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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老爹突然喊住顧言意。 第6章 春風(fēng)不解相思意 顧言意停在原地,望著成老爹,不知下文。 有一絲掙扎在成老爹臉上徘徊。他的目光掃過屋里的每一個人,最終停在了相思身上。他咬了咬牙,道:“小七姑娘,可否請你帶相思到外頭玩會?” 小七猜想成老爹應(yīng)該是有什么話不便在相思面前說,于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帶著相思去了外頭。 眼見小七和相思出了門,成老爹又繼續(xù)說道:“有幸得諸位這般傾力相助,老朽實(shí)在是感激不盡。我若還瞞著不說,也太不知好歹了。其實(shí),我的病痛是毒物所致?!?/br> 成老爹,原名成有良,出生在宗一山山腳的一戶農(nóng)家。 成有良七歲的時候,宗一派還是天下第一門派,而他還是一個生活平淡的放牛娃。 一天,成靜淵像往常一樣,牽著自家的黃牛去了山腳吃草。 那天,陽光很好,成有良在樹蔭底下連聲打著哈欠??覆蛔±б?,他索性將黃牛系在大樹上,自己倚著牛睡去了。 過了一會,黃牛開始不安分地來回踱步,連帶著成有良的腦袋也搖搖晃晃的,幾次磕在牛背上。 成有良皺了皺眉頭,口中小聲嘟囔道:“老黃,乖乖讓我睡會,否則下回不帶你出來吃草了。” 黃牛顯然沒有聽懂成有良的警告,不時前后踏步,最后干脆往另一側(cè)走去,這下成有良直接摔了個四腳朝天。 “呵呵呵……”一個清脆的笑聲從樹上傳來。 成有良躺在地上,遠(yuǎn)遠(yuǎn)地,看見成片成片的綠葉,雜亂地交錯著,隱約透過間隙的光線,溫柔地縈繞著一抹淺黃的身影。這仿佛是夢里才有的畫面。 不對,這是夢吧。成有良望著樹頂出了神。 “小師妹,還不下來?!边@時,樹下來了一個年輕男子,穿著藍(lán)白衣袍,上頭有別致的水紋。 黃衫女子縱身一躍,衣袂飛舞間,輕飄飄地落了地。 天上的小仙女應(yīng)該就是這般模樣吧。成有良看呆了眼。 黃衫女子停在成有良身旁,笑意盈盈,道:“二師兄。” “大師兄讓我來尋你。” “大師兄回來了?”黃衫女子很是驚喜。 二師兄溫柔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那我們快回去吧?!秉S衫女子剛邁出一步,忽然又回身,對著成有良笑道:“還不起來?你家黃牛都要跑了哦?!?/br> 成有良這才回了神,手腳并用,快速爬了起來。剛站定,那兩人已經(jīng)動身離去了。 他一眼望去,黃衫女子正興奮地與男子說著什么。 這是宗一派的弟子。他們衣袍上的別致水紋是宗一派特有的標(biāo)識。成有良時常見到穿著這樣衣袍的宗一弟子到村子里交換生活用品。不過,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般小的女弟子。 也不知道何時才能再見到這個小仙女。就在成有良以為今天的際遇就將如此結(jié)束時,黃衫女子突然回過頭來,看著他,燦爛一笑。 成有良不知道是因?yàn)槟翘斓年柟馓^刺眼,還是因?yàn)樽约哼€沒從睡夢中完全醒來,她的面龐,她的笑容在自己的記憶中竟是那樣模糊,只余下她臉頰上那兩個深深的酒窩依舊鮮活動人。但就憑著那兩個酒窩,成有良就能勾勒出她所有的美好。 借此機(jī)由,成有良結(jié)識了宗一派小師妹——袁千夢。兩人年紀(jì)相仿,很快就成了一起玩耍的好伙伴。 到九歲那年,夏日將盡的一天,他牽著黃牛,照常在那棵大樹下等候袁千夢??