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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明珊腳下的步子一滯,下意識往旁邊的陰影里挪了兩步。 母親是強顏歡笑的吧,聽說已經(jīng)把人領(lǐng)回來了,怎么可能無動于衷呢? 只是這樣的母親,她不敢打擾,也不想打擾她的甜蜜和幸福! 不管有什么事,都等眼前的美好過去以后再說吧! 放緩腳步,慢慢回到自己的屋子,由著堆香和凝煙她們?yōu)樗帐巴?,周明珊放空思緒,倒在了大床上! 一夜無夢! 隔日早間,周明珊一起身還未梳洗,就發(fā)現(xiàn)了外面晶瑩的世界! 昨兒晚上應是下了一夜雪,四周一片白茫茫的,早起的下人已經(jīng)將主子們通行的道路打掃出來,正在收拾一些角落和屋頂。 墻角的梅花依然綻放,花枝上雖然被覆蓋了一層厚厚的白色,可是依然擋不住它從各個角落展現(xiàn)它的美! 更何況,還有那若有若無的香味更是沁入了空氣中,即使想拒絕也無法成行! 周明珊深深地吸了一口空氣中的冷香,心便好似和這梅花一般變得堅韌和挺拔起來! 一整天,她除了陪母親袁氏用膳說話,便是繼續(xù)抄經(jīng)。 直到晚膳時分,周明珊才見到了記憶中的那個身影! 白白凈凈的臉龐,柔柔細細的肌膚,雙眉修長,小小的鼻梁,小小的嘴,嘴角微向上彎,帶著點兒微微的笑意。 和藏蕊一般,穿著鴉青色比甲,站在那兒,即使什么都不做,卻也有一種令人想要靠近的感覺! 整個晚膳期間,周明珊都有些心不在焉,一會兒看看這個,一會兒看看那個,只覺得腦海里的謎團越來越多,攪得她越發(fā)心神不安! 偶爾看到母親笑魘如花、滿面嬌容得為父親布菜,再想想前世母親臉色枯槁、形銷骨立的樣子,又是一陣陣的心酸! 母親出身清貴,外祖父要不是去世得早,說不得這會兒已經(jīng)出閣入相了! 外祖父雖然只有大舅舅和母親兩個兒女,可是侄兒袁文忻從小父母早逝,幾乎是外祖父帶大的,和母親、大舅舅關(guān)系非常融洽!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忻舅舅雖然在讀書上還有點天分,卻是不喜仕途,卻喜歡商賈之事,考了個秀才以后,就離開家開始四處做生意! 外祖父勸也勸了,罵也罵了,二十多歲的人了,總不能脫了褲子打屁股!再說,終究不是自己親兒,總有些隔閡之處,最終也就隨他了! 當初母親出嫁時嫁妝平平,可后來沒多久,忻舅舅的生意有了起色,不僅私下給母親加了壓箱銀,每年送到侯府的各色禮物也是幾大車幾大車的拉! 因是庶出,又不得祖父喜歡,父親雖然喜愛讀書,卻沒有占祖父名下那個國子監(jiān)的蔭監(jiān)名額,完全靠著自己考了個舉人回來。后來因嫌棄舉人入仕起點太低,一直在家準備參加會試,卻多次未中。 這些年來,三房全靠母親的貼補! 不然,憑父親的那點份例銀子如何能供得了他讀書、應酬? 在這種各處都是勢利眼的侯門府邸里,要不是看在這些銀子面上,光憑父親一個多年不中的舉人,三房如何能有現(xiàn)在這樣的地位? 當然,這些信息前世這時候的她是絕計不知道的! 其中有些事,是她進宮前母親告訴她的;有些事是她有時聽紅云嘮閑嗑,再加上那么些年所見所聞,在前世那漫長的歲月里琢磨出來的! 