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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兒在后花園能碰見周明珊,孟月嬋愣了愣,笑著回了禮:“是四meimei啊,今兒可是打好了?” 前幾日她去聽閑居看望周明珊時,對方還在床上躺著。 “嗯,今兒覺得好了,便出來轉(zhuǎn)轉(zhuǎn),孟jiejie是要回芝蘭館嗎?” 孟月嬋應(yīng)了一聲,又喜道,“四meimei既然好了,那就可以一起學(xué)規(guī)矩了?!?/br> 周明珊在,有些不太熟悉的還可以問她,其他幾個姐妹要么不熟,要么不太好相處,總是感覺不得宜。 一提學(xué)規(guī)矩,周明珊頓時頭疼不已,今兒她本想先去春暉堂給祖母請安,又怕祖母見她病愈要求她去和王姑姑學(xué)規(guī)矩了,便沒去。 這會兒卻也不便表露,只敷衍著點了點頭。 孟月嬋又問了袁氏的好,便要告辭。 周明珊又笑道:“早就聽說孟jiejie身邊的柳兒姑娘打得一手好絡(luò)子,不知孟jiejie舍不舍得割愛,把柳兒姑娘借給meimei使喚半日?” “這……”孟月嬋轉(zhuǎn)頭看向柳兒。 聽聞周明珊要用她,柳兒臉上瞬間閃過一絲慌亂,沒等孟月嬋說完,便接道:“并非婢子推脫,只是婢子手藝微末,就怕耽誤了四姑娘的事兒?!?/br> 孟月嬋滿臉尷尬,硬撐著笑看向周明珊:“柳兒說的也是,不知四meimei要打什么樣兒的絡(luò)子,萬一她打不好……”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孟jiejie可是舍不得這么好的丫頭?”周明珊笑著上前握住她的手,“既是我說可以,那肯定是認(rèn)可了她的手藝,要不然干嘛巴巴得非要請她?要不,我讓素馨去服侍jiejie幾日,也好讓柳兒姑娘騰出手來,jiejie看,這樣可好?” 話已經(jīng)說到這份兒上,孟月嬋也不好再反駁,笑著推辭:“哪兒需如此,四meimei真是太客氣了,我身邊還有別的丫頭婆子,緊夠使得!”轉(zhuǎn)頭又吩咐柳兒,“既然四姑娘如此看得起你,你便好生去做,可別耽擱了四姑娘的事兒!” 柳兒囁喏兩下,似乎想說什么,又沒說出來,咬唇低垂頭,用腳尖一下一下得蹭著地面。 兩人又說笑兩句,便各自轉(zhuǎn)身分道。 周明珊看著孟月嬋走遠,便朝紅云使了個眼色。 紅云上前作勢挽住柳兒,推著她笑道:“哎呀,柳兒jiejie,可是不愿意替我們姑娘去做活兒?實在舍不得你家孟姑娘,jiejie便往我們那兒走一遭,指點指點我們姐妹幾個如何?” 畢竟是一個府里的家生子,且是從小兒一塊長大的,彼此也算熟悉,紅云笑臉相迎,柳兒也不好太擺臉色。況且旁邊還有個四姑娘,雖然擔(dān)心四姑娘叫她過去怕是有別的事兒,這會兒對方卻是占著理兒,她要是應(yīng)擰著不去,卻是她的錯兒。 ------------ 第071章 刨根 想及此,柳兒勉強擠出個笑臉,朝周明珊福了福身:“還請四姑娘見諒!柳兒膽小,方才只是在擔(dān)心怕耽擱了四姑娘的事兒,并非有意怠慢!” 周明珊不動聲色地笑道:“無妨,也是我魯莽,從半路上把孟jiejie身邊兒的得意人給撬走了,要不是急著用,我也不必如此,今兒就先辛苦你了!” 柳兒又福身道:“不敢當(dāng)四姑娘辛苦,能替四姑娘做一點子活,別人想求還求不來呢!” 見她服軟,周明珊也不再多言,帶著一群人回了聽閑居后院。 