,無懈可擊。

    棋盤上“噼噼啪啪”地仿佛下了一場久雨,棋子滿了又空,空了又滿。少年宮棋手雖然跟不上他們的節(jié)奏,但也看得出來,這是有多厲害。

    要是師父只教了他用棋看魂,沒教他棋藝……就好了,許艾想。

    “噼噼啪啪”的聲音響了好久,聽得她犯困,眼皮都發(fā)起粘來。許艾拍拍臉,想打起精神,然而打出來的是個呵欠。

    葉負雪轉(zhuǎn)頭朝她一笑:“你和50一起睡午覺去吧?!?/br>
    “50?”白先生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