墒莾蓚€時辰過去了,袁千夢都沒有出現(xiàn)。 成有良等得有些著急了。他當(dāng)下系好黃牛,沿著山路上了宗一山。成有良沒有去過宗一派,每一次都是袁千夢下山尋他。而且兩人一旦約好,從不爽約。這一次,著實(shí)有些奇怪。 還未黃昏,整個宗一山靜悄悄的,不見鳥兒劃空,不聞人聲響動。成有良從沒見過這般寂靜的宗一山。他想,也許自己睡著以后的宗一山就是這副模樣,可惜他沒有見過,也不知道是不是這樣。 成有良一邊想一邊走著,突然瞥見地上有一大片猩紅的血跡,登時被嚇得倒退了好幾步。最后停腳那一下,又不慎踩到了一塊石子,腳下一拐,一頭扎進(jìn)了草叢。 “完了,娘非要罵我不可了?!彼屑?xì)看了幾眼衣擺上扯出的大洞,驀地掀起衣擺遮在了臉上,“哈哈,還可以當(dāng)面具?!?/br> 就這樣,掀起放下,掀起放下,他來來回回玩了好幾遍。忽然,透過衣上的破洞,他看見了一抹熟悉的身影倒在地上。 “千夢?” 視野漸漸拉近,他看見淺黃的衣裳有斑斑點(diǎn)點(diǎn)的血跡。 他快步上前,扶著袁千夢坐起:“千夢,你怎么……” 成有良在見到她的面龐時,后半句話生生咽了下去。往日袁千夢總是笑容滿面,無事也喜歡傻笑。成有良何曾見過袁千夢這般模樣:臉色蒼白,眼里淚意不絕,雙唇發(fā)白,沒有血色。 “快……逃……” 成有良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只是覺得要帶袁千夢離開這里。他用力背起袁千夢,朝山下走去。 “我們突然成了……眾矢之的。二師兄……為了救我朝另一個方向引開了那群惡徒?!?/br> 背上的抽泣聲斷斷續(xù)續(xù)。 “二師兄……我害了……二師兄?!?/br> 成有良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她。他的生活只有耕田放牛,從來沒有,也不可能有這樣的驚險的經(jīng)歷和體會。他唯一知道的是,二師兄死了,千夢很傷心。他暗自加快腳步,沒有吭聲。 等他們回到家中,已經(jīng)是傍晚時分。他們進(jìn)門不久,門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還有惡狠狠的吼叫。 “快開門,快開門?!?/br> 成有良的父親知情況不妙,當(dāng)下就將他二人藏入院子角落,一個廢棄的破水缸里。隨后,同有良母親裝作無事的模樣應(yīng)了門。 門甫一打開,兩把大刀迎面朝兩人砍下。慘叫聲劃破長空,鮮血映著天邊的晚霞,分外妖異。 水缸里,成有良死死咬著嘴唇,不敢呼叫出聲,眼淚卻止不住嘩嘩嘩地流下。袁千夢握緊他的手,面色慘白。 “他娘的,這破屋子哪來的密室暗道?!币粋€聲音粗獷的男子啐了一口。 “他們說,越是這種不起眼的地方越有可能?!绷硪蝗寺暤?。 “這幫孫子自己占了好地盤,還說得好聽?!贝肢E男子忽然提高了音量,“丫的,他們不會私吞了吧?” “這么多雙眼睛看著,諒他們也不敢?!?/br> “說得也是?!贝肢E男子一腳踢裂了桌子,罵道,“要是這幫孫子敢背后捅刀子,看俺不把他們給撕了?!?/br> 這兩人在屋子里來回翻找了一陣,一無所獲。 “娘的,啥都沒有,走走走?!贝肢E男子在屋角點(diǎn)了一把火,便帶著另一人走了。 火勢蔓延,漸漸地,整個屋子都燒了起來。烈火熊熊,濃煙滾滾,宛若一條火龍蜿蜒舞動,張著大口,揮著爪子,似要將萬物盡皆吞噬。還有一些慘叫從村子的其他角落接連響起,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