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甥女兒! 縱使想不通,可話還是得回。 “多謝穆世子記掛,已經(jīng)無礙了!” “唔。”顯然穆煜廷也是隨口一問,皺著眉打量了周明珊幾眼,便不再出聲了。 周明珊這才想起,估計是昨兒晚間沒睡好,今兒臉色不好,被穆煜廷看出來了,才有此一問。 這位穆世子眼睛倒是尖,她暗暗腹誹。 想到此,她擔(dān)心接下來又會有什么尷尬的事兒,趕緊行禮告退了。 一路小跑,待到回了后院進(jìn)了自己屋里,周明珊才長長得舒了口氣! 果然,每次碰到穆煜廷都沒好事! 紅云見她臉色不對,趕忙倒了杯熱水端過來,“姑娘這是怎么了?” 周明珊接了茶杯,端在手上,腦子里還在想著剛才的問題,遂漫不經(jīng)心得半是抱怨半是解釋道,“忻舅舅正和顯國公世子在書房呢,又沒叫人守著,害得你家小姐我差點(diǎn)失禮了!” 誰知紅云聽了卻道,“哎呀,穆世子也來啦,那姑娘你道謝了沒有?婢子也該謝謝穆世子呢!” 周明珊滿頭霧水。 “謝什么?干嘛要謝穆世子?” 紅云看她一臉茫然的樣子,愣了愣,突然恍然大悟,捂著嘴驚道,“天哪,姑娘你該不會還不知道吧?” 周明珊更迷糊了,她到底該知道什么? 看她確實一副不知情的樣子,紅云趕緊把事情一五一十得解釋了一遍。 “婢子以為姑娘當(dāng)時還有意識,所以便沒說,后來姑娘醒來也沒問,婢子也就忘到腦后了!” 原來在萬香寺那日救她的人是穆煜廷! 周明珊半晌也沒回神,呆愣愣地看著紅云,喃喃道,“我一直以為那人是忻舅舅!” 怪不得方才穆煜廷問她康復(fù)的情形! 怪不得忻舅舅那樣說! 原來一切都是她弄錯了! 還自以為是認(rèn)為別人奇怪! 估計穆煜廷還在想,這周家四姑娘怎么一點(diǎn)兒也不知禮? 看來還真被忻舅舅說中了! 周明珊欲哭無淚,穆煜廷可以說是救了她一命,可她方才是怎么對待救命恩人的? 她都不好意思回想。 人家好心好意一番問候,不知道被她誤會成什么樣兒了? 這可怎么辦? 到底該怎么補(bǔ)救? 鬧了這么大一個烏龍,紅云也有些不好意思,畢竟也有她的責(zé)任在。 當(dāng)時紅云為了救周明珊,便使勁兒拽住了她的袖子,可自己人小力薄,若不是穆煜廷,說不得連她也一并掉下去了,所以穆世子也算是她的救命恩人。 見周明珊苦惱,紅云也幫著出主意,“要不,我們請穆世子吃飯?” 周明珊搖了搖頭,“這件事是瞞著母親的,若是請穆世子吃飯就得有理由,這個道謝的理由肯定是不行的!” 主仆倆又想了好幾個主意,可不是不合規(guī)矩,便是要驚動袁氏,都不成行。 ------------ 第262章 難事 翌日,周明珊拿這事兒去問袁文忻。 聽她解釋了事情緣由,袁文忻樂得前俯后仰,“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我就說你昨兒怎么是那副表情,敢情你什么都不知道哇!” 對于袁文忻的不著調(diào),周明珊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 她索性當(dāng)做看不見,“忻舅舅,你不是說有難事只管來找你么?現(xiàn)在怎么說?” 袁文忻斂了笑容,撫著下巴思考了一會兒,才道,“我們在這想來想去也沒意思,不如我直接去問他!” 周明珊暗暗腹誹,有聽說過向人道謝卻還要去問做了好事的人該怎么辦的嗎? 不過袁文忻既如此說,也算是個辦法,總比她和紅云像無頭的蒼蠅一樣四處亂撞得好。 “那我就等著忻舅舅的好消息啦!” 