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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長孫,連敏喜都儼然將他看作另一個主子。 敏喜答:“魏二姑娘請放心,若是溫姑娘問起您,奴婢會說您去了貴妃的翊華宮?!?/br> 知道對方會幫自己遮掩,魏紫吾這才點頭同意。 漏夜微光,風露泠泠,魏紫吾在宮人的帶引下出來,果然看到顧見邃站在宮墻下,旁邊站著提著羊角燈的石安靜。 魏紫吾走到近前,剛道聲殿下。太子便脫下身上墨貂頦滾邊的黑色斗篷,略一展,披在她肩頭。 這斗篷真是暖和,外頭是緙絲面,貼身的卻是彰絨,且?guī)е腥说捏w溫,魏紫吾抬頭看向為她系斗篷帶子的顧見邃,慢慢收回自己原本想要摘掉斗篷的動作。 今天她的手已叫他摸過,上回在馥墨齋抱也被抱過,她沒必要因為披個斗篷惹犯他。 “跟我走?!碧拥?。 魏紫吾點點頭,只是她沒有想到,顧見邃最終帶她到的地方是壽極殿。 壽極殿乃皇家奉祀之用,正殿陳列著顧氏祖輩帝后的排位,可容納多人祭拜,后殿更有許多小隔間,東起第一間自太祖開始排列,各間里分別保存著諸位帝后的畫像、印璽,還有生前喜愛的少許服飾和器玩等。 壽極殿雖長年有宮人值守,但沒有舉行祭祀活動時,難免寒燈稀疏。在這夜里,越發(fā)顯得大殿張揚的斗拱如怪獸犄角,殿中更是深幽闇寂。 魏紫吾的腳步一下就僵滯。 這個地方,而且是大晚上,她難免覺整個身體都在冒著涼氣。 顧見邃一把扣住她的肩:“你怕我,是因為你十歲時在這兒被關(guān)過一夜?你覺得我故意將你鎖在壽極殿的暗間嚇你?” 太子想了許久,魏紫吾遇到兇橫匪類和魏家的政敵也未見膽怯,沒道理唯獨這樣害怕他。他便把魏紫吾從小到大可能留下陰影的事梳了梳。 太子倒是猜對一半,而且他居然還記得,魏紫吾眉心動了動。 顧見邃一直在觀察魏紫吾的神情,知道自己蒙對了。便道:“不是我將你鎖在里面,真的。雖然的確是我?guī)氵^來?!?/br> 他那時也弄不明白為什么,就是想將這個軟軟的很好抱的小meimei帶來給母后看看。 他那時十六歲,失去娘親不久,心里充斥著苦郁迷茫,但每次只要看到魏紫吾就會好受點,所以就……任憑著性子強迫她得多了些。 魏紫吾當時躲進西配殿存放硨磲佛塔的房間里,他以為魏紫吾已偷偷跑回去了,就沒有返回去仔細尋看,叫她稀里糊涂被宮人鎖在里面關(guān)了一晚,是他的過錯。 “魏二,我不會這般對你?!鳖櫼婂涞溃骸叭粑艺嬉i你在哪里一晚上,那一定是有暖和被窩可以睡覺的地方,而且是把我們兩個一起鎖在里頭?!?/br> 一個男的和一個女的,一晚上被鎖在有被窩的地方,在一起睡覺? 魏紫吾手心在微微冒汗,她發(fā)現(xiàn),從今上午開始,顧見邃的話似乎就充滿了男女間的暗示。她終于意識到,太子可能真的垂涎自己的美色,萬一,他……挾恩要求她沒名沒分地就獻身給他,她該怎么辦? 托溫蜜那張大嘴的福,魏紫吾對男女之事還是知道那么一點的,眼神頓時黯了黯。她也很清楚自己的立場和如今的身價,相信太子也清楚,皇帝和太后會給她和太子賜婚的可能為零。 