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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表哥嫌我太妖艷/大婊哥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2

分卷閱讀32

    上下,包括她。

    看著手中吳嵐親自謄寫的帖子,沒心沒肺的懶美人從剛剛左顧右盼的吃葡萄變成了憂心忡忡的吃葡萄了。

    *

    秋日里沒了夏日的灼熱,越顯微涼,本應(yīng)是處處寂寥的季節(jié),然而這秋初里的吳府卻從早便門庭若市,車水馬龍,來來往往的皆是朝中重臣及家眷。

    吳大人做壽,聲勢浩大,陣勢堪比王侯。

    官家做壽自要遵循禮制,但涉及了朝堂有些規(guī)矩便不能照本宣科了,誰人不知這吳家的吳大人是右丞相眼前的紅人,右丞相的左膀右臂,又豈是那些空有名頭的王爺、侯爺可比的。

    朝堂上兩派斗爭不斷,刀光劍影暗藏殺機,但這種席宴大家都還是維持著心照不宣的平和,受邀在列的朝臣無論是哪個派別都應(yīng)邀前來,吳府的熱鬧雖然是一般官家所不能比的,但無論是這陣勢還是這重臣云集的熱絡(luò)都不是最令人咋舌的,令人咋舌的是那位隨著國公府一同而來的西遠將軍。

    誰人不知西遠將軍在朝堂中是軟硬不吃的,即便面對皇上也善惡喜好全憑于心,這位也從來都是各個侯門席宴中難以請到的人,可現(xiàn)在卻端端正正的坐在宴席之上,但即便仙人下了凡塵也無人敢靠近,畢竟這仙人是個周身帶刀的主。

    別人不敢,但曾同樣在西北戰(zhàn)場上浴血過的名揚侯卻若無其事的落座在了虞應(yīng)戰(zhàn)身側(cè)。

    “將軍從戰(zhàn)場歸來時我在大同,剛剛回來本也想尋機會邀將軍一聚,卻沒想到今日在這里碰到了?!?/br>
    一身暗灰竹紋青袍的男人自顧自的斟酒,頭戴玉冠腰攜珠玉,年過四旬的名揚侯仍舊帶著年輕時征戰(zhàn)沙場的血氣,卻沒了年少時的張狂。

    一杯盛滿酒的酒杯被舉起,名揚侯看向身側(cè)之人,然而坐在他身側(cè)的虞應(yīng)戰(zhàn),仍如剛剛那般目不斜視獨自酌酒。

    空懸的酒杯無人與之相碰,執(zhí)酒的名揚侯面上卻無尬色,不甚在意的收了手:“將軍倒與我年輕時一般無二。”

    仰頭喝下酒,名揚侯放下酒盞,垂眸輕嘆:“可那時的我可沒有將軍這般有底氣一直孤高到底,畢竟太孤高的人可從來沒有什么好下場啊?!?/br>
    兩人所坐之處無人敢上前叨擾,也無人敢多瞧,但暗地里窺看的人卻不少,畢竟名揚侯與西遠將軍不和的傳聞流傳甚廣,這由來便是因著那西北定洲。

    在西遠將軍接手定洲前,那盛產(chǎn)礦石的西北要塞可一直是在名揚侯手中,西北確實荒蕪,荒蕪到寸草難生,荒蕪到只出產(chǎn)真金白銀。

    人人眼熱的地方卻無人敢碰,不說邊外有梟狠狡詐的外族窺探,朝堂中也時常有人伺機而動,能夠壓制兩方,獨占西北要塞定洲的只有廝殺戰(zhàn)場數(shù)十年的名揚侯,后來便是在名揚侯對敵潰敗失守后,力挽狂瀾的西遠將軍。

    無論名揚侯是明褒實貶的冷語,還是話中峰回路轉(zhuǎn)的夸贊,虞應(yīng)戰(zhàn)始終蹙眉不語,心中非但沒有一絲波瀾,反而有些走神。

    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看到她了。

    從前無時無刻都能看到的人再不肯出院子。

    誠然,如若她今日不會來,他也依舊不會參加這嘈雜的席宴。

    自顧自言語,始終得不到回應(yīng),同樣傲氣的名揚侯也有些面色不愉了,低哼沉聲:“既然將軍不喜打擾,那我便不做叨擾了?!?/br>
    名揚侯沉著臉起身,走向自己應(yīng)坐的位置,卻在看到遠處,那列座末席卻端坐著的少年時,頓住了腳步。

