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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卻提不起任何興致,好像失去了知覺,什么都感受不到。 和張正分手的第七天,她一直不敢出門,瘋狂地想給他電話,但又使勁兒憋住。他說他很累,他說就當他死了,她知道他一定是撐不下去才會這樣說很話,她不知道在心里幫他跟自己說了多少好話,不知道圓了多少圈,才沒能讓自己死心塌地。 可還是沒能等到他懺悔的電話,道歉不難,但她還是沒等到。 倒是王mama打了電話過來,把王輕從過回憶里拉回來。她才發(fā)覺臉上冰涼濕潤一片,看著手機屏幕上“mama“這兩個字眼,她越發(fā)忍不住心中的酸澀,索性沒有接電話,只是抱著雙腿,把臉埋在腿間,肩膀先是僵硬,后來是停不住的抖動,很難過很難過,但是不知道為什么,明明她沒有做錯事情卻愧疚的要死,一想到訂婚那天mama和爸爸拉著張正的手,不斷叮囑著什么的時候,她就忍不住哭起來。 王輕覺得,自己走到了一個死胡同里,朝前出不去,只能回頭看,在回憶里翻來覆去攫取一絲絲活下去的勇氣。 === ☆、第3章 一勞永逸的幸福 王輕和張正在A城上大學后,就一起進了A城電視臺工作。王輕做社會新聞,張正做財經(jīng)新聞。A城的電視臺很有名,幾乎是所有人擠破了頭都想來,他們兩個同時被錄取的時候,還去奢侈了一把。 可是張正的父母不希望張正在A城工作,覺得財經(jīng)新聞沒有什么意義,不賺錢,也沒有前途,便一直鼓動他回江城接替他們的工作,張正的爸爸開建筑公司,一直希望張正能回來幫他,三番幾次,軟硬兼施的夾擊張正,張正實在經(jīng)不起軟磨硬泡,也不想天天跟他爸媽吵架,便答應他爸爸回來一個月適應一下。 王輕知道那一年張正都不好受,每天都陰沉沉的,連跟她說話都只是勉強的撐起精神。那天她去高鐵站送他的時候,他就使勁兒抱住她,就像快被壓死的駱駝一般,緊緊攥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一直好言安慰,樂觀地寬慰他,“其實江城挺好的,你回去之后,好吃好喝,不像在A城,房子一租,工資都快要沒了,就當回去度假了?!?/br> 她拍了拍垂在她肩膀上的頭,又給他捏了捏肩,鼓勵道:“振作點張正,不論發(fā)生什么事兒,這不還有我的么?” 張正回到江城的時候,每天都會跟她通很長的電話,對她很是依賴。 可是問題到底出現(xiàn)在哪里?她不明白,到底是哪一個環(huán)節(jié)她做的不好,她才會不顧他們十年的感情,跟她分手。 王mama的電話再次響起,王輕深呼了口氣,對著冷空氣干咳了兩聲,勉強振作起來,接聽電話,“輕輕,明天考試加油,等你考上了,你和張正的好日子就來了?!彪娫捘嵌讼矚庋笱蟮穆曇敉蝗蛔屚踺p很害怕,所有的無力感統(tǒng)統(tǒng)撲向她,自己開始無所適從起來,她不知道怎么跟mama說張正離開江城的事情,更不知道怎么開口讓mama給自己做主。 但是mama的話突然點醒了她,沒有了張正,這里的一切都沒有了意義,她辭職回來,她聽從父母安排考公務員,所有的目的只有一個,和張正在江城有一個特別特別美好的未來,她不是沒有幻想過,她會每天給張正做飯,吃完飯就在街心公園散步,或者癱在沙發(fā)上看電視,互相吐槽業(yè)內(nèi)的事情,他們高中、大學、工作一直都在一起,不害怕沒有共同語言,甚至她會給他生孩子,寶寶的小名兒都想好了。 未來突然黑屏,再也沒有什么盼頭。 人生的意義值直線下降。 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難過,自己什么都沒有了,如果人生連一點盼頭都沒有,那實在是想不出繼續(xù)活下去的意義在哪里。 “不如一死了之。”王輕第一次產(chǎn)生輕生的念頭,死了的話,不用面對父母,不用面對那些參加訂婚宴的親朋好友,不用面對沒有張正的未來,什么都不用面對,死了就一了百了。 王輕整了整理頭發(fā),好像明白了什么,心情竟有些好轉,她從冰涼的石階上起身的時候,剛剛掛斷的電話再次響了起來,是頭兒,做新聞時一直帶她的組長。 “喂。”電話那端的聲音似乎有些試探。 “你現(xiàn)在在江城么?”頭兒的聲音和語調(diào)一直都沒變,王輕能想象他說話的樣子,以前他說她修了幾遍的稿子欠火候的時候,說韓菲的切入角度很新穎的時候,樣子可真他媽欠揍。 可很奇怪,盡管不喜歡他,此時此刻卻一點討厭的感覺都沒有,什么感覺都沒有了。 “在?!彼啙嵒卮穑劬σ恢倍⒅h散的流云,遠方清洌洌的,天空明凈如水。 “我后天要去江城做人物采訪,出來見一面吧?!?nbsp;頭兒的話讓王輕覺得可笑,她把冰涼的手插在上衣口袋里,看著冬日里的陽光,雖然不耀眼,但也能用燦爛來形容,除了風大了點,還真的看不出來,今天是個讓人輕生的日子,就像頭兒跟他平日里說話的語氣無異,他們都不知道,她其實很絕望。 要是他的語氣能溫柔點多好,沒有針對性該多好,王輕想。她的腳尖一點一點,倏爾又覺得自己可笑,他對自己態(tài)度一直不溫不熱的。 “我沒有時間?!蓖踺p拒絕,她整個人已經(jīng)亂作一團,不想見任何人,如果可以,最好不要見到明天的陽光 。 電話那頭像被卡住了一般,寂靜無聲,王輕正準備掛電話,那端又想起了頭兒的聲音:“王輕,想去江城日報么?” 王輕手微微一抖。 不是不想,回來大半年,她都沒有工作,每天在家不是被爸爸說西,就是被mama說東,所幸還有張正,她一氣之下,公然在父母眼皮子底下搬去和張正一起住,可是現(xiàn)在張正走了,他們也分了手,她怎么可能再住下去,房子又不是她的。 她很想一個人住,不想和爸媽住一起,但在江城租房開銷大,以前雖存了不少的積蓄,但以后呢? “去江城日報工作吧,明天去,后天我要見到你。”周澤演的語氣不容拒絕。 “見我干嘛???”王輕覺得好笑,面對著曾經(jīng)的上司,她再也沒有用曾經(jīng)幾分敬畏的語氣。她可不想見他,他對她的打擊也很大,從策劃,到找材料,到找證據(jù),到采訪,到寫稿,每一階段他都給她留下不可磨滅的陰影。 可是仔細想想,作為一手帶大她的頭兒,他還算盡職盡責,不搞虛頭巴腦的東西,教了她很多。在他手底下成長,是一件很驕傲的事情,因為頭兒自己就做得很好,盡管很多時候,她不服氣他的很多決定,但平心而論,她學到很多。 “頭兒,”王輕壓抑著突然開始泛濫的情緒,她這些天情緒總是不穩(wěn)定,一會笑,一會哭,一會恨,一會愛。 “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