進了屋,堆香和凝煙趕忙上來服侍著周明珊換了大衣裳,又穿上家常小襖,方端來熱茶擺在熏籠邊的小幾上。 沒一會兒,紅云又端著一個針線笸籮進來,手里還拿了一大包各色絲線,把東西放下就和柳兒像模像樣得討論起什么顏色配什么花樣兒好看,什么花樣兒打什么用處的絡(luò)子,腰上用什么,扇墜上用什么,說的頭頭是道。 擺好陣勢,周明珊朝著素馨幾個使了個眼色,她們便靜靜退出去守門。 見四姑娘果然是讓她來打絡(luò)子,柳兒一直提著的心放了下來。 因著確實也是個中高手,柳兒也有些興頭,說著就有些停不下來。 “這個桃紅色,便是配個松花色的更……” 正說到汗巾子上和香墜兒該怎么配,就聽四姑娘咳嗽了兩聲。 以為是四姑娘的病還未痊愈,柳兒頓了頓,又接著往下說。 卻不想紅云已經(jīng)站起來立在她身后,臉上也再不是剛才的笑模樣。 柳兒先是一愣,接著臉上一白,身子就從小杌子上歪了下去。 好一個機靈丫頭,周明珊暗贊,遂開口問道:“柳兒,想必你這會兒也該知道我為什么要叫你來了,那你是老老實實交代,還是想吃點苦頭?” 柳兒跪坐在地上,低著頭,半晌才咬唇道:“婢子不明白四姑娘在說什么!” 周明珊一愣,隨即失笑,還是個硬骨頭! “既然你不明白,那看來只能去找個明白人了!”說罷朝著紅云道,“去二哥哥那里說一聲,就說挑云……” “四姑娘,求求您……”沒等周明珊說完,柳兒猛地直起身子,像是瘋了一般,“砰砰……”得磕起頭來。 周明珊頓時火起,厲聲斥道:“閉嘴!你是想威脅我嗎?”說著起身居高臨下得看向柳兒,“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看清楚你自個兒的身份,莫非還想跟主子叫板不成?” 被道破了心思,柳兒身子一軟,又坐了回去,額頭上已經(jīng)一片青腫,襯著她蒼白的臉愈發(fā)像紙一樣。 周明珊圍著柳兒慢悠悠得轉(zhuǎn)了兩圈,從上到下掃了她幾眼,又坐回椅子上,輕輕用杯蓋撇著茶葉,半晌未曾說話。 屋里一時安靜極了,紅云站在門口低著頭仿佛眼前這一切都不存在一樣。 柳兒收回目光,低下頭開始輕聲啜泣,慢慢得聲音越來越大,眼里的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似得往下掉。 “我知道,你也不是故意的,說不定是受了別人的挑唆或是中了什么陷阱也未可知,我也不為難你,你只需把這前前后后的事兒說一遍就可以了!冤有頭債有主,我自然要去找那能償債的人!” 周明珊的話一句一句就像重錘一般敲打在柳兒的心頭! 是啊,她又不是故意的,她也是被騙的! 當(dāng)初,當(dāng)初,要不是因為那…… “四姑娘,婢子,婢子……”柳兒心里傷痛難忍,方止住的淚珠子又成串成串得往下落! 難道真要告訴四姑娘嗎? 淚眼模糊中,四姑娘馬面裙上明亮的金線如意紋襕邊愈發(fā)耀眼,柳兒忍不住閉上了眼睛。 三房唯一的嫡出姑娘,到底是誰說的四姑娘是個頭腦簡單全無半點心機的? 只能怪她,一步錯步步錯,方走到了如今這步田地。 毒害三房主母,即便不是故意,她這條小命也不知道能不能保住,說不得還要牽連家人。 想到年邁體衰的父母,柳兒心里涌上了各種不甘,憑什么要她來承擔(dān)所有的惡名? “是……” “姑娘,楊姑娘來了,在外面等著呢!”門外突然響起急切的敲門聲,緊接著就是堆香的聲音。 柳兒身子一晃,臉上也更白了些,未出口的話全部被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