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擔心,云妃meimei只是一時受不了父親去世的消息才會暈過去, 用不了多久便會醒過來?!?/br> 皇帝掃了劉貴妃一眼, 不悅道:“多嘴多舌,若不是你在云妃面前提她父親,搬弄是非,她怎會知道她父親又被抓了起來?!?/br> 合著這還想讓她們一起瞞著云妃此事了, 劉貴妃垂頭道:“臣妾知錯, 臣妾想著云妃meimei父親去世的事云妃meimei早晚都會知道, 若現(xiàn)在瞞著她,日后她知道了,豈不是要誤會陛下, 這會她雖傷心,但畢竟日子長久,陛下哄一哄也就過去了?!?/br> 皇帝面色緩和幾分,瞧著床上愛妃蒼白的小臉,道:“你以后少往云妃這里來,好生待在你的重華宮。” 劉貴妃捏著手指,咬著唇道:“是?!?/br> 過河拆橋的老色鬼,早晚有你后悔的時候。 皇帝也知道自己話說的重了,但此刻他心里焦慮云妃,沒工夫管劉貴妃舒不舒服。 云妃醒過來時就見床前坐著的皇帝一臉驚喜的看著自己:“愛妃,你醒了?!?/br> 他要伸手抱云妃,云妃往里面躲了一下,面無表情道:“陛下不是說過,會救臣妾的父親嗎?天子的話,還有假的嗎?” 皇帝微怔,沒想到云妃會用這種態(tài)度同自己說話,不過恍惚之間,他又看見了仁孝皇后的影子,聲音溫和:“朕先前并不知你父親的事,你求朕赦免你父親,朕已經(jīng)命人去辦了,但你父親早在你來求朕之前便已被處死?!?/br> 云妃聽到處死兩個字時眸中溢出水霧,眼淚順著側臉滑下。 皇帝拉起她的手道:“愛妃你放心,朕以后會待你更好的,朕封你做貴妃好不好?” 劉貴妃坐在他身后的椅子上,聽到皇帝的話,唇角微揚,扶了扶發(fā)尾的金步搖。 云妃瞥了劉貴妃一眼,哼笑一聲,道:“你當我稀罕做你的貴妃嗎?” 皇帝干咳一聲,板著臉道:“莫要胡言?!?/br> “莫要胡言,陛下知道嗎?臣妾入宮就是為了救臣妾的父親,臣妾自幼喪母,從小和父親相依為命,臣妾只有父親這么一個親人,為何不放過他?” 皇帝把她摟在懷里,拍著她的后背:“朕知道這事是朕對不住你,往后,你要什么補償,朕都能給你。” 云妃目光呆滯的看著劉貴妃,喃喃道:“陛下能把臣妾的父親還給臣妾嗎?” 皇帝道:“人死不能復生,朕給你個皇子好不好?” 云妃唇角勾出一個美麗的弧度:“那臣妾是不是要謝陛下隆恩了。” 皇帝有些不悅了,這人死都死了,為了區(qū)區(qū)一個縣丞,他還對太子擺了臉子,怎么云妃這么不懂事呢,陰陽怪氣的同自己說話,仁孝皇后可沒這么不通情理。 他為云妃蓋好被子,道:“你好生休息,朕改日再來看你?!?/br> 他說完轉身便走了,劉貴妃盯著他的背影,冷笑一聲,帝王果然無情,還是得不到的是最好的,這抱在懷里的,撒撒嬌可以,再使臉子,就心煩了。 貴妃跟上皇帝,勸道:“陛下,云妃meimei也不是故意的,她父親若是不死,她也不會對陛下出言不敬?!?/br> 皇帝面露不耐:“她父親犯了死罪才會被處死,難不成讓朕給她賠罪?!闭媸遣欢隆?/br> 貴妃道:“meimei現(xiàn)在畢竟位列妃位,便是沒有吩咐那底下人辦事也該有所顧慮的,這般招呼不打一聲便把人處死了,meimei怎么能不傷心,讓臣妾說辦此事的人思慮太不周全了。” 