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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世家大族的風氣。 劉桐神色有些尷尬,這會兒也沒剛剛那般親近,像是與她疏遠了。 沈情倒是不在意這些,提議道:“劉大人,我想在大理寺斷事廳問薛家的人,一來,方便主薄記錄,二來,我想,離開了薛家,到了官府,他們應該更傾向于說實話?!?/br> “你們大理寺的事,由你們做主,問我一刑部的干什么。” 沈情搓了搓鼻梁,道:“哦,好。” 然,劉桐萬萬沒想到的是,這位年輕的司直大人,一口氣把薛家大半的仆從都叫到了大理寺來問話。 劉桐:“這根本不是你這么辦事的!” 沈情卻一臉淡然:“奏效就行,我實在是跑不動了?!?/br> “你鬧這么大陣勢,要不是了,你就……” 沈情找來一塊鎮(zhèn)紙,啪地一拍,說道:“開審!” 別說那些薛家的雜役仆從,就是劉桐跟主薄,也都嚇了一跳。 劉桐好險沒說一句:“你唱戲呢?!” 沈情好整以暇坐在桌案后,竟有了幾分威嚴感,她挽起衣袖,雙腿分開,大馬金刀地坐直了身子,沉聲道:“聽好了,本官問話,你們要如實回答。本官是律法科頭名,大理寺司直,奉少卿之命查辦此案,若誰有不實之言,誤了此案,打入大牢,一并處罪!” 劉桐嚇得不輕,哪有你這么嚇唬人的!他們身上穿著官服戴著官帽,一言一行,就要萬分小心謹慎才是,可這沈知恩,怎么一張嘴就是:誰敢不說實話,我全給你們丟大牢去! 鎮(zhèn)紙又是一拍,眾人嚇的一蹦,低下頭,沈情高聲叫道:“于長生是誰,本官有話要問你!” 一個身材魁梧的方臉漢子上前,伏地三呼:“見過青天官老爺!” 劉桐捂臉。 他看出來了,這沈情一定在崖州的地方衙門待過,看的都是些縣官斷案。 可這是京城大理寺,不是你崖州縣衙門,怎能如此鄉(xiāng)土? “于長生,本官問你!”沈情大聲道,“三月初五晚,你與小林村李甲,從戌時起到寅時結束,一直在一起,從沒有分開過嗎?!” 于長生不敢抬頭,好久之后,他說:“回大人的話,小的……也不是很清楚?!?/br> 劉桐狠狠怔住。 沈情挑了下眉,也很驚訝。 “哦?”沈情軟下了聲,含笑道,“于長生,你口供上,可不是這么說的。做偽證,可是要罰的?!?/br> 于長生額上汗珠直冒,口吃道:“那晚……小的上個茅廁……茅廁……也是……” 沈情啪的又拍了下鎮(zhèn)紙:“本官問你!事發(fā)當晚,李甲是否與你一起!” 又過了許久,于長生道:“大人……雖然李大哥沒……但……他……他不是殺人兇手?。 ?/br> 于長生抬起頭:“小人指天發(fā)誓,李哥當晚沒出過院子!” 這又是什么情況? 沈情有些懵,但她迅速找回理智,準備接著套話,不料聽見門口一聲低喝:“官府重地,這都是在做什么!” 劉桐連忙行禮:“少卿大人?!?/br> 廳內(nèi)的仆役們也都回頭,于長生驚喜道:“老板娘!” 門口站著兩人,一個是大理寺少卿程啟,一個則是薛家湯面的老板娘薛芳。 見到老板娘來,正廳內(nèi)的薛家仆從們都松了口氣,像是找到了主心骨。 薛芳伸出纖纖玉指,放在朱唇處,輕輕噓了一聲,仆從們立刻低眉垂手,靜了下來。 原來,薛芳聽后院人來報,說家中的仆役們幾乎都被叫去了大理寺,以為出了什么事,連忙收拾了東西,往大理寺來,打點門外官員,想問問情況,恰巧遇見剛從宮里看望太后回來的程啟。 程啟聽說,也是一頭霧水,便帶著薛芳到大理寺來問究竟,剛進來就看見沈情鬧這一出。 程啟狹長的眼睛冷冷掃過他們,怒道:“沈知恩!” “下官在!”沈情快步走去,低頭,“少卿大人。” “你把我大理寺當什么了!”程啟呵斥道,“這是你胡鬧的地方嗎?趙寺正何在?給我叫來!你告訴我沈司直,你在做什么?” “少卿大人,我在審問證人?!?/br> 程啟冷哼一聲:“這不是你崖州的縣衙,由得你胡來!我讓趙寺正指點你按規(guī)矩辦事,你卻在我大理寺開起了縣衙,沈知恩,你給我聽好了,你不是喜歡一個人查案嗎?宮宴一過,你給我滾去臨昭查案去!” 劉桐咋舌,乖乖,這才第一天,沈情就被程啟給貶了。 司直也分職責,巡查地方算是外事,雖也是六品司直的本職,但因外事多奔波,因而是個出力不討好的活兒,不容易出政績,更是影響年終的官員考核。 沈情道:“少卿大人,下官找到突破口了。這個案子……” “少卿,圣恭侯府和相府來人了……”有人通報。 程啟瞪了沈情一眼,轉(zhuǎn)身去迎。 沈情恭送他離去,又站直了身,與薛芳說:“老板娘,又見面了。” “原來這位大人是大理寺的,當時見到,就想贊大人年少有為?!毖Ψ际┝艘欢Y,盈盈笑道,“不知大人,為何派人去我家翻我家人的衣箱,又要帶走我薛家的家人呢?” 劉桐又被嚇了一跳。 回來路上見沈情跟大理寺的人交代了幾句,不想,是派他們?nèi)パΩ罴椎囊孪淞恕?/br> 沈情啊沈情,你可真是……膽大。 沈情卻沒功夫想這些,只覺眼前這位薛老板會做人,當著仆從面,一口一個家人,好生親切。 沈情說道:“小林村血案,薛老板可聽說了?” 薛芳微微點頭,神色沒有什么變化:“自然是聽說了?!?/br> “現(xiàn)有證據(jù)證明,你家中的護院李甲,有重大作案嫌疑,所以,我來找你的家人談談……”沈情重重咬了家人二字,看向薛芳。 薛芳嬌笑一聲,媚眼如絲地笑看著沈情,說道:“大人是說,李甲是殺人兇手?” “不錯。” “我以為是什么事,要興師動眾叫走我一院子的仆役。”薛芳抬起眼皮,笑的如花綻放,“李甲,不可能是殺人兇手。” 沈情蹙眉:“怎么,薛老板有證據(jù)?” 于長生嗨呀一聲,十分懊惱。 薛芳玉指絞著手帕,輕飄飄道:“那晚,他哪兒也沒去,就歇在我房中,我可以作證,你說呢?” 此言猶如五雷轟頂,沈情懵了。 而就在此時,程啟叫道:“沈知恩!” 沈情只得先撇下這貌美如花的老板娘,奔至前廳,前廳站著幾個錦衣人,見她進來,問道:“你就是沈情?” “正是下官。” “還要恭喜沈頭名?!睘槭椎腻\衣人托著一塊玉石鎮(zhèn)紙,走上前來,“聽聞你中了頭名,進了大理寺,沈相和圣恭侯頗感欣慰,這是沈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