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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人來人往,她拉起范明瑰的手,“這里不安全,來往的人多,走,我們?nèi)フ颐拇骸!?/br> 林媚春還在新房里頭站著,不是她不想走,而是她走不開。 新房里熱鬧得緊,藍(lán)家四姐妹都在里頭,還有一些太太們在里頭套近乎,那個新夫人似乎也是個自來熟,不一會兒就和大家打成一片,說不完的話題,衣裳首飾開始聊,聊到了太太們的家事,最后竟拉起了媒。 “我家三個jiejie,喏,就是這三個,都是一等一的美人,勞煩各位太太幫忙相看相看,若是成了,我必是要重謝的。” 三姐妹里最受歡迎的是藍(lán)煙,她生的最美,眾太太連連點頭,都信誓旦旦打包票婚嫁之事就包在自己身上了。其次是藍(lán)浦,她一直在笑,見meimei愉快,她也高興,是以一直都在笑。眾太太瞧見,也紛紛表示,藍(lán)浦不是問題,這樣的姑娘討喜。 唯有藍(lán)河,冷冰冰的,藍(lán)溪去抓她的手,“我二姐很能干的,又聰明又能干,哪家娶了她絕對不虧?!?/br> 眾位太太面上微笑,心中揣度,這藍(lán)家的二姑娘怎么看著好生奇怪,似乎沒有半分喜氣。 屋里鬧哄哄的,媚春就在中間端茶遞水,一會兒伺候這個喝茶,一會兒替那個裝果子點心,還要更換屋子里的霜炭,這么一會子功夫,她被折騰得精疲力盡。 南濟(jì)領(lǐng)著軍士在遠(yuǎn)山堂外頭站著,大都督說圍起來,那就一只蒼蠅都不能放過,他們似乎已經(jīng)全然忘了,方才就有兩個女子從他們面前跑出去了。 孟微冬換了一身衣裳,他轉(zhuǎn)著掌中的戒指,邁步來了遠(yuǎn)山堂。很好,他這鐵桶一般的陣勢,誰來了都別想走。 南濟(jì)見了他,行個軍禮,“大都督好。” 后頭的兵士都站直了,“大都督好。” 孟微冬點頭,說:“里頭的人呢?” 南濟(jì)報告:“回大都督,里頭沒人?!?/br> 孟微冬心下詫異,里頭沒人,難道是自己想錯了? 孟微冬走到小門,朝門房里頭看了一眼,兩個看門的婆子昏倒在地上,里面怎么會沒人?他回頭掃了南濟(jì)一眼,這人忠實可靠,他說沒人,這兩個婆子又是怎么回事。 有人輕聲嘀咕,“旁的人是沒有,倒是有兩個干仗的女人?!?/br> 孟微冬一眼掃向南濟(jì),“哪來的女人?” 眾位兵士都呆住了,他們以為這兩個女人都是大都督的妻妾,不成想大都督要抓的就是這兩名女子。 有一個機(jī)靈的道:“她們衣衫單薄,跑不遠(yuǎn),此刻定然藏在花園里,將各處花園搜一搜,或許就搜出來了?!?/br> 那兩個女子是賊? 南濟(jì)有些不忍,她們原本就衣衫單薄,寒冬臘月里,凍壞了怎么得了,女兒家的身子,尤為矜貴。 孟微冬又瞧他一眼,平日里那么牢靠的人,怎么今日跟丟了魂一樣。 南濟(jì)身邊的軍士扯扯他,“快走,大都督生氣了。”南濟(jì)垂頭,提了手中兵器,邁步向后花園去了。 孟微冬眼眸微揚,兩個女子?哦,不,算上方才那一個,其實是三個女子才對。 寶卷抱著禮物,顧惟玉交代送上禮品就可告辭,可他們還沒瞧見孟大都督的臉呢,此刻就告辭,豈不是白來一場了。寶卷一直抱著禮物,他想請藍(lán)浦幫忙引薦引薦,可藍(lán)浦進(jìn)了那后院就沒出來,可真是急死他了。 