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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來的紅繩,何止張燈結(jié)彩,普天同慶都不為過了。 嬴季瑟瑟發(fā)抖地向前走了幾步,就被一個婆婆扯了過去,她知道那是城口的王婆,對,賣瓜的。至于瓜是從哪里來的,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還沒來得及說話,后者已經(jīng)指著她開始喋喋不休:“你說你這孩子,穿這個樣子,是要做什么?” 嬴季眨了眨眼睛,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上黃色下灰白色的長裙,有些發(fā)愣,自己,做什么了? “今天可是就除夕了,還是人家的婚事,你穿得這么深沉做什么,哦,又老了一歲?。俊?/br> “啊,不是……”嬴季擺了擺手,冤枉啊,她只是因為要打掃,所以換了個不容易臟的衣服啊,還有老了一歲這種事情,還用再說嗎? “我記得你不是有那種大紅色的衣服嗎?穿出來穿出了,多喜慶!”王婆上下指了指催促道。 “但是,紅色,難道不是新人穿的嗎?”嬴季往后退了兩步,一臉不解。 “總之你去換下來!”王婆一手拍到了旁邊的柱子上。 “哎,是……”嬴季老老實(shí)實(shí)地應(yīng)了下來,拽了拽頭發(fā)嘆了口子道:“可是崔判官讓我過來安排婚禮的啊?” “你個小娃子能安排個什么,你去告訴那兩個人,讓他們知道過程怎么走就行了,其他的,我們給你擔(dān)著!” 嬴季還沒說話,幾個小孩子模樣的小鬼就跑了過來笑道:“我們來,我們來!” 她無奈,還沒露出來點(diǎn)糾結(jié)的表情,就又被王婆吼了一聲:“不準(zhǔn)耷拉著臉!” “好好好。”嬴季連忙扯出來笑意,看了一眼街上熱鬧無比的場面,扭頭向外走去,這可好,說是過來安排,城門都沒走過來幾步就要回去了。 正往外退著,還能聽到王婆扯著嗓子喊道:“哎,那幾個燈籠,掛好了!還有,新上任的少爺住的地方收拾好了沒啊……” 哪怕成了只能為地府工作的鬼,他們也終究曾是rou長的人心,地府難得有讓人覺得快樂的事情,倒是每天進(jìn)來的鬼越來越多了。 也不知道這群上了年紀(jì)的“人”,是不是真的鐘離和杜江濤當(dāng)做是自己的后輩了。 其實(shí)放給這群人來做嬴季也沒什么不放心的,只是覺得有些倉促了罷了,說不定人家兩個人都沒有這么早的打算呢,雖說除夕是個不錯的日子,但是剛剛來到地府,就舉辦了婚禮,說起來還是有些怪怪的。 嬴季糾結(jié)了半天,默默地從箱子地下翻出來一套襦裙,上身是大紅色繡著梅花的交領(lǐng)小襖,下身是湖藍(lán)色在裙底繡了一圈云紋的馬面裙。 穿上之后不如她平時的素凈悠閑,紅藍(lán)對比襯映著她白皙的皮膚,更添了幾分俏皮,與其說是活了多年的人,更像一個剛剛及笄的少女。 “哇,好漂亮……” 嬴季正整理著頭發(fā),向著一會兒帶鐘離去無妄城中看一看,門外突然傳來了女生驚喜的聲音。 她連忙扭過頭看去,鐘離正站在門口的位置,有些艷羨地看著她發(fā)出感慨,不由得有些羞澀,說實(shí)話,她已經(jīng)不知道多少年沒聽到過這么誠心的夸贊了。 剛剛向著鐘離走過去,后者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迎了上來說道:“你這是漢服嗎?我在街上看到有人穿過,但是不敢問……自己下去偷偷查了一下?!闭f到最后,她有些羞澀的撓了撓頭。 “漢服?”嬴季眨了眨眼睛。 “是啊,你不知道嗎?”鐘離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新大陸一樣,湊過去說道:“就是漢族的衣服哇,就像其他民族也有他們自己的衣服一樣?!?/br> 嬴季愣了一會兒,突有些驚訝地問道:“是嗎?街上有人穿嗎?” “是啊,這可是漢族的服飾,這么漂亮的衣服,怎么能夠丟失掉呢,”鐘離有壓低了聲音說道:“其實(shí)原本過完年,我也打算買幾件,加入他們呢?!?/br> 嬴季聽著她的話,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輕聲笑了笑道:“有人在做著這樣的事情嗎?真好啊?!?/br> 鐘離看著嬴季,不太清楚這個女生發(fā)出來這種疑問的意味,只是覺得莫名感受到了哀傷和欣慰。 在嬴季看來,這就僅僅是她的一件衣服罷了,也許是因為活得更久一些,她親眼看著這世界上的人們的變化。 雖然因為不想要惹人注意,會刻意的換一下衣服,但是但是她穿慣了的服飾,卻總是舍不得丟掉的。 對她而言這是自己從小到大的衣服,對時代而言,這更應(yīng)該是曾經(jīng)中國的象征,然而時代的變化總是讓人無法阻止的,不過,原來這世上還有人記得這些,真好。 一百一十八 鐘藜(陸) “走吧,我?guī)闳ヒ娨娔愕哪信笥选!辟灸眠^一個小鬼送過來的一張紙,看了一會兒后對著旁邊正在跑神的鐘離說道。 “真的嗎?”鐘離立刻回過神來,興奮地問道。 “嗯?”嬴季眨了眨眼睛,看著她反應(yīng)過度的樣子,有些不解地問道:“難道你是覺得你們兩個不能再見面了嗎?” 鐘離低下頭,吐了吐舌說道:“我也不知道啊,但是之前那個紅衣服的男人很兇的樣子,我問江潮去哪里了,他說我不用管,我有點(diǎn)怕……” 哦,這樣啊。嬴季點(diǎn)了點(diǎn)頭,她知道讓鐘離過來找她的紅衣服的人是誰了,想了想她還是說道:“其實(shí)也不用怕,嗯……離得遠(yuǎn)點(diǎn)就行了,大概?!?/br> “大概?”鐘離看著嬴季,試圖從她的眼睛里找到一絲靠譜的感覺,努力了半天,只好放棄了說道:“怎么你說的,感覺那個人是個大反派似的?” “不不不,”嬴季連忙笑道:“剛剛只是開玩笑,崔判官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