貼合在一起，外頭是一場鋪天蓋地的大雪，孟微冬摟著霍青棠，霍青棠的肩頸上有濕意。

    青棠手指揩到孟微冬頰邊，“哭甚么，嗯？”

    孟微冬眼睛很亮，他說：“我以為你恨我，我以為你不愛我，我以為......早知如此，我是不會(huì)把你讓給那個(gè)病秧子的?！?/br>
    “嗯。”

    “青棠，你是愛我的，對不對？”

    “嗯?！?/br>
    孟微冬低聲笑，他吻她的嘴，“你怎么不說？”

    “嗯。”

    “青棠，我愛你?！?/br>
    作者有話要說：　　有讀者說要看惟玉哥哥結(jié)局，要求劇情上線的，這一次，我會(huì)說不。

    我不會(huì)把這部分的情節(jié)擺上來的，因?yàn)槊衔⒍悄銈兊倪x擇，是你們大風(fēng)起兮排山倒海的選擇。

    我已經(jīng)詢問過了，你們愛誰，誰？浪太大，傳到我耳朵里的都是孟微冬呀......

    那么此刻就沒有貪心的道理，我寫了，我也不會(huì)擺上來。

    姑娘們，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fù)如來不負(fù)卿......

    ☆、心中

    霍青棠記得很清楚, 孟微冬說他還能活半年, 到了第三年上，孟微冬還活著。到了第五年, 孟微冬還活著。到了第七年上，孟微冬依舊活著。

    霍青棠很疑心自己當(dāng)年是不是被孟微冬騙了，她扭頭看躲在廚房做糕點(diǎn)的男人, 男人日日躲在廚房里, 圍在鍋灶旁邊，霍青棠又很疑惑，孟微冬是不是吃丹藥吃傻了, 賀魯圖根本就沒把他治好。

    “孟微冬，你出來！”

    霍青棠嚷了一聲，孟微冬獻(xiàn)寶一般，“夫人, 這是為夫精心研制的桂花米酒紅棗涼糕?！鼻嗵念┝艘谎郏拥拇_不錯(cuò)，還用花模子套了套, 青棠推開糕點(diǎn)，“你自己吃吧, 多吃點(diǎn)，吃多了才有力氣說謊話。”

    孟微冬揚(yáng)眉, “我?guī)讜r(shí)又說謊話了？”

    “那你怎么還沒死？”

    青棠起身，“我當(dāng)年就問你，你吃了幾年丹藥, 怎么把皇帝老兒都吃死了，你自己還活著？現(xiàn)在想來，你又作鬼了是不是？”

    孟微冬擱下盤子，將青棠往懷里一拉，“我要是死了，你不心疼嗎？”

    青棠點(diǎn)頭，“好，那你好好活著吧，我要出門去?！?/br>
    孟微冬甩甩袖子，“我要和你一起?！?/br>
    青棠道：“女人出門，敏敏快生了，我同媚春去買東西?！?/br>
    孟微冬站直了，“女人的事情我懂啊，比你們還懂，你又沒生過，你不懂這個(gè)。林媚春那個(gè)男人婆，她更不懂?！?/br>
    青棠嘆口氣，“對，你生過，你懂?！?/br>
    孟微冬湊到霍青棠耳邊，“夫人，咱們不能落后，咱們回房間去研究新的圖畫，敏敏生孩子，讓閔夢余cao心好了，他的孩子他自己管，和咱們沒關(guān)系......”

    青棠側(cè)目，“你？”孟微冬手都伸過來，將女人橫抱起，“輕了一些，為夫替你看看，哪兒輕了......”