袁文忻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這點(diǎn)小事放心,包在我身上!” 周明珊狠狠掐了掐手掌心,才好不容易忍住想要嘲諷袁文忻的沖動! 她用力吸了口氣,安慰自己:冷靜,冷靜,實在是忻舅舅那副樣子太欠抽了! 讓她沒想到的是,袁文忻居然下晌就給她帶回了消息。 “怎么樣,我就說是小事一樁罷,穆世子說了,也不用道謝,他正好有一樁難事要解決,看你能不能幫得上忙?” 周明珊抬頭看了看天色,大為吃驚,“忻舅舅,你這是飛回去的?” 袁文忻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山人自有妙計!” 周明珊覺得手心又開始發(fā)癢了。 她忍了忍,見袁文忻沒有解釋的打算,才齜了齜牙道,“快說罷,到底是什么事?” 原來,穆煜廷發(fā)愁的正是自己的親事。 “你是不知道,顯國公府門前每日等著拜見顯國公夫人和太夫人的人能排到二里外,大多都是來說親的,有官媒,也有受托為別人來探口風(fēng)的,總之穆世子是煩不勝煩!” 想起自己上個月去顯國公府送經(jīng)書時看到的情景,周明珊不由點(diǎn)了點(diǎn)頭,雖說沒有二里地那么夸張,不過確實是一條長龍。 她想了想,問道,“親事自有顯國公夫人和太夫人cao心,穆世子有什么好煩惱的?” 袁文忻搖了搖頭,一副你有所不知的樣子,“現(xiàn)在的顯國公夫人是繼室,你知道吧?” “嗯?!?/br> “自古以來繼母和前面的原配就有不可言說的矛盾,穆世子是原配嫡子,自身又有出息,眼看著爵位就要落到穆世子身上了,那位呂夫人能沒點(diǎn)想法?” 看袁文忻一副理所當(dāng)然的表情,周明珊有些不服氣,“既有宗法,又有國法在,即便呂夫人有想法又能如何,穆世子已經(jīng)是皇家欽封的世子,將來便是名正言順的爵位繼承人!” 袁文忻嘴巴張得老大,眼鏡瞪得圓圓的,那表情分明就是在說,“你是不是傻呀?” “古往今來,名正言順的人到最后不能名正言順的多了去了!你以為都像是書上寫的那樣簡單嗎?” 周明珊當(dāng)然知道不是,涉及到爵位傳承,皇位繼承這些事兒,那親兄弟、親父子一言不合就翻臉也是常事,只是她沒想到顯國公府也會有同樣的問題。 “可即便如此,不是還有太夫人在嗎?她難道不管?” 袁文忻嘆了口氣,“太夫人年紀(jì)大了,再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即便是太夫人也總有不方便的地方!” 周明珊點(diǎn)了點(diǎn)頭,也是,就像是她的親事,祖母楊氏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越過父親和母親為她做主的。 “穆世子說了,看能不能想個辦法先不定親,現(xiàn)在朝堂上的局勢也很復(fù)雜,他不想讓自己的終身大事被用來做交易……” 提到朝廷大事,袁文忻也沒有一點(diǎn)兒顧忌,大喇喇得就說出來了。 周明珊又被驚到了,“穆世子居然連這些都跟你說?” 袁文忻一副你小看我的樣子,頭昂得高高的,“那當(dāng)然,也不看我們是什么交情!” 要不是周明珊一早就了解袁文忻是個什么人,說不定還真要被他這副小人得志的樣子騙了! 她只覺手心又有點(diǎn)發(fā)癢,忍了又忍,實在沒忍住,“忻舅舅,你在穆世子跟前也是這么個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