皇帝沉默片刻,擺著手道:“罷了,你也累了,回去歇著吧。” 貴妃躬身行禮:“臣妾告退?!?/br> 皇帝回了乾元宮,一路上心里都在想著貴妃的話,云妃是他的寵妃,底下人辦案辦到她父親卻沒有上報就將人處死,這分明是沒將自己這個皇帝放在眼里。 他坐在位子上,對著良安吉吩咐道:“你去查查,判云妃父親案子的人是誰?!?/br> 良安吉心里默默嘆氣,他算是瞧出來了,陛下現(xiàn)在是有些忌憚太子呢。 這原本好好的,父慈子孝,陛下不愛理朝政,太子幫襯著,這些年也都過來了,偏今年不知怎么了,又是要削藩,又是封王削太子的權,那幾個皇子里,哪個能有太子堪當大任,太子又是他從小帶在身邊的,從前什么好事都先想著太子,如今倒好,為了點芝麻綠豆的小事麻煩自己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兒子,為了區(qū)區(qū)縣丞的事要查太子的人,良安吉都為太子不值。 姜鈺這邊正歪著身子坐在榻上,章景明過來同她訴苦,都是久臥病榻的人,兩個‘病友'相互躬身見禮寒暄。 哎你好了嗎? 我好了,你呢? 我也好了。 哎,好好好,大家都好了,以后又可以愉快的玩耍了。 章景明這回養(yǎng)傷可算是養(yǎng)好了,他雖被打了二十杖,但杖傷早好了,他這么些日子不去章華殿,歇在家中養(yǎng)的是心理創(chuàng)傷,順便再氣一氣他爹,我就不去聽講,有本事你再打我二十杖呀,章尚書再狠心也不能在兒子的屁股上再來二十杖,氣的牙癢癢,也只能好湯好水的哄著兒子,本來就壯實的身體因久不運動,吃的好,整個人添了一圈肥rou,同姜鈺面對面坐著,更加顯得她的嬌小。 “世子當真是夠意思,春獵我雖沒去,但憑白得了世子一車的獵物,我雖臉皮厚,但也有些不好意思了,世子想要什么,盡管吩咐,我去給你弄來?!?/br> “章兄客氣了。”橫豎都是她用不著的,章景明能給她弄什么,值錢的都弄不了。 她垂著眼睫,忽然眼睛一亮。 “章兄,你身邊可有侍妾?” 章景明雙手抱胸,一臉警惕的擺手:“你干什么?沒有,也不想要,你可別往我身邊送小丫頭啊,那些嬌貴的小姑娘,我養(yǎng)不起?!?/br> 姜鈺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真想把章景明的腦袋掰開看看里面裝的是什么?頭一回見到窮的這么坦蕩的人。 章景明想到姜鈺身邊那幾個養(yǎng)的跟小姐似的丫頭,忍不住吐苦水:“你說咱們爺們,日子怎么過都行,就是吃蘿卜白菜也能活,可小姑娘不一樣啊,就算是伺候的丫頭,人家跟著你,你不能讓人家受委屈吧?!?/br> 他掰著手指掐算:“一日三餐,總得弄rou給人家吃,每月還要采買胭脂水粉,小姑娘愛俏,每月裁衣都要比小廝多裁幾身,若屋里擺了幾個小丫頭,吃醋打起來,那更不得了,每月瓷器擺件都要損失不少銀子?!?/br> 章景明嘆了口氣,憂愁道:“你說這日子怎么過啊?!?/br> 姜鈺膛目:“不會吧,尚書府已經(jīng)窮到連rou都吃不起了?” 一個正二品大員,再窮也不能窮成這樣。 “rou倒不至于吃不起,就是我大哥眼瞧著也到了娶媳婦的年紀,家里有些房屋要翻修,娶媳婦嘛,彩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