這樣的母親,前世就那樣離開了這個世界,她覺得非常不值! ------------ 第029章 拜訪 不知母親是如何和父親說的,翠翹自過來就一直都是丫頭裝扮。 這種事情防是防不住的,這么多年,比翠翹漂亮得多的丫頭也不是沒有,父親都能抵得住誘惑守著母親一個人,總不可能突然就破功了。再說,腿長在父親身上,他要是不去,誰也不能趕著他去。 依著她前世的記憶,翠翹雖然開了臉,但是除了請安,好像大部分時候也是一直安安靜靜得呆在自己屋里,人還算老實。 知道她暫時翻不出什么么蛾子來看,周明珊也慢慢放了心。 想著這幾日一直在思考的那件事,周明珊試圖說服母親袁氏:“娘,表哥他們來了也有些日子了,您不打算讓他們?nèi)ソo顯國公太夫人請安嗎?” 袁氏一頓,微微有些迷茫,過一陣才“哦”了一聲,道:“他們?nèi)ツ莾鹤鍪裁矗坎荒瓴还?jié)的!” 周明珊一滯,母親這真是! 她又耐心道:“祖母過壽的時候,那邊兒還來人賀壽了,按理我們也該道謝,何況還是太夫人這里!正好太夫人還沒見過表哥他們,也該去磕個頭!” 旁邊兒本來倚在榻上閉目養(yǎng)神的周澤,突然坐起身道:“珊姐兒說得也有道理!” 見丈夫也贊成,袁氏皺眉道:“真要去嗎?總是覺得不合適!” 沒等周明珊搭話,周澤就應道:“有什么不合適的,就當是晚輩子侄給長輩去請個安!”頓了頓,又道:“你現(xiàn)在也不方便,要不我?guī)麄內(nèi)ィ堪焉航銉阂矌?!?/br> 雖是商量的語氣,但話里話外已經(jīng)把這事兒定下了! 見狀,袁氏也只好點了點頭。 周明珊本意也是讓父親帶著表哥他們?nèi)?,沒曾想還捎上了她,不過這樣也好,正好她自從慈恩寺以后還沒再見著太夫人。 說定以后,周澤就去外院回事處安排送帖子,安排出行事務。 到了下晌,聽閑居迎來了一位客人,二.奶奶馬氏。 馬氏一進門便把屋里、炕上、墻上、博古架上掃了一遍,連椅子上的搭背也沒放過。 “哎呀,弟妹啊,你這兒收拾的可真是好,改明兒你也教教我,我也學學怎么把屋子收拾的雅致漂亮些!嘖嘖……”邊說邊抓起炕上茜草色的大迎枕,“你瞧瞧這針線,多么鮮亮!看看這布料,比那皇宮里用得也不差什么了,真不是一般的好??!” 周明珊看不慣她這種做派,站在一邊兒暗自嘀咕。 二伯母總是喜歡這樣兒夸大其詞!不過就是普通的綢緞,她也能說成是個貢緞。素馨的針線在丫頭們里面也是一般,根本不算特別出色,只因袁氏喜歡這個顏色,才放在了這里,不想二伯母居然能把個大迎枕說出花兒來! 她眼珠子一轉(zhuǎn),故意笑瞇瞇得道:“二伯母,您這么喜歡這個迎枕啊!要不這樣,既然您這么喜歡的話,我那兒還有丫頭們做的好幾個,都送給您吧!” 話一出口,就被袁氏瞪了一眼,她吐了吐舌頭,退到了一邊。 “那倒是不用了!”馬氏也就坡下驢,沒再揪著迎枕不放,轉(zhuǎn)了話題,道:“說起丫頭,今兒怎么沒見疏云哪!前兒往我那兒送東西,打一照面兒差點沒認出來!沒想到,弟妹這里連丫頭都出落得那么水靈!” 袁氏笑應道:“二嫂抬舉她了!早起來說是身子不舒服,就讓她回去歇著去了!” 馬氏隨即撇了撇嘴,道:“也就是弟妹慣著這些個丫頭片子,成日過得比副小姐還舒服!”說著頓了頓,似乎想到了什么,聲音陡然大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