    這已經(jīng)是孟微冬娶了霍青棠的第七年，他們并沒有一個(gè)孩子，賀魯圖說問題在孟微冬身上，青棠懷疑是他早年間太浪蕩，過于放縱，虧空了自己的身體。

    賀魯圖說不是，他說時(shí)候沒到，時(shí)候到了，會(huì)有孩子的。

    閔夢余娶了毛林，宣德五年的時(shí)候，敏敏嫁給他了，做妾。多少有些遺憾，敏敏不是一個(gè)適合做妾的人，可她愛閔夢余，她這個(gè)高傲的蒙古郡主對著一個(gè)貴族公子臣服了，她愿意低下頭顱，為他梳妝。

    閔夢余娶敏敏那日，快要鋪上十里紅妝，閔夢余親自去接，新娘子不坐轎子，騎馬而來，閔夢余坐在高頭大馬上，兩人攜手而行。

    霍青棠在底下看，孟微冬湊過來，“想騎馬了？”

    霍青棠搖頭，“他這納妾的架勢，比你當(dāng)日迎娶藍(lán)溪有過之而無不及。”

    孟微冬娶了霍青棠，卻沒有辦婚禮，沒有流水一般的酒席，也沒有大張旗鼓的儀式，孟微冬是個(gè)死人，他怎么能大宴賓客呢。

    孟微冬牽了女人的手，“羨慕？”

    青棠朝正堂里看，“毛林心里不好受，我去瞧她?！?/br>
    孟微冬將妻子手一抓，“別去?！?/br>
    青棠扭頭，“為什么？”

    孟微冬道：“閔夢余不娶敏敏，也會(huì)有別的妾室，閔家一方大族，最忌諱子嗣凋零，毛林做了閔家的媳婦，這些是應(yīng)該的，她心里有數(shù)。”

    敏敏進(jìn)門的第二年，就有喜訊傳出來，賀魯圖去診了脈，說是一胎里有兩個(gè)孩子。媚春撇嘴，“閔夢余看著一把弱骨頭，生孩子倒是一把好手，不像某些人，外強(qiáng)中干。”

    青棠咳一咳，媚春道：“孟微冬是不是有病，有病找賀魯圖給他看看，省的無緣無故耽誤了你?！?/br>
    敏敏點(diǎn)頭，“是呀，孟微冬過去妻妾成群的時(shí)候，也沒見一個(gè)懷上的，八成是他自己身子虛，生不出來。”

    眾人的話題圍著孟微冬到底能不能生孩子聊了又聊，自宣德五年敏敏與林媚春一道從遼東回來以后，這兩年關(guān)于孟微冬體虛的閑話從暗說轉(zhuǎn)成了明說，尤其是媚春，每次見到孟微冬都盯著他腰下頭看。孟微冬還裝作什么事兒都沒有，任由她看。

    有一回敏敏問他：“大都督，你是不是吃藥把身體吃壞了？”

    答曰：“我很好?！?/br>
    敏敏又問：“我家夫君讓我?guī)Ь湓捊o你?！?/br>
    “請說。”

    “我家夫君說了，說大都督體質(zhì)特殊，不若去請個(gè)求子觀音回來拜拜?！?/br>
    孟微冬腿一翹，“我不信鬼神?！?/br>
    林媚春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她同霍青棠說：“顧家那位一直沒成親，不知道怎么回事，前些日子又出海去了?！?/br>
    孟微冬聽見了，轉(zhuǎn)頭哼一句：“那是他在外頭有相好的，就在海上。”

    媚春癟嘴，“你以為人家都像你？”

    顧惟玉的確沒有成親，他自永樂二十二年娶了陳家七姑娘的牌位以后，就沒再納妾，也沒娶妻。

    宣德五年的時(shí)候，敏敏與媚春回來，敏敏又嫁給閔夢余的時(shí)候，顧惟玉來了一次。青棠與他站的很遠(yuǎn)，遠(yuǎn)得隔了一條水上長廊，和半座后花園。

    男人的目光掠過霍青棠，他知道她過得很好，那便夠了。

    這一次目光交接太短暫，霍青棠還沒來得及看清她的惟玉哥哥如今是甚么模樣，過得好不好，他們甚至都沒有來得及再說上一句話。

    媚春說娘娘腔還行，就是腿腳不好，常年杵著手杖，偶爾會(huì)腿疼。那是舊疾，那一年在江上落下的舊患。

    青棠垂著頭，她的惟玉哥哥不愿意見她了，才扭頭，就見顧惟玉站在她的身后，他穿云白的錦袍，手里杵著一根黃花梨木制的手杖，男人沖她笑，“青棠，你好嗎？”

    顧惟玉走了，他去了海上，聽媚春說，顧家老爺常年在海上，神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