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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很快的,車子也滑入了車道中,慢慢開遠…… 只見在車子后視鏡里,那一抹推著自行車的身影依舊保持著紋絲不動的狀態(tài)。 莫輕璽幽深了眼眸,半晌后才挪開了視線,而在他的身邊,夏子蒔坐在副駕駛座上,臉上原本一直帶著的淡笑也漸漸收斂了起來,取而代之的,是她自己也許都不知道的疲憊和……難過。 莫輕璽的心被刺痛了一下,眼中的很多情緒也在很快的速度里沉淀下來。 之后的很長時間里,車里都保持著死一般的寂靜。 兩人各懷心事,皆是忘了要去和對方說話,一直等車子終于停在了一家素食館門前,莫輕璽才終于打破了沉靜。 “到了,我們下車吧。” 他啞聲開口說道,話語間,莫輕璽也盡量地勾起一抹微笑:“一會吃完送你回家,我再把父親給你帶的禮物交給你?!?/br> “……好?!?/br> 夏子蒔仍舊浸泡自己的思緒中,沒發(fā)現(xiàn)莫輕璽的異常,對于他的話,她只是點頭輕聲應(yīng)了應(yīng),下一刻,她才將自己腦子里紛雜的想法收拾干凈,跟著莫輕璽下車,進了餐館。 可以很明顯地感覺出,這家店應(yīng)該是他精心挑選過。 夏子蒔喜歡安靜整潔的環(huán)境,而這里便正好附和她的所有要求,舒適的環(huán)境多以淡雅的色彩為主,更輔以許多中國風(fēng)的大氣元素,叫人看著便能不由自主地身心愉悅。 夏子蒔這一天都因為心情糟糕,所以沒有好好吃飯,此時坐在這樣舒服的環(huán)境中,她也下意識地放松了許多,飯菜剛剛上齊,她便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拿起了碗筷,開動起來。 而莫輕璽瞧著她的這幅樣子,也不自覺地柔軟了神情,忘記了方才叫自己耿耿于懷的一切:“你最近的胃口好像好了不少?” “是你帶我來的這個地方不錯?!?/br> “這么說,我還挺懂你的心思?”莫輕璽摸了摸下巴,一邊說,一邊幽幽地瞇了瞇眼睛。 一向表情溫和的他做起這樣的動作,倒是意外有種深不可測的神秘感。 可夏子蒔卻權(quán)當(dāng)自己沒聽懂他話中的意思,四兩撥千斤地微笑回答:“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當(dāng)然是很了解我?!?/br> “……那既然我們的關(guān)系這么親近,你身上如果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應(yīng)該也不會瞞著我吧?”莫輕璽也跟著展露了微笑,只是話語卻帶著淡淡的壓迫。 而話音剛落,夏子蒔拿著碗筷的手很快便僵了僵,幾秒鐘后,她才終于嘆了口氣:“是不是外公和你說了什么?” “有一點吧?!?/br> 莫輕璽也不想瞞夏子蒔,此時聽她這樣問,他便也認真地點了點頭:“你昨天是不是發(fā)過???我看你今天臉色也不是很好……夏爺爺和我都很擔(dān)心?!?/br> “你們不用多想,我的老毛病也這么多年了,而且我了解自己的身體情況。”夏子蒔放下筷子,指了指自己的心臟。 “一時半會,我還不會出事?!?/br> “那你的這次病發(fā)已經(jīng)什么程度了,上回我看過你的檢查,你這次發(fā)作……是不是咯血了?” 夏子蒔沒有說話。 與莫輕璽一樣,她也不想說謊騙他,所以此時這樣的默認,便也儼然是一種回答。 下一刻,莫輕璽的面色已經(jīng)灰暗到了極點;“你現(xiàn)在的情況已經(jīng)不等再耽誤下去了,晚上你就跟我回醫(yī)院住院觀察,我一定會找到對你最好的治療方案!” “可是你不是也很清楚嗎?如果沒有合適的心臟源,我即使是去了醫(yī)院,住在那里,那也只是換了一種方法去等待死亡。” 夏子蒔輕輕地嘆了口氣,此時臉上的神情倒不是悲痛,只是有些無力:“我討厭我在醫(yī)院里等死?!?/br> “可是現(xiàn)在你的情況……” “輕璽哥哥,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希望我能活的更久一點?!毕淖由P打斷了莫輕璽的話,話語中帶著滿滿的堅定與認真:“我有我自己的選擇,我也知道什么對我而言是最好的?!?/br> “這么多年,該看透看破的,我都已經(jīng)想明白,可現(xiàn)在,我還有一些已經(jīng)選擇的事情沒做完,所以我一定會盡力好好活著的?!?/br> 哪怕是之后真的要去地獄,她也不能是一個人。 況且那時夏鎮(zhèn)預(yù)言,她會活不過21歲,所以現(xiàn)在,不也還有一些時間嗎? 夏子蒔輕輕地笑了笑,而接下來,莫輕璽也說不出話來。 * 真的挺可惜,這頓飯一開始良好的氣氛最后還是變得非常糟糕。 夏子蒔草草地吃了幾口菜便放下了筷子,等兩人從餐館出來時,不過是半個小時之后。 莫輕璽徑直送她到了家門口,這才表情黯淡地從后備箱中找出了禮物,交給了夏子蒔。 莫彪一向疼愛她,這次從外國給她帶回的禮物也格外精美,她微笑著對莫輕璽表達了感謝,并請他代為傳達自己對禮物的喜愛,而莫輕璽心中還裝著沉重的心事,此時也有些笑不出來,聽著夏子蒔的話,他只是輕輕點了點頭,之后便沒再說什么地開車離開。 仿佛是在暗暗思考著什么。 而車子離開后,空氣很快就重新恢復(fù)了安靜。 夏子蒔拿著禮物袋子站在原地,有禮地等莫輕璽的車子消失不見后,這才垂頭從口袋中尋找家里的鑰匙,準備開門。 可就在這時,夜色中,恍惚像是傳來了一陣細微的響動,夏子蒔微微地愣了愣,下一刻也許是一種心靈感應(yīng),她抬起頭來直直地向著某個方向看去,于是有些意外地,一抹熟悉身影再次映入了她的眼簾。 只是現(xiàn)在,他手中的自行車已經(jīng)消失不見…… 夏子蒔并不知道他在那個幽暗的角落里站了多久,當(dāng)她抬眼發(fā)現(xiàn)他時,他依舊保持著原本靜靜站立的動作,肩頭上落滿了清冷寂寞的月光。 兩人皆是沒有開口說話,中間相隔不過幾秒鐘的時間,夏子蒔便已經(jīng)轉(zhuǎn)開了眼眸,拿著找到的鑰匙打開了家門,頭也不回地走了進去。 “砰——”地一聲輕響,大門被緊緊關(guān)上,而黑沉的夜色仿佛也在這時被徹底隔斷成了兩個完全不相干的世界。 魏荇站在原地微微垂了眼眸,半晌后才紅了眼眶,隱忍地抿了抿唇角。 第42章 無用功 接下來一連幾天都是這樣的情景。 魏荇就像是成為了一個默默無聲的守護神, 總是會在距離夏子蒔三米左右的地方,跟著她上班下班,風(fēng)雨無阻,而同樣的,整個過程中, 夏子蒔都沒有去看過他,與他說過一句話,仿佛對于他走在自己身后的這件事情毫無察覺。 她依舊繼續(xù)著自己的生活,對程夢夢的一些主動接近并不拒絕, 一連數(shù)日后,這天早晨, 門外卻忽然沒了魏荇的身影。 長久的習(xí)慣讓夏子蒔在出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