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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不放心,始終不肯入睡。我想著殿下如今實在虛弱,入眠為好,就在他飲用的水中加了助眠藥,殿下這才睡著了?!?/br> 魏紫吾一怔,她倒沒有想過傅予州會這樣細心。他是想告訴她太子有多在意她吧。魏紫吾輕輕笑了笑:“多謝傅四公子告訴我?!碧颖救耸菢O少說他對她如何的。 她又問:“殿下是傷著了哪里?” 傅予州揭開被子,指著男人上身包扎過后在中衣下微隆的一處,并不隱瞞道:“右肋下一刀。背上受了一掌?!?/br> 魏紫吾眼皮猛跳,這刀痕看不出深淺,但她知道,刀傷是外傷,掌力才是更可怕的,有可能被震傷內(nèi)腑或經(jīng)脈更嚴(yán)重。便問:“那一掌影響大么?” “娘娘放心,殿下受掌的前一瞬,他的刀已正刺中對方要害,使對方勁力大減。這一掌雖有一定影響,但并沒有傷及根基,只需安養(yǎng)即可?!?/br> 魏紫吾慢慢頷首。沒有危及性命,她便放心了。 傅予州道:“我還得去皇上那邊,先告退了,娘娘?!?/br> 魏紫吾便謝過傅予州,允他離開。 寢殿中空無一人,魏紫吾坐到床榻邊,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在顧見邃臉上。 男人眼瞼闔閉,將眼中璀星般的神采遮覆了。他的嘴唇原是潤澤的紅色,現(xiàn)下卻是極淡的蒼白。太子平素的威嚴(yán)與凜冽盡數(shù)斂去后,看起來如稚子般的無害。 魏紫吾發(fā)現(xiàn)對方的睫毛比她的還長,光看他垂眸時那一道如桃花瓣似的弧度,其實有些過于漂亮柔和。不過眉鋒飛揚,鼻梁英挺,倒是分毫也不會叫人覺得女氣。 魏紫吾從來沒想過,她曾經(jīng)視作敵人,覺得高高在上,無堅不摧的太子也會有這樣脆弱的時候。 等魏紫吾回神的時候,她的手已不知不覺握住男人的手掌,與他十指相扣。純粹無意中自然的舉動。 她便低下頭,看了兩人交握的手。太子的手比她大了許多,和她的柔軟不同,握著便是硬朗有力,她用自己的指尖摩了摩他略顯粗礪的指腹。他的手平時都很暖和,今日卻格外冰涼。魏紫吾很不適應(yīng)這樣的太子。 她也不知此刻心中是一種怎樣的感覺,只是將對方的手握得更緊一些,覺得能這樣在他身邊,隨時能看到他,觸碰得到他就好。 但魏紫吾卻不能一直在太子身邊。 按定例,兒子兒媳和女兒們得為皇帝侍疾,就算不親自端藥擦洗什么的,也得靜候在側(cè),甚至熬夜不休,隨時觀察病情,以表孝心。 皇帝坐擁天下,子女表孝心的機會也不多。幾個皇子商議后,便輪流照看皇帝。 太子因受傷不能親自探望皇帝病情,魏紫吾當(dāng)然更要代表太子表示心意,勢必要去一趟崇宣殿。 這樣深的夜了,崇宣殿依然燈火通明。 魏紫吾到的時候,皇后、高位妃嬪與幾位皇子、公主都在。見她進來,目光都落在了她身上。 顧見擎迎上前問:“三嫂,我三哥如何了?” 魏紫吾低聲與顧見擎說了會兒情況,又問:“父皇如何了?” 顧見擎低聲道:“父皇的腿,恐怕日后會不良于行。就看太醫(yī)能否妙手回春?!?/br> 魏紫吾默默聽著,沒有再多說什么。魏紫吾已從石冬誠處知道皇帝是如何受傷的,腿是被亂石所砸。 