    沒落之族鄭家的孩子,他曾在國子監(jiān)見過。

    坐在末席的人皆是無從安頓,地位極低的人,這般年歲被人輕慢卻能泰然處之倒是一般貴子不能比,面上重新帶笑,名揚侯抬步走近。

    鄭少時端坐的筆直,目不斜視,只想等著小廝尋了meimei回來便離開。

    父親生前與吳大人是舉杯之交,他能有束脩、進入國子監(jiān),也是因為吳大人慷慨解囊,今日吳大人生辰,他與meimei不過是過來一拜,卻未曾想被留在了席宴上,他推辭不得,本想等等再離開,可再一轉(zhuǎn)身卻看不到了meimei的身影。

    等了半晌,始終不見meimei回來,卻忽見身側(cè)幾人紛紛起身,鄭少時皺眉看去,在看到來人腰間的玉佩時,也跟著起身,不卑不亢的拜禮:“拜見侯爺?!?/br>
    名揚侯淡笑落座,抖了下雙袖,笑道:“坐吧,可是原廉州府丞鄭鄴之子?”

    斂袖落座,鄭少時垂眸:“是。”

    名揚侯看著身側(cè)不驚不喜的少年,再掃一眼這桌因他坐來皆誠惶誠恐的他人,兩廂對比下,面露贊賞,垂眼抿酒:“我聽國子監(jiān)趙大人說起過你,你與那虞國公的二子并列國子監(jiān)同期學(xué)子的頭魁,年紀(jì)輕輕便有此等能耐,倒令人贊嘆,若能走好足下,認(rèn)真仔細些,定然前途無量?!?/br>
    名揚侯這話已經(jīng)意思明顯了,在坐的也有國子監(jiān)的學(xué)子,心中既羨慕鄭少時能得名揚侯的青睞,又暗道名揚侯此番舉動不知是福是禍。

    鄭少時抬手作揖,神色仍舊如先前一般恭順卻疏離:“承蒙侯爺看重,少時定在秋闈中竭力,走好每一步,不負(fù)侯爺賞識。”

    執(zhí)酒一笑,名揚侯并未因著他避重就輕,移花接木而憤怒,反而更為贊賞這少年的謹(jǐn)慎小心,剛剛不過一試,現(xiàn)下才真正對這不卑不亢,沉穩(wěn)有余的少年刮目相看,撫掌低笑,名揚侯解下腰間的玉佩:“好,倘若有難處,世侄可到侯府尋我,今日既然來了便莫要急著離開,便當(dāng)秋闈前的放松,多坐些時候吧?!?/br>
    拿杯起身,名揚侯再不多言抬步離開,桌上的眾人拜禮相送,直至名揚侯落座他桌上位才又各自坐下。

    將玉佩收起,鄭少時仍舊神色自若的酌酒,但眉頭卻微蹙,只覺懷里有個燙手的山芋,罷了,他再不去碰罷了。

    *

    李言蹊因為怕今日會碰到虞應(yīng)戰(zhàn),昨晚一夜未睡好,晌午從府中出來仍舊神色緊繃小心翼翼,但上了馬車,隨著馬蹄有節(jié)奏的踢踏作響,支著額角的手便慢慢滑落。

    所以等在府門前的吳嵐看到李言蹊時,便是她鳳眸水潤迷茫,雙腮粉紅,慵懶嫵媚的模樣,身為女子的吳嵐看到她這副模樣心頭都打了個顫兒,穩(wěn)了心神,吳嵐大步走近,越走近那車邊主仆倆的談話便越清晰。

    徐嬤嬤一邊愛憐的給自家小姐系著斗篷,一邊低語埋怨:“老奴昨日都叮囑過小姐,讓小姐早些睡,您看您現(xiàn)在哪有個樣子,唉,可真是讓老奴cao心的緊。”

    李言蹊睡的不好,心情就不大好,正是脆弱之時,當(dāng)下聽了嬤嬤的怨,又想到自己那不能告知與人卻讓她擔(dān)驚受怕的小秘密,便委屈極了,眼眸微紅:“我昨晚睡不著嘛?!?/br>
    綿軟無力的話讓四下吳府的丫頭都不由耳紅,徐嬤嬤更是心軟的緊,忙拍了拍自家小姐的背:“好了好了,老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