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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 她沒有看他,那個表情卻是帶著恨的。 喬赫將大衣放下,伸出手,似乎想要擁抱她。司真霍然推開他的手,站起來。 她從昨晚到現(xiàn)在沒吃過任何東西,耗費那么多體力,又經(jīng)歷一場情緒的大起大落。低血糖犯了,起身時眼前一黑。 喬赫在她向一側(cè)倒去的瞬間,將她攔腰抱進懷里。 司真從那一下眼冒金星中恢復(fù)過來,猛地推開了他。 她往后倒退,喬赫看到她赤著的腳,伸手想要拉她:“小心玻璃?!?/br> 司真甩開他的手,紅著眼睛:“你監(jiān)視我?!?/br> 喬赫沉默。 他的默認讓司真的眼淚一下子洶涌而出。 盡管知道沒有任何一個理由可以為他的行為辯解,在他來之前,她還是很傻地期望著他能給她一個合理的解釋。 可是沒有。 她抹了把臉,問:“什么時候開始的?這五年里,我一直都在被你監(jiān)控著?” “別問了?!眴毯章曇艉艹?。 “你回答我!”司真氣得發(fā)抖。 他神色不明地看著她,半晌,才低聲道:“兩年前,你畢業(yè)之后?!?/br> 真的是這樣…… 司真崩潰地大哭起來:“你是變態(tài)嗎!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一想到自己每一天的生活都在別人的監(jiān)視之下,沒有任何私隱,睡覺、洗澡,所有她毫無防備的時刻,都有一雙眼睛在盯著她……她就覺得很惡心。 “我為什么這么做,你不知道嗎?因為南南想看看mama,我想看看你?!彼ぷ佑行﹩?,神色陰沉,又復(fù)雜得讓人難以琢磨,“你說你愛我,可你不知道,我有多愛你?!?/br> 司真哭著跪在地上。 她知道他愛她,可是愛一定要用這種方式嗎? 她是個人啊,她不是一個沒有思想的動物。 正午時分,氣溫在這一刻達到一天的最高點。開著暖氣的房子,卻讓人從心底深處漫上來寒意。 靜謐的空間里,她壓抑的哭聲顯得愈發(fā)悲愴。 喬赫俯身抱住她,低啞的嗓音里藏著難以察覺的祈求:“忘掉這件事吧。我們昨天不是很好嗎?” 司真淚流滿面地搖頭,她沒有辦法忘記,也沒有辦法接受。 她在喬赫胸口推了一下:“你放開我?!?/br> 喬赫緊緊按著她,不肯放手,“如果能放開你,我早就放開了?!?/br> 這個擁抱持續(xù)了很久,久到司真的情緒已經(jīng)漸漸平靜,在他懷里說:“我后悔了,喬赫?!?/br> 喬赫心里一沉,沉默幾秒鐘,才問:“后悔什么?” 司真被他抱得很緊,下巴抵在他肩膀上,臉上的神色很淡,眼角仍有眼淚無聲地流下來。 “我昨天對自己發(fā)誓,這輩子都不會再離開你了,”她聲音很低,就在他耳畔,卻又像是隔了很遠的距離?!暗乾F(xiàn)在做不到了?!?/br> - 又下雪了。 畢竟年關(guān)沒有雪,總會覺得少了些韻味。 司真收到房東太太的回復(fù)時,正跟著中介看房子。 她在郵件里委婉地詢問當(dāng)時租房子的細節(jié),已經(jīng)從喬赫那里得到答案,因此也沒什么意外——那套房子已經(jīng)被他買下了,就在她和房東談好到正式入住的幾天時間里。 “司老師,您要是喜歡采光好一點的,這套房子就不錯……”中介小哥拿鑰匙打開門,請她進去。“您看看,都挺干凈的,離你們學(xué)校也近,上班方便。” 在一天內(nèi)租到合適的房子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司真跑了幾個中介,看了幾套房子,目前這個最滿意。 兩室兩衛(wèi)一廳,大小合適,她和奶奶兩個人,如果可以的話加上南南,剛好住得下。離學(xué)校的距離也不遠,她中午來得及回來一趟給奶奶做飯。 房租在她承受的范圍內(nèi),最重要的一點是,房子還算新,一應(yīng)家具俱全,真正意義上的拎包入住。 只是這個過程太順利,不免讓心有余悸的她懷疑其中是否有喬赫的參與。 “這套房子挺不錯的,之前怎么沒租出去?”她問。 “之前可不是這個價位啊,”對方道,“這不好多人來看了都很滿意,但是嫌貴,房主看空置幾個月了,干脆便宜點先租出去——不過你放心,咱們有規(guī)矩,三個月之內(nèi)不會漲價,這些都是寫在合同里的,您請放心?!?/br> “簽合同的時候我想要求房東在場,可以嗎?” 見她有意,小哥的笑容立刻就擺開了:“這個沒問題?!?/br> 司真道:“我想盡快搬進去,最好這周內(nèi)就能辦完手續(xù),你看什么時候簽合同合適?” “這個也好說,我這邊跟房主聯(lián)系聯(lián)系,看他什么時候有時間。您要是著急,提前幾天搬進來也行,咱們還是信得過您的?!?/br> 司真點點頭:“那麻煩你了?!?/br> 路有些滑,司真開車回學(xué)校的路上小心翼翼的。 天氣預(yù)報接下來都是大雪,高速可能會封路。司真打算今天就打包行李,趁雪勢還不大,把房子準(zhǔn)備好,就回平蘭接奶奶。 在電梯里,喬赫來了電話,她掛掉了。 她隨身的行李不多,小小一個皮箱就夠了,倒是書和其他雜七雜八的占了一個大箱子。 衣柜里一大半是喬赫跟南南的衣服,她分別打包好了,南南的就直接帶到新住處,喬赫的那些,她打算找時間讓老梁過來取走。 忙了一身汗,都收拾好她才從臥室出來,倒了杯水,拿起放在客廳的手機。 一個小時之前喬赫發(fā)了一條信息: 【我在樓下?!?/br> 不想去管,卻還是忍不住走到窗邊。外頭雪更大了一些,紛紛揚揚。 雪中一道頎長的黑色身影,立在小路盡頭的樹下。司真看到他肩上落滿了雪,也看到了他手里牽著的小朋友。 她轉(zhuǎn)身跑到門口,套上靴子,拿著羽絨服匆匆忙忙下樓。 第95章 九十三分 雪無聲地下著, 喬司南乖乖地站在爸爸腿邊, 望著路口。 踩在雪地上的兩只腳都快凍僵了,只有被爸爸牽著的那只手還有點溫度。 他很久沒有見到mama了, 好想mama。 喬赫垂眸看了一眼:“冷嗎?” 喬司南很懂事地搖頭,但手很涼, 小臉已經(jīng)凍得發(fā)青。 喬赫輕輕撣掉他帽子上和衣服上的雪,俯身將他抱了起來, 裹進大衣里。 爸爸懷里很暖和, 喬司南冰冰的耳朵貼著他的脖頸,慢慢暖起來。頭有點痛,他很困,趴在爸爸肩膀上閉上了眼睛。 “南南!” mama的聲音響起來時, 他都快睡著了, 眼皮很重,睜不開, 迷迷糊糊地伸出手臂。 司真把他接過來,碰到他冰冷的小臉,心疼壞了,把他的腦袋按到懷里, 又抓住他的小手,放在自己臉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