魏紫吾逗留一會兒,借太子尚需照料的理由,又回了掌玉殿。 殿中的眾人又目視著魏紫吾離去。 蕭令拂已從蕭聞德處得了諸多消息,隨顧見緒從崇宣殿到花園角落換換氣時,便說:“等太子醒來以后,還不知會和太子妃鬧出什么風(fēng)波呢?!?/br> 見顧見緒沒多大反應(yīng),蕭令拂狀似漫不經(jīng)心又道:“太子妃跟岐王今日恐怕是已經(jīng)……太子能接受這種恥辱?” 顧見緒的聲線沒有一絲起伏:“什么恥辱?說得跟你看見了似的?!?/br> 蕭令拂冷笑兩聲:“這么想的,可不會只有我一個。否則怎么連皇祖母都特地先召見太子妃。岐王掌管本次負責(zé)行宮安全的銳虎營和瑤光衛(wèi),人卻消失了這樣久,連父皇出事都這樣晚才回來,不是到哪里去風(fēng)流快活了,是去做什么了?” 蕭令拂平時以多么端華的形象示人,此時的眼神就有多陰暗。從上次有了第一次,她便在顧見緒面前一發(fā)不可收地表露她一直以來竭力隱藏的另一面。 第93章 1839 顧見緒此刻已完全地安靜無聲, 蕭令拂卻沉浸在口舌之快中,沒有意識到對方氣息的變化。 “殿下,不是我說什么,婼婼先跟過太子,又被岐王……這小小年紀(jì)就有過兩個男人了,殿下將來還打算繼續(xù)收用呢?也不嫌……” 蕭令拂的話還未說完,已發(fā)出一聲沉悶短促的低呼,隨即戛然而止, 竟是顧見緒的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驀地收緊。 氣氛變得冰冷可怖。然而, 反應(yīng)過來自己做了什么的顧見緒, 下一瞬便放開蕭令拂。 蕭令拂卻是嗆得直咳嗽,不敢置信地怔愣, 顧見緒……方才居然想殺她……她想過將來若是顧見緒登基,她做個皇后,怕是會被魏紫吾分寵??墒撬龥]有想到, 她的丈夫竟然對她動了殺念。 顧見緒沉默片刻, 在蕭令拂鬧起來之前淡淡道:“王妃,我以前以為你是個聰明人。善妒, 也得有個分寸。激怒我,對我和你都沒有好處?!?/br> 蕭令拂看著男人拂袖而去的背影,全身發(fā)冷, 她篤定了顧見緒看在她爹的面上, 得容忍她, 卻忘記對方到底是個野心勃勃的皇子,從小心高氣傲不在她之下。 *** 魏紫吾回了掌玉殿,守著太子一夜,任石安靜怎樣勸說換他來照看,也沒有去睡。雖然傅予州說太子只是睡著了,但是在沒有看到太子真正張開眼睛前,魏紫吾壓根沒有睡意。 一直到了天亮,她聽見司沅在門外道:“娘娘,傅公子說第一日需六個時辰為殿下?lián)Q一次傷藥。” 魏紫吾便叫對方進來。綠苒沒有來行宮,司沅身為東宮大宮女卻是來了的。后面跟著兩個端熱水和藥膏的小宮女。 見司沅來到床畔,為太子解了中衣的第一顆扣子,打算換藥,魏紫吾站起身道:“讓我來吧。” 司沅聞言微愣,立即退開。 宮人都退了出去,魏紫吾輕輕揭開太子傷口上的棉帶,看著那道有些猙獰的傷口。一想到銳利的刀尖如何劃破這充滿彈性的結(jié)實肌理,刺入這具溫?zé)岬纳眢w,魏紫吾仍然覺得頭皮發(fā)麻,一陣后怕。 她忍不住朝依舊熟睡的男人道:“很痛吧?!闭f著用熱毛巾為他細細擦拭傷口周圍,又用鹽水消毒,才認真涂上藥膏。 剛做好這些事,魏紫吾手腕便被攥住,她微微一愣,抬頭看向剛蘇醒就控制她動作的人。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