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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依然堅強的道:“謝謝你,阿澤,我……” 叮鈴~ 這一個聲音讓南希再次住了嘴,顧亦澤也沒有說話,兩個人像是同時受到了什么驚嚇一般,南希甚至想著,要是自己剛剛把畫冊合上多好? 而且這個見鬼的小島,好幾天了都沒風(fēng),天上的云彩飄都飄不走,讓拍攝進(jìn)度都被耽誤了。 現(xiàn)在哪兒來的這么多邪風(fēng)! 這次無論是什么結(jié)果,都要把畫冊合上,然后壓在桌子底下…… 偏偏這次的風(fēng)比之前都大了不少,畫冊上面的紙先是翹了翹邊,被掀了過去,下一秒…… 嘩啦啦! 畫冊突然被吹開了,上面的畫紙如同老式的連環(huán)畫一般,迅速地被翻動! 短短幾秒的時間,畫冊已經(jīng)被吹到了最后一頁,只有最后那張紙還在那里微微晃動。 但是南希卻沒有辦法催眠自己忘掉剛才看到的一切。 這個畫冊,每一頁,都是自己。 都是自己。 無論是張揚的琳瑯郡主,還是決絕的陳氏阿嬌,或者是溫柔的胡家淑婉,盡數(shù)在這本畫冊上,被細(xì)細(xì)的勾勒,輕輕的描畫,縱然只是轉(zhuǎn)瞬之間的驚鴻一瞥,都能看得出那份精致和心思。 而這最后一張,依然是那張熟悉臉,熟悉的桃花眸子。 海邊,女人撐著傘站在沙灘上,臉上巧笑焉兮,伸手挽起耳邊碎發(fā)的時候無比溫柔。 這是剛剛的自己,顧亦澤似乎只是看了一眼,就把她牢牢的記在心里,畫在紙上。 這其中的情緒,幾乎是遮掩不住一般的呼之欲出! 恍惚中,南希記起了剛剛安巧對自己說過的話。 ‘希希姐,顧大神畫畫這么快嗎?剛剛這沒幾分鐘就畫了一張,真厲害啊。’ 如今看來,并不是顧亦澤在繪畫上格外有天賦。當(dāng)然,顧大神做什么都很棒,可是之前他能那么快的把自己畫出來,并非是天賦異稟,而是手熟。 這么多次的描繪,這么多次的筆觸,他的指尖似乎已經(jīng)記住了女人的每一個細(xì)節(jié),每一瞬的眉眼變化。 他經(jīng)過了太多太多次的練習(xí),無數(shù)次的勾勒出了他眼中的自己。 美得驚人的自己。 南希想要笑一笑,是的,她是想要笑一笑的。 可是,南希的笑容終究沒有露出來,她有太多太多的不解,太多太多的未知。 心里,還有一種從未有過的情緒,鼓噪著,叫囂著,讓她只是站在這里,耳膜都能聽到心臟的跳動和震顫。 指尖有些發(fā)麻,舌尖也有些發(fā)麻,那個剛剛被南希當(dāng)做完全不可能的猜想,逐漸的清晰起來。 她從未戀愛過,小時候忙于學(xué)業(yè)和應(yīng)付家中變故,長大了要跑劇組努力爭取機會,那個時候任何想要來和她“談戀愛”的,幾乎都預(yù)示著三個字。 潛、規(guī)、則。 在這個圈子里,最積極樂觀的人也不能否認(rèn)其中的陰暗面。 沒有背景,沒有資歷,沒有人保護(hù)著的女藝人,越漂亮越可憐。 如若不然,她也不會因為那個孫老板,被雪藏數(shù)年,從當(dāng)初還算小有名氣的童星,驟然變成了最底層的小透明,連跑龍?zhí)锥枷佣唷?/br> 她不敢動,也不愿意動,寧愿生生浪費了在很多人看來好看到有些美艷嫵媚的臉蛋,也不曾動過一絲一毫其他的心思。 似乎心里的那份純潔只能讓她自己守候,對于演戲近乎于苦修一般的追求,這份她有些奢求不來的感情讓小透明時期的南希對此避之不及。 