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卑谉o常說道。

    嬴季站在原地眨了眨眼睛，沒能說出話來，她知道白無常為什么說害怕她會笑話了，努力學(xué)習(xí)的學(xué)生那么多，這里又不是一個特別差的學(xué)校，就算比其他地方的人要努力，也算不上什么吧？

    白無?？此臉幼泳椭浪南敕耍壑虚W過一絲落寞，然后說道：“姑娘活了這么久，卻還是十六少女的心性，實在是難得?！?/br>
    嬴季不由得抿唇輕笑，或許，這是她唯一能夠做的事情了吧，不成人，不成仙，不入魔。

    “所以，七爺對世事，了解得要深刻得多嗎？”她問道。

    “誰知道呢，”白無?？粗@內(nèi)的景色，輕身說道：“至少，他們這個年紀，絕不應(yīng)該把自己禁錮在那些書本里面的吧？”

    嬴季歪過頭，看到了不遠處走在路上的一個男生，戴著眼鏡，低頭拿著一本書，嘴上還不停地嘟囔著什么。

    一個人一旦注意到一點之后，這一點發(fā)現(xiàn)就會被無限地放大。

    嬴季開始觀察這個學(xué)校里的人，路過的每一個人，手里都或多或少地那些書本要么急匆匆地離開，要么，就邊走邊看書。

    白無?？粗膭幼?，悠悠然地說道：“你相信一件事情嗎？”

    “什么？”

    “很多學(xué)校，都是建立在墳?zāi)股厦娴??！?/br>
    嬴季看了白無常好大一會兒，才笑道：“若按這種說法，古往今來那么多尸骨，怕不是所有的建筑都建立在上面才對吧？”

    白無常被這種說法噎了一下，難得像是孩子性地說道：“但是有些確實是和別人不一樣的啊?！?/br>
    “比如這個學(xué)校？”嬴季了然地說道。

    “對，這里，原本也是一片亂葬崗?！卑谉o常說道，目光看著學(xué)校，不知為什么有些空洞，藏了很深沉的意味。

    嬴季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事實上除了黑無常很少有人能看白無常的心思。

    她走向那個教學(xué)樓，快到門口的時候，突然將腰后的竹笛抽了出來，在身側(cè)的位置敲了一下，明明沒有東西，但是竹笛卻又確確實實地打到了什么上面。

    路過的人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嬴季，然后抱著書匆匆走進教學(xué)樓內(nèi)，除了白無常和嬴季，沒有人聽到那一聲尖叫。

    “你們是什么人？”仿佛從地下傳來的聲音，讓嬴季往后退了一步，這讓她有一種被偷窺的感覺。

    感受著周圍洶涌的怨氣，還有數(shù)不清的亡音，她突然就明白了自己為什么沒有在阮桐山的身上看到鬼氣。

    在這樣的聚鬼之地想比，她還是太弱了，她根本就是一進到這個大學(xué)里面，就已經(jīng)被沾染控制住了，所以她注意不到阮桐山的身上有什么不同，因為她自己就也已經(jīng)受到了影響了。

    “沒事吧？”白無常無視了那個聲音，連忙湊過來，手一揮，兩個人已經(jīng)來到了遠離學(xué)校的位置，看沒有東西跟過來，他才松了口氣問道。

    “沒事?！辟緭u了搖頭，卻是伸手看向了自己的手賬，那里有一片黑氣纏繞著，就算出手已經(jīng)足夠快了，卻還是受到了影響嗎，她的目光微微閃動。

    “別動?！卑谉o常將她的手放在身前，右手晃出來一張黃紙，在手上燃燒起來，最后融成了一團火焰停在他的指尖。

    伸手在嬴季的手上幾公分的位置上畫出符咒的圖案，火焰經(jīng)過的地方都像是出來了一條火焰的路一樣，畫完之后，白無常的手后撤，形成符號的火焰突然盛了一分，之后又慢慢消失，隨之消失的還有那一團黑氣。

    嬴季眼看著火焰一點不剩，才將手收回來輕輕說了句：“多謝?！?/br>
    “不必客氣?！卑谉o常搖了搖頭道。

    “剛才那是什么？”所有的表面被戳破后，嬴季也看得出來這學(xué)校的不對勁了，不知是學(xué)生，還有氣息。

    “你知道什么是科舉鬼吧？”白無常問道。

    “科舉鬼？”嬴季認真回想了一下說道：“我記得，是由屢參科考而不中的死后所變?！?/br>
    “沒錯?！?/br>
    嬴季停了一會兒，臉色突然大變，抬頭看著白無常問道：“七爺不會是要說，那一整個學(xué)校里面，全都是吧？”

    “對。”白無常眼中露出來為難，點了點頭說道。

    “那那么多，怎么可能?。俊辟緭u了搖頭道，就她剛剛感覺到的來看，沒有上百，也差不多了，但是怎么會有這種鬼同時出現(xiàn)在一個地方呢？

    白無常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嬴季整理著思路，突然想到了白無常之前跟她說的話，抬起頭來問道：“那……七爺之前說，這件事情跟七爺你有關(guān)系，又是什么意思？”

    白無?？嘈χ鴵u了搖頭道：“你，真的想知道？”

    “有什么是不能說的嗎？”嬴季問道。

    “也不算是，”白無?？粗f道：“這可能是無救都不知道的事情?！?/br>
    “連八爺都不知道？”嬴季徹底驚訝了。

    “是啊，”白無常嘆了口氣說道：“不過既然說了要幫助你處理這件事情，自然是不會瞞著你的?！?/br>
    嬴季的睫毛顫了顫，然后點了點頭。

    三十二 科舉鬼（叁）

    那時候白無常還不是無常，叫謝必安，是常山書院的一名學(xué)生。

    秋風剛過，學(xué)院里面有些蕭瑟，謝必安一個人坐在窗口，穿著薄衿，手里拿著一本像是手抄本的國語，上面還有不少蠅頭小字的注解。

    從不遠處的拱門跑進來一個穿著白色學(xué)院衣衫的男子，約摸二十二三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