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滔滔不絕的論證,試圖讓霍正鋒相信段磊就是木小樹的最佳選擇。 比木小樹大七八歲,過幾年可能不中用的老男人霍正鋒膝蓋中了無數(shù)箭,忍不住沖著話筒咆哮起來,“陳立民,我日你大爺!” “我大爺早就死了,你可以下去跟他商量一下?!?/br> 陳立民嗤笑,什么親妹子,一說要給他找個妹夫就現(xiàn)原形了。 “什么親meimei,情meimei吧?哈哈哈哈哈哈——”陳立民丟下一句話,直接把電話掛掉了。這小子剛才還要日他大爺,再不掛說不定他祖宗都不安寧了。 明明是老牛想吃嫩草,還非得遮遮掩掩不承認(rèn)。陳所長攤手,老光棍的心思真難猜,別是下面憋壞了腦子也不正常了吧? 霍正鋒這會兒也想起先前自己說過的那些話了,他伸手摸了摸臉,覺得有點疼。不過只要能娶到媳婦,別說打臉,不要臉都成。沒有媳婦,臉有何用? 今年年底休假回去一定要把親事訂下來,他家小樹苗還是太小了,算算還有一年多才能吃。 霍老牛砸吧砸吧嘴,覺得嫩草雖然鮮美,但是等待的過程也太煎熬了。恨不得光陰多射幾箭,轉(zhuǎn)眼就是兩年。 可惜時間依然按部就班的流逝。等木小樹收到霍正鋒遲來的那封信時,夏菜已經(jīng)收完了,秋蘿卜和白菜開始播種了。 蘿卜白菜比較皮實,菜地又被靈氣滋潤了幾個月,木小樹終于不用天天半夜往菜地跑了。她雖然是常綠喬木,卻依然畏懼嚴(yán)寒,天冷的時候只想窩在屋里,做一棵冬眠的樹。 天氣一天比一天涼,村里的人卻越來越閑。冬小麥已經(jīng)種上了,開春化凍之前就不用管了,冬天是農(nóng)民眼里最悠閑的季節(jié)了。 人閑事多,木婆婆終于放出口風(fēng)要給孫女說媒了。過了年就十九了,村里的姑娘一般都是到了二十就結(jié)婚,過了二十二就不好嫁了,木婆婆生怕把孫女留成老姑娘。 盡管木小樹最近很安生,也不怎么往山里跑了,木婆婆卻還是不大放心,心心念念給她找個好對象,早點結(jié)婚生娃,讓她收收心。 在木婆婆眼里,自家孫女長得好看又能干,一雙rou呼呼的小手就是金耙子,這大半年嘩啦啦往家摟了多少錢。誰要是娶了她家小樹,那就是祖上積了德。 但是事實上,媒人上門說的卻沒有幾個像樣的小伙子。 木家如今還住在低矮的棚屋里,任誰過來看都知道這家窮得叮當(dāng)響。別看木小樹這大半年賣菜賣得火熱,一般人還真猜不到他們掙了多少錢。 雖說結(jié)親講究個高嫁低娶,但是女方門戶太低了還是說不上太好的人家。別說男人不現(xiàn)實,男人現(xiàn)實起來就沒女人什么事了,娶個家里殷實的媳婦能得不少好處呢。 木小樹父母都不在,跟爺奶相依為命,將來嫁出去了不但沒人幫扶,說不定還要貼補娘家。在相親市場上,她那點容貌和能干撐起來的優(yōu)勢嘩啦就被拉了下來。 木婆婆憤恨地說:“都瞎了眼了,什么樣都敢給我提?!辈皇怯指F又懶,就是偷jian?;?,好不容易碰到個好點的,長得又看不過去。 小樹生得好,木婆婆也舍不得給她找個丑漢子,那就太委屈孫女了。 木婆婆也沒想找多好的人家,至少得吃喝不愁,長得不磕磣,孩子也得上進,才配得上他孫女。 