這種堅持在有些人看來,荒唐又可笑,但是南希就是這么堅持著,等待著,倔強又固執(zhí)的守護(hù)屬于自己的那份簡單。 這讓她對某些感情覺得陌生,甚至是不確定,太多太多的不確定聚集在一起,就讓她在碰到的時候也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向往,還是畏懼。 對于南希而言,小時候懵懂,長大了畏懼,弱小時候的抗拒,翻身以后的陌生,最終混合成了現(xiàn)在的不確定,以及心臟似乎灼燒一般的疼痛。 并不是因為這種感情的到來讓她難過,而是因為她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這些代表著什么。 她把手背到身后,漸握成拳,一雙桃花眸定定的看著顧亦澤,張了張嘴,卻沒能說出一個字。 顧亦澤似乎想要開口說點什么,可就在這時,他們聽到了個聲音。 那是海燕的聲音,一個讓南希想要忘記都忘不掉的小生命,畢竟顧亦澤喝醉了以后朗誦的音頻現(xiàn)在還存在她的手機里,背景音當(dāng)中那幾聲嘶鳴,南希耳熟得很。 在烏云和大海之間,海燕像黑色的閃電,在高傲地飛翔。 以前,南希會想要笑,可是現(xiàn)在,她笑不出來。 最終,女人選擇了抬起頭,看向了顧亦澤。 兩個人中間隔著的距離,似乎有未知的東西隔閡包裹,南希那雙水亮的眸子定定的看著顧亦澤,一動不動。 下一秒,南希的聲音,混合著海風(fēng),帶著海水的干凈清涼,流進(jìn)了顧亦澤的耳朵里:“阿澤,你畫了這么多……是因為,我的臉嗎?” “不。”顧亦澤這個拒絕,短促而又堅決,神色嚴(yán)肅。 “……那就好,我以為你也是顏控呢?!蹦舷Pζ饋?,錯開眼神。 顧亦澤卻似乎被這個笑容刺痛了什么似的,突然用那雙黝黑深沉的眸子定定的看向了南希。 他沒有開口,而是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襯衣,剛剛因為抱著南希一路走來,讓他的白色襯衣有些輕微的褶皺。 男人纖長的手指一遍遍的輕輕拉扯襯衣,南希的眼睛就跟著他的手指來回移動。 可是在男人動作的時候,他的眼睛一直沒有離開南希,一雙黑色眼眸當(dāng)中蘊含的情緒,恍如暴風(fēng)雨前的寧靜,低沉卻濃烈。 幾個呼吸的時間,男人似乎對自己滿意了一些,便平淡著神情,幾步走了過來。 這好似銀河一般的距離,被顧亦澤的幾步縮短,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也從虛無縹緲的隔閡,變得越來越近。 就像是曾經(jīng)兩個人之間那種若有若無的曖昧,突然清晰,忽遠(yuǎn)忽近的距離,猛地靠近。 最后,只差一步的地方,顧亦澤停下了腳步,微微低頭看著南希。 而南希昂著頭看他,男人開口,表情平板無波,似乎和平時一般無二。 只是,聲音,有著細(xì)細(xì)的壓抑,好似稍微聲音大一些就會有什么奔涌而出似的:“我畫了這么多的你,不是因為你的臉,不只是因為你的臉?!?/br> 南希沒有錯開眼神,她心里隱隱知道,有些被包裹起來的事情已經(jīng)露出了痕跡。 定定的看著他,南希的聲音清晰:“那是因為什么?” 終于,男人微微低下頭,混合著風(fēng)鈴的清脆聲音,那個讓南希不夠確定的四個字,清清楚楚的進(jì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