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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老婆倒抽了一口涼氣,眼睛瞪得有銅鈴那么大,脫口而出:“你是說……唔!唔……”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胖老板捂住了嘴。他的嘴唇輕輕地翕動,小心翼翼地說:“等著吧,這還有得鬧。” 阿鼠沿著街道,一家一家地收取保-護-費,沒有遇到任何困難,他所到之處,每個老板都乖乖地交錢。 能在這里開店的老板,只有土生土長的九龍城寨人,面對九龍城寨頭一號狠人三眼鼠,沒有人敢說出一句反駁的話。 直到阿鼠遇到了豬rou榮。 豬rou榮是一個賣豬rou的攤販,他本人倒是乖乖地上供了,但他身邊七歲的兒子,卻不是那么爽快。 親眼目睹他的父親把錢交到阿鼠的手中,這個小小的男孩終于生氣了,他鼓著一張稚嫩的臉,沖出來說:“你們都是壞人!收了一次還不夠,還要收兩次!” 豬rou榮仿若五雷轟頂,一把捂住自己兒子的嘴,把他從地上抄起來,緊緊地護在自己的懷里,急慌慌地說:“小孩子亂說話,你們不要當真,不要當真?!?/br> “唔唔唔唔……”這個小男孩使勁掙扎,明顯還想說話。 阿鼠看到了他,就好像看到了童年的自己。聽完小男孩的話之后,阿鼠的臉色明顯一動,揮手說:“放開他?!?/br> “鼠爺,小孩子不懂事,我求你了!”豬rou榮以為他要對孩子不利,嚇得面無人色,顫顫巍巍地說:“我給你跪下了,鼠爺,求你……” 阿鼠很不耐煩地說:“你以為我要干什么?我是那樣的人嗎?” 他從豬rou榮懷里奪過小男孩,把他放在豬rou攤上,笑瞇瞇地說:“小朋友,你告訴叔叔,是不是有人來收過你爸爸的錢?” 阿鼠已經(jīng)盡量釋放了自己的善意,但他滿身匪氣,笑起來更是可怕,讓這個小男孩直接嚇哭了。 他“嗷嗷”一聲嗓子嚎叫出來,一邊噴著眼淚,還一邊亂踢,打著嗝說:“壞……壞人!你們嗝……你們就是……收了!我……我都……嗝……看見了!” 阿鼠臉色難看地站起來,揪住豬rou榮說:“這是怎么回事?誰來收過了????” 豬rou榮抖了又抖,他被阿鼠單手舉在半空中,整個人如同風中的柳絮,他哽著嗓子,支支吾吾地說:“鼠爺,確實有人來收過了?!?/br> 阿鼠把他放下來,拍了拍他的臉說:“到底是誰?你給老子說清楚!” 豬rou榮福至心靈,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阿鼠是來給他撐腰的,頓時號喪著臉哭訴起來:“鼠爺,兩天前來了一撥人,他們有打手,也有刀,我們不敢不交啊。” 他指著街中的一家店鋪,后怕地說:“咸水佬一開始不肯交,被他們的人打得吐血,大家都怕了,所以,所以……我們就把錢交給他們了?!?/br> 阿鼠從眼里射出刺眼的光,厲聲地追問:“說清楚一點,你知道他們是哪個幫派的人嗎?” 豬rou榮喘著氣,就快哭了,趕緊搖頭說:“鼠爺,他們跟你們一樣,都穿著黑色的衣服。但是我知道他們不是洪門,也不是九龍城寨的任何一個幫派?!?/br> 他舉起手說:“我發(fā)誓,我說的都是真的!這里的人我都認識,那些人我從來沒有見過!他們跟我們對的暗號都是錯的,收的錢比你們多,還不給開票!不信你可以去問咸水佬?!?/br> 說著說著,豬rou榮的膽子也大了,不管不顧地嚎叫:“鼠爺,你一定要替我們做主哇!” 阿鼠的眉頭擰得能夾死蒼蠅,狠狠地瞪著他說:“你怎么不早說?他們敢收保-護-費,你們就不敢去堂口叫人嗎?” 豬rou榮又想哭了,驚恐地說:“鼠爺,我們不敢啊!他們威脅要把人打死打殘,花錢保平安……”說到后面,他的聲音越來越小,因為阿鼠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當阿鼠聽完豬rou榮的哭訴之后,他的臉色已經(jīng)陰得像臭水溝里的水,他心里明白,事情大條了。 他站直了身,整個人的氣勢陡然一變,如同一支直指云霄的利劍,招手說:“走,我們回去!” 第159章 殺雞儆猴 阿鼠不敢耽擱, 回去之后立刻告訴了周然。 “冒充我們收保-護-費?”周然挑了挑眉,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阿鼠低下了頭, 慚愧地說:“少爺, 是我的錯。我負責管理堂口, 事先卻沒有發(fā)現(xiàn)。只求少爺把這群死撲街揪出來,我甘愿受罰?!?/br> “不是沒有冒充成功嗎?”周然不置可否,溫和地看著他, “這不怪你,阿鼠, 你起來吧。” 阿鼠跪在地上不肯起來, 他緊緊皺著眉, 急切地說:“少爺, 街坊們知道他們不是,但是外人會怎么看我們?堂堂洪門, 居然被人欺上門來了?” “起來,”周然聲音威嚴,“別讓我說第三次?!?/br> 待阿鼠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起來了, 就聽周然低聲命令:“許你戴罪立功,這件事情就交給你去查, 你做得到嗎?” “?。俊卑⑹笠婚_始還沒有反應過來, 但很快就被這巨大的驚喜擊中了, 他迅速地咧開嘴笑:“謝謝少爺!我這就去!” 洪門沿著這條線索追查,沒想到當晚又出了變故。 在九龍城寨的外圍,靠近旺角的地方, 有一條繁華的商業(yè)街。白天這里車水馬龍,人來人往。到了晚上,卻顯得分外寂寥。黑暗的高樓大廈如同鋼鐵怪獸,靜靜地俯瞰著對面的九龍城寨。 僅僅一街之隔,環(huán)境卻天差地別。 夜色越來越深,旁邊的一條小巷子里,漸漸傳來鼎沸的人聲。 這里是遠近馳名的大排檔一條街,那些晚歸的上班族、碼頭工人和苦力們,下了工之后,都會不約而同地來到這里,吃上一份夜宵,再喝上兩杯。一天的辛勞,就在這杯聲碟影中過去了。 巷子雖小,但在煙火繚繞之中,卻處處都有溫聲細語,充滿nongnong的人間煙火氣。 晚上十點過后,正是吃夜宵的高峰期,巷子里擠得水泄不通,大排檔老板們也在熱情地招呼著客人。 十幾個身穿黑色背心和黑色襯衫的年輕人,從人群中擠了出來。他們的頭發(fā)都染成五顏六色,有些人臉上還有刀疤。這些年輕人滿臉煞氣,一看就不是善類。 他們的手上拿著包裹得厚厚的報紙卷,互相之間用眼神示意,不懷好意地走向了其中一家大排檔。 檔主是一個膀大腰圓的中年男子,看到客人上門,他熱情地迎上來,低眉順眼地說:“嘿嘿嘿,幾位老板,你們要吃點什么?” 這十幾個人呼啦啦地坐在門口的位置上,為首的一個刀疤臉,把桌子拍得哐哐響,吊著眼睛,桀驁不馴地說:“你這里有什么?都給老子來一份!” 九龍城寨魚龍混雜,這樣的小混混檔主平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