這要求說高不高,但是確實不太好找。一個村里的年輕人都是有數(shù)的,符合這個要求的年輕人大多都有主了,一時半會兒還真找不到。 木小樹看相親這事不順利,也放心了。只要拖到霍大哥回來就好了,到時候跟爺爺奶奶說清楚,以后就解脫了。 可是她沒想到,還真讓奶奶找到一個入眼的。 “你秋嬸給你介紹了一個對象,一會兒就到了,你換身新衣服。別說不愿意,就見見,也不是讓你馬上就嫁過去。你要是看不上我也不會捆著你出門子?!?/br> 接連受挫之后,木婆婆終于找到一個像樣的,就打算讓兩個人見見,看能不能相上。 木小樹已經(jīng)強調(diào)過好幾次了,她現(xiàn)在不想相親,沒想到奶奶居然瞞著她約了男方見面!但是人馬上來了,她也沒法拒絕。 “聽說長得白白凈凈的,家里條件雖然不太好,但是咱家也不是有錢人,也不能太挑了?!蹦酒牌趴磳O女滿臉的不情愿,耐心哄著她說。 姑娘家臉皮薄,提起相親都是這樣扭扭捏捏的,木婆婆根本沒把孫女先前的抗議當(dāng)回事。 人馬上就要來了,都是沾親帶故的,木小樹也不能不見,不然爺奶就難做人了。 那就見見吧,反正回頭就說自己沒相上。不過等相完她一定要跟爺爺奶奶好好談?wù)?,讓他們不要cao心自己的婚事了。她已經(jīng)給他們找了一個最好的孫女婿,還折騰什么。 八點多鐘,秋嬸終于帶著她娘家侄子劉宇來了。一進木家的院子,劉宇就皺了下眉頭,姑姑說木家窮,沒想到居然窮成這個樣子,連個正經(jīng)的房子都沒有,他都想扭頭就走了。 “小秋來了,快進來坐?!蹦酒牌乓贿呎泻魞扇诉M屋,一邊斜眼示意里屋的孫女出來。 木小樹走出來的時候,隱隱不耐煩的劉宇張著嘴巴就呆住了。他現(xiàn)在知道了,這真是他親姑,知道他眼光高就給他介紹了這么一個大美人。 木婆婆看到劉宇的表現(xiàn)有些不高興,先前的熱情也淡去了幾分。 秋嬸趕緊推了侄子一把,“嬸子,這就是我哥家的那個孩子,叫劉宇,您叫他小宇就行了?!?/br> “奶奶好!”劉宇被姑姑一推才知道丟人了,趕緊跟木奶奶問好,眼睛卻一直往木小樹那邊瞄。 木小樹叫了一聲秋嬸就不說話了,反正相親的時候女方矜持一點沒人說什么。 其實劉宇長得并不差,皮膚比村里的大姑娘還要白一些,眉眼生得也好,再加上相親格外打扮了一番,乍一看跟城里人一樣。 但是木小樹看人并不只看長相,這劉宇空有一副好相貌,卻有一股藏不住的輕浮之氣。就算驚艷于她的樣貌,也不忘抬著下巴,倨傲得很。 看不起他們家窮,又癡迷于她的相貌。膚淺的人類。 木小樹跟壁花一樣在一旁坐著,聽著秋嬸花式夸獎自家侄子,百無聊賴。 “小宇跟人合伙開了個飯店,就在咱們鎮(zhèn)上。剛開業(yè)生意就好得不行,一天的流水就幾十塊。”秋嬸說著聲音都高了起來,看得出來很為這個侄子驕傲。 劉宇的胸膛挺了挺,偷偷瞄木小樹。十七八歲的姑娘美得跟一朵花一樣,低垂著眼,濃密纖長的睫毛微微顫動,好像兩只蝴蝶一樣,遮住了所有的情緒。 她坐在那里,好像一副靜止的畫一樣,無論姑姑說什么都無動于衷。她看不上自己嗎?劉宇的下巴終于收了回去,失落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