寶卷去送禮品,遲遲不歸,顧惟玉心中了然,禮到即可,今日非要見孟微冬的面,也只會是強(qiáng)人所難。別說是他們,就是藍(lán)浦自己要和孟微冬多說幾句閑話,恐怕都是不能的。 顧惟玉招來一個小丫頭,那小丫頭想是太忙,直接回了句:“廁房在那頭,公子若不認(rèn)路,再問其他人即可?!闭f罷,那丫頭就急急忙忙走開了。 顧惟玉起身,伸手取了自己的大氅,朝那丫頭指的方向?qū)み^去。 丫頭們都太忙,走路像帶風(fēng),顧惟玉只得自己摸索,多走了幾步,卻愈發(fā)錯的遠(yuǎn)了。那頭養(yǎng)著一池荷花,亭亭玉立含苞待放的荷花,這分明是寒冬臘月,荷花怎么能開在冬日里? 這似乎已經(jīng)到垂花門,再往里走,就是內(nèi)院了,他停了腳步,又瞧見不遠(yuǎn)處有個花房,都說南京城孟府常年花繁似錦,顧惟玉攏了攏身上的大氅,轉(zhuǎn)身去了那垂花門旁邊的花房。 “青棠,我真的走不動了,不如我在此處等你,你去找媚春?!?/br> 范明瑰唇色已經(jīng)凍得發(fā)青,霍青棠也沒比她好多少,兩人都穿著單衣,又要避開人,走到這二門附近,著實繞了很多彎路。 青棠指著不遠(yuǎn)處的垂花門,“快走,出了二門,我們就能出去了?!?/br> 是的,后花園里不安全,除了人來人往的仆婦小廝,還有孟微冬一雙虎視眈眈的眼睛,他們很快就會來搜,花園里頭是最不安全的。青棠拉著明瑰,“走,先出二門,再隨便找個地方藏起來,不能躲在這里?!?/br> 范明瑰是真的走不動了,青棠拉著她,“快看,就在前頭,堅持一下?!?/br> 垂花門確實就在前頭,可已經(jīng)晚了,霍青棠已經(jīng)瞧見了那些兵士的身影,她低聲道:“跑,往垂花門外頭跑?!?/br> 范明瑰覺得自己回光返照了,她也不知哪來的力氣,向著不遠(yuǎn)處的垂花門迅速沖過去,快得就像一道白色的光。 霍青棠卻已經(jīng)不能這么跑了,兵士們都已經(jīng)圍了上來,她若是還這樣跑,只會被人捉住當(dāng)靶子打。 青棠彎了腰,慢慢向垂花門移動,到了,就快到了。 一個華麗的身影站在那里,是孟微冬,孟大都督親自站在了二門的關(guān)口。他不相信,兩個衣衫單薄的女子能公然跑到前院去,她們肯定還在后花園里。 青棠皺著眉頭,這哪里還有藏身的地方,她目光一轉(zhuǎn),瞧見垂花門旁邊的小花房,雖說躲進(jìn)去也不頂事,好歹能躲一時是一時罷。青棠貓著身子,縮進(jìn)了那溫暖如春的花房里。 這是春日才有的蘭草,這種蘭草喜陰、忌干燥,顧惟玉一樣一樣看過去,顧家的金玉交章已經(jīng)養(yǎng)得金貴,但在這孟府里,處處都是異景。 霍青棠縮進(jìn)小花房,她這一路跑來,已經(jīng)耗盡了力氣,室內(nèi)溫暖,她不自覺嘆息一聲,顧惟玉轉(zhuǎn)身,只瞧見一個衣衫單薄的女子躲在墻角,滿是疲憊。 青棠有些累了,她似乎在滿屋子的花香中聞見了他的味道,青棠眼睛垂著,嘴里默念:“天竺云煙。” 那香味偏偏愈發(fā)明顯,她猛地睜開雙眼,“惟玉哥哥,是你嗎?” 那女子原先垂著頭,顧惟玉沒瞧清她的相貌,恍惚聽她說,“天竺云煙?!?/br> 顧惟玉又走近兩步,那女子忽的抬頭,許久不見的臉,就這么猝不及防映在了眼簾。 她怎么這般狼狽,顧惟玉扯下自己的大氅,她卻哭了,她說:“惟玉哥哥,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