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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合作了五年,就算她什么都不想說,漫長的時間也會一點一點的出賣她自己,有心人就會得逞。 “有心人。”王輕喃喃道,她的影子倒映在玻璃窗上,笑容掩映在玻璃窗上,顯得有幾分柔軟。 周澤演回頭看她,問:“什么?我沒有聽清?!闭f著說著,就一步步朝王輕走了過去。酒店的房間好像突然變小了,她微微退了一步,就坐在了柔軟的床上。 周澤演也跟著坐了下來,眼睛深沉,問:“你剛剛說什么?” “沒什么?!蓖踺p給了他一個大大的假笑。 周澤演也沒有再逼問,就勢躺下去,純白的被單蹭在臉上微微發(fā)涼,他盯著眼前的空白,眨了眨眼,說:“我躺一會兒就走。” 實在是害怕她又胡思亂想,生氣。 王輕聽了這話,鼻子微微酸澀,他對她的小心翼翼與呵護,時至今日她才清清楚楚的感受到。 周澤演是值得信任的人么?這種趁虛而入的愛經(jīng)得住考驗么? 王輕依然坐在周澤演身邊,他愛自己,自己卻沒有在意過他。只知道他說27歲就在國外讀完了博士,只知道他每次的特稿總是深入淺出,邏輯縝密,用詞精準,結(jié)構(gòu)嚴謹,從不嘩眾取寵,也絕對不放過細枝末節(jié)的求證。人人都知道他很厲害,都在討論除了過硬的專業(yè)素養(yǎng),他剩下的只有那張嚴肅的臉。 可嚴肅、謹慎之下,全是他不易發(fā)覺的美好,他的嚴肅認真是對新聞理想的追求,他的小心翼翼包含了對別人的照顧與溫柔。 僅僅是剛在樓下他對自己說,希望她為了什么活著,哪怕這個人不是他,她就應(yīng)該信任他,她應(yīng)該給他機會的,在自己最累最慘的時候,陪在自己身邊的是他,包容她的脾氣,給她最好的照顧。 王輕發(fā)覺身后一直沒有聲音,便扭頭去看,周澤演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閉上雙眼,朝著她側(cè)身睡起來。 或許是房間的燈太亮有些刺眼,周澤演的眉頭微皺,似乎有些難受。 王輕在心里換算了一下時間,從酒店到高鐵站,打車至少40分鐘,從高鐵站到A城又要三四個小時,那時候已經(jīng)凌晨了吧,A城的車站一定空蕩蕩的,天這么冷,他一個人又要打車回家,第二天還要上班,他每次都會早到半個小時,休息的時間沒有多少。 王輕輕手輕腳的關(guān)了屋里的燈,她沒有去開床頭燈,就著窗外暗淡的光慢慢走到窗邊,側(cè)身躺在周澤演對面,兩個人的臉之間只有一個直尺的距離,周澤演呼出的氣息輕輕掃過她的臉,有些癢。 王輕通過周澤演的輪廓,仔細分辨著他整張臉的每個細節(jié),竟然從那張清瘦又疲憊的臉上,看到了成年人少有的純真。 他從來不參與單位的內(nèi)部爭斗和工作人員之間的嚼舌根,把所有人的埋怨和不滿都憋在自己心里,然后默默去為各方爭取利益,他一直在默默為別人做事,以至于大家都覺得理所當(dāng)然,韓菲騙他趁他不在,就發(fā)了自己稿件的另一版,惹來非議的時候,他二話不說擔(dān)了責(zé)任,耽誤了升職,卻從來沒說什么,害她以為他喜歡韓菲。 