那么就是說,太子要么是想玩弄她一番,要么就是覺得她顏色尚可,干脆想將她納為妾室,這樣既占了人,還能挾制她爹魏峣。魏紫吾低下頭,收緊了手指。 太子那樣說,是想表達自己絕不可能將她一個人關(guān)在這樣陰森的地方,卻不知魏紫吾心里已千回百轉(zhuǎn)。 想到那個夜晚,她約莫是又冷,又餓,又害怕鬼魂,而且還受他的威脅不敢對人說。顧見邃道:“對不起,那時都是我的不是。你以后……不要再怕我了?!?/br> 魏紫吾略張大眼,不敢置信地看向身邊的男人,這個將她從小欺負到大的太子居然在給她道歉。魏紫吾轉(zhuǎn)開臉,烏漆漆的眼眨了眨。 “殿下真對我有歉意?”她重新看向?qū)Ψ健?/br> 顧見邃道:“當然。” “那……能不能請殿下發(fā)發(fā)善心,讓傅予州幫我爹診治,同時,也將我寫的那份契書還給我?”她不想受契書的約束,給太子作妾,更不甘愿沒名沒分委身于他。 太子看著魏紫吾瞬間亮起來的充滿期待的眼睛,道:“不能?!?/br> “……”魏紫吾不再說話了。 直到她被太子掩上斗篷帽子,低低遮住她半張臉,又被他攬著腰帶進敬懿皇后的隔間。也無宮人敢多看她,約莫將她當成太子的司寢,或是別的被太子幸過的女子。 作者有話要說: 太子:居然有那么多人質(zhì)疑我撩不動?叫我向那個誰學習。告訴你們,以后我那啥啥的時候比你們吹捧的那叫謝什么的還要膩害?。ū粋阶宰鹦?,蹲下畫圈圈) 第22章 魏紫吾上完香,轉(zhuǎn)頭看向太子。 太子跪在地上,將一張張黃色祭紙往蓮花金盆中放。盆中發(fā)出畢剝聲響。騰躍的火光照在太子臉上,將他的面容映得格外柔和。 宮中明令禁止燒紙的,皇帝卻賜下這蓮花金盆,算是格外恩寵了。 魏紫吾覺得,身為魏家女,敬懿皇后怕是并不想看到她。但仍舊來到太子身旁跪著。儲君都跪了,她怎能站。 太子看了眼身旁的魏紫吾,收回目光,在心中默道: ——母后,我很久沒帶她來讓你看看了。 ——小紫吾長大了。 ——在和魏家斗得最厲害的時候,兒子也動過念,想要放下她。但這小東西一離京就是大半年。兒子有兩百多日見不到她,且聽說她為她爹吃了不少苦頭,才知道無論怎樣都沒辦法割舍。哪怕她姓魏,兒子也得把她給綁在身邊。才能安心。 ——所以,望母后保佑兒子早些娶到媳婦兒。 太子磕頭的時候,魏紫吾也趕緊跟著磕頭。太子盯著叩首在地的纖細身影,捉住她的手臂,道:“起來罷。” 魏紫吾站起身,就聽低越的男音若有所指問:“魏二,有我在這里,你是不是就不害怕了?” 她微微一怔,這才發(fā)現(xiàn)先前的確都忘記害怕這回事,便誠實點頭。 顧見邃略勾了勾嘴角,道:“走,我送你回慈頤宮。” 兩人踏出隔間,走在往前殿的廊下,正要拐角,竟聽見魏貴妃與婢女說話的聲音。 魏紫吾還未及反應,后背已抵上一旁菱花琉璃壁,太子站到她的身前,幸而男人足夠高大,擋住她的視線,也擋住了魏貴妃看過來的視線。 魏紫吾頓時凝住呼吸,若是現(xiàn)在出去與魏貴妃撞個正著,她真的沒法解釋清楚。只能躲在太子身后。 顧見邃則瞇了瞇眼,這個時候,魏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