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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游玩著,說實話第一次知道鐘馗和鐘離權(quán)一起住在過這個洞里的時候,嬴季的心情有點微妙。 抱起來正在門口跟一根藤蔓纏斗的知木,嬴季往一邊側(cè)了側(cè),手上閃過一絲紅光,下一瞬就已經(jīng)走到了石洞內(nèi),所謂別有洞天,說得可能就是這樣了,雖然洞口隱蔽而狹小,但是洞內(nèi)卻仿佛曾有仙人鑿拓,雖然鐘馗從來沒有承認過。 諾大的石洞中一側(cè)為文,各類書籍竹簡擺放的極其公整,一側(cè)為武貼著墻放著各種兵器,那是鐘馗的收藏,而在正中一個石橋下是不知從哪里引進來的泉水,發(fā)出嘩啦啦地聲音自另一側(cè)流出,走過石橋,書架的旁邊有一條長石床,正中位置擺著一個案幾,旁邊正做著一個眉頭緊皺的男人,盯著石桌,眉目深沉。 嬴季小心地走過去,不由抿唇輕笑,那個一臉愁云的不是別人,正是在別人面前永遠兇悍的鐘馗,而在他們面前的是黑白縱橫的一盤棋,看來他被困在了一個地方。 鐘馗當然早就感覺到有人進來,手里執(zhí)著一枚黑色棋子,頭也不抬地問道:“你來做什么?” 嬴季沒有回答,卻是將知木放到了地上輕笑道:“那天師呢,是在這里偷懶嗎?” 鐘馗冷哼一聲,將手里的棋子放回了盤中道:“不知那個家伙從哪里學到的這么個局,毫無章法。你來到底做什么?” 嬴季當然知道他所說的那個家伙指的是誰,看起來鐘離權(quán)也沒有忘記這個地方嘛,還知道回來跟他逗趣,不過嬴季不懂棋,她只好掃了一眼之后就一邊向書架走去一邊問道:“天師最近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樣嗎?” “你說什么?”鐘馗坐在石床上看著嬴季問道。 “比如,你之前逮捕過的鬼,從封印之處逃脫?”嬴季的手指從一個個書目上面劃過,輕聲問道。 鐘馗本就濃厚的眉毛擰起來,看起來更加兇惡了,沉聲說道:“古今數(shù)千百年,你覺得的我能記得多少我抓過的鬼?” 嬴季拿了一本書一邊看一邊問道:“嗯,我想,那是一個女鬼,因愛生恨,或許還是自盡而亡,并想要找到那個男人復仇,這樣子的呢?” “你不會不知道世上有多少這樣的女子吧?”鐘馗有些無奈。 嬴季不可置否的點了點頭,這樣的剛烈女子的確數(shù)不勝數(shù),快速地翻動著手里的書頁她喃喃道:“讓我再想想,我記得,她應該是……” “被封印在海神廟!”在某個瞬間,嬴季轉(zhuǎn)過頭來看著鐘馗說道:“天師好好想想,被封在海神廟的那個女鬼。” 鐘馗對上嬴季有些焦急地眼睛,目光微凝說道:“敖桂英,怎么?” “敖桂英……”嬴季輕呼了一口氣,扶了扶額頭說道:“我想,她大概是逃出來了?!?/br> 林鞏的所在的公寓的頂層,一個穿著白色裙子的女人抱著自己的頭蜷在角落里,黑色的頭發(fā)灑下來,擋住了她的臉,但是能看到她頭的一側(cè),有著大片的血污,她聲音帶著痛苦和掙扎:“為什么會這樣?我該怎么辦……怎么辦?” 在她的身邊,一個穿著帶著不少臟污破損的青色紗裙的女人坐在護欄上,一點都不在意她正處在九樓的樓頂,背對著樓頂,但她的頭發(fā)卻長的驚人,明明護欄有近一米高,但是她的頭發(fā)還是散了一地,正隨風不斷地搖曳著,空氣中傳來她有些滄桑的聲音:“這世界,變化可真大,到底過了多久了呢?” “你到底是誰?”蹲在一側(cè)的女人沙啞著聲音問道。 但是那女人卻像沒有聽到一樣,自顧自地說著自己的話,聲音里帶著狠戾:“不過有一樣倒是沒變,那就是男人們的心腸。” 八 敖桂英(肆) 用黑無常的話來說,嬴季的性格就是“明明看了那么多的人間故事,卻沒有得到半點成長”,當然嬴季自己也不想要承認,但是至少在愛情方面,她的確一竅不通,人活得太久了之后,就會對感情感知遲緩,因為那些人都明白,沒有什么是不可凋零的。 嬴季坐在鐘馗對面看著那一局不明所以的棋局,思緒卻不知道飛到了哪里,她也早就不記得具體是什么時間了,算起歷史,她可能還沒有現(xiàn)在的一些孩子計算的清楚。 楊柳拂堤,華云繞湖,河上畫舫船頭,描著細致的梅花妝的女子臨欄而舞,橋上各層風流弟子談笑生歡,目光不住地往那船里去,所有人都知道,真正標致美妙的人兒還藏在那后頭呢。 畫舫漸漸行往岸邊,音樂的聲調(diào)倏地就低了下來,像是眾星拱月般襯出來一聲清亮的琴聲,琴聲漸低漸哀,門簾掀起來,露出一個跪坐在琴前的女子,墨發(fā)如瀑,明眸皓齒,額間勾著一抹鵝黃,襯得膚色更白亮了些,竊竊私語的人們一時屏住了聲音,生怕打擾了女子身邊的意境。 “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不同于紅牙板帶著脆生的唱法,和著低婉的琴聲,朱唇輕啟吳儂軟語,低了聲調(diào),更加讓人心生愛憐之意。 一曲唱罷,朱色的紗簾再次放下來,遮住了船內(nèi)的景象,畫舫挑了個隱蔽的地方,有青衣小丫鬟摻著一個姑娘自船上走下,沿著湖岸走著,輕聲說道:“姑娘身體有恙,何必要來這一遭,就算姑娘不出來,她人也搶不去姑娘的名頭。” “扶柳,別這么說,”那女子側(cè)頭嗔道:“我們初至江南,這本就是答應好了的,不該讓mama為難。” “知道了。”被叫做扶柳的丫頭委委屈屈地應了一聲。 女子輕輕笑了笑,然后問道:“我們中途救起來的王公子怎么樣了?” “沒怎樣,我們出來的時候還在睡著呢,不過藥也喝了,大夫也給看了,應該不多時就會好起來了吧?”扶柳道,語氣間有對那“王公子”的不滿。 “沒怎樣,你怎這般不滿?”女子輕笑道,拿著帕子掩唇輕咳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