換做任何一個人他都會這么做,他責(zé)任感太強;組里的小周覺得累辭職回家考事業(yè)單位的時候,按道理是沒有獎金的,但是他還是自掏腰包,封了小周一個特大的紅包;還有她自己,好幾次,自己熬夜加班的時候,他都在,請自己吃了很多次飯,雖然每次吃起來,她都覺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 現(xiàn)在想來,也覺得可笑,他不過大自己四歲。 他一直都很好,只是他不聲張,也沒有人發(fā)現(xiàn),每個人都在忙碌的工作中尋求休息的時間,然后在一次又一次的文字報道中,忘記了他點點滴滴的恩惠。其實這樣想想做好事很不值得,但他從來不求結(jié)果,無愧于心。 王輕閉上眼睛,悄悄把頭又挪近了一些看,周澤演睡得正熟。 “不是硬幣不選我,是你根本不想選我罷了?!敝軡裳菰?jīng)的話適時鉆入腦海,王輕睜開眼,關(guān)于那晚她蹲在自家門口讓硬幣決定心的方向的時刻隨著周澤演昔日的聲音統(tǒng)統(tǒng)跳躍在王輕的腦海里。 他有時候真的直白得一針見血。如果硬幣是反面,她就一定會選周澤演么?不會的,她會坦誠地跟自己說,選張正;硬幣正反面都有二分之一的概率,只是人心是偏的。 硬幣拋起落下的那一刻,并不會決定她的選擇,因為她的心里早都有數(shù),印證她選擇的那一面,她會安慰自己天意如此,不能印證她內(nèi)心的那一面,只會讓她更確信自己的內(nèi)心,她有多堅定。 周澤演的手機猛然響了起來,手機屏幕在黑暗中散發(fā)著幽藍的光。周澤演眼睛沒睜,伸手關(guān)掉了自己頭頂?shù)聂[鐘,意識一點一點回潮,他突然覺得有什么不對,幾乎是強制性地緩緩睜開了自己仍然酸澀的雙眼,模糊看到王輕的臉,她深深的望著自己,眼角眉梢都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柔情。 周澤演閉上眼,再次睜開,意識慢慢回歸,他清楚地看到那張臉,一邊的鬢發(fā)軟軟垂下,掃落在她的鼻翼上,隨著她的呼吸微微浮動。 他伸手去拂那縷秀發(fā),整只手包裹在她的側(cè)臉,源源不斷的傳遞著自身的溫暖,然后輕握,把自己的頭靠了過去,抵在王輕的額頭上,鼻尖碰著鼻尖,呼吸混淆著呼吸,目光中閃爍著彼此。 一想到她問自己為什么要救他她時的絕望表情,心里完全后怕,幸虧他來了。 王輕的呼吸有些急促,他的氣息陌生,突然,強烈,一點一點清除著她多余的想法,此刻,眼里,心里,只有一個他。 周澤演看到她乖乖的沒有躲,情不自禁的勾起了嘴角。 他沒有吻她,盡管月色如水,盡管她特別聽話的像一只待宰的羔羊,盡管氣氛的升溫,可是他知道她,吻她她會后悔。 “為什么這樣看我?!敝軡裳蓍_口,聲音小而低沉。 王輕閉上了眼睛,坦白道:“我在想,如果你吻我,我要不要躲?!?/br> “為什么沒有躲。” “因為我特別累?!蓖踺p想起孟子怡的那番話,心里難過,她累了,哪里有溫暖她就靠近誰,誰過來她就想依賴誰。 周澤演的大拇指指腹輕輕摩擦著王輕的臉頰,軟軟的,忍不住讓人想掐一掐。 “累了就睡一覺,醒來就又是新的一天?!?/br> “其實本來我今天下午是想去A城找張正的,可是沒去成,就回家了?!蓖踺p不知道為什么自己在這個時候跟周澤演說這些事情,她跟張正的糾纏,她從來沒有對任何人說過,因為她覺得這只是她和張正兩個人的事情,她不希望有任何摻雜進來表達意見,可是今晚不知道怎么了,再也憋不住,想找個人傾訴。 盡管周澤演希望只有他們兩個人享受這難得又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