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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才問:“相爺今日怎么突然提起麗妃娘娘?” “不是我突然提起,是太子殿下突然提起來的。沒想到殿下竟然也知道此事。”姚汝清把太子跟他說的話簡略一說,“說是薦一位名醫(yī)給阿梔看病,你聽聽,有那么簡單嗎?” 王氏生在相府,嫁給姚汝清后沒幾年,婆家也變成了相府,政治嗅覺自然比一般婦人敏銳,她有點不安的問:“這個劉太醫(yī)難道?可是殿下才多大年紀(jì),他怎么會知道?麗妃娘娘私下查了那么多年,都沒能查個清楚……” 姚汝清插嘴道:“你確定麗妃娘娘沒查清楚?也許……是你不知道而已。” 王氏一驚:“相爺?shù)囊馑际?,麗妃娘娘與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突然去探望三皇子,總有緣故,我猜著必是宮里老人指點的?!币θ昵鍖㈦p手籠在袖中,掐著指節(jié)捋順?biāo)悸?,“奇的是,三皇子居然肯跟太子交談,還下了三局棋?!?/br> 王氏道:“是啊?;屎竽锬镆彩瞧婀?,三皇子早產(chǎn),她一點兒都不憐惜,竟不肯養(yǎng)在中宮,這些年來也從不提三皇子,好像只有二皇子一個兒子似的,要不是太子殿下忽然提起,恐怕沒人記得還有個三皇子?!?/br> “你不知道皇后因何早產(chǎn)嗎?”姚汝清側(cè)頭看向妻子,心里默算時間,突然又笑了,“是了,你那時還小,大概沒人和你說這些?!?/br> 王氏被他這一笑弄的有點羞澀,低頭道:“只聽說是端午宮宴后,皇后娘娘突然不適,夜里就生了三皇子,后來也有人說,因三皇子生在惡日,皇上和皇后才對三皇子冷淡?!?/br> “皇后娘娘突然不適,并不是在宮宴之后,而是宮宴之上,有個舞伎跳了一支當(dāng)年趙庶人跳過的舞——趙庶人你記得吧?因為一支舞惹怒陛下,后逃到先皇后宮中,害得先皇后慘死,被廢為庶人賜死的那個。” 王氏皺起眉,因先皇后的遭遇,心中十分不適,但仍強忍著問:“什么人還敢跳這舞?” 姚汝清伸出手拍拍妻子放在腿上的手,以示安慰,“趙庶人的meimei。趙家因趙庶人而獲罪,女眷沒入宮中,這個女子因為善舞,竟一步一步出了頭,得以在宮宴領(lǐng)舞。當(dāng)日據(jù)說陛下并沒記起來,皇后雖然變了臉色,也沒打算當(dāng)場追究,但此女竟是個烈性女子,她跳過那支舞還不算,末尾突然高聲叫了皇后做宮女時的名字,還說‘天理昭彰、報應(yīng)不爽,你害得我jiejie蒙冤而死、先皇后一尸兩命,如今終于輪到你了’。” 這么一鬧,立刻就有內(nèi)監(jiān)圍過去捉人,那女子當(dāng)即拔下頭上發(fā)簪,戳破自己頸部后,就著噴濺的鮮血詛咒所有害死她jiejie的人不得好死,還說自己死后一定會投胎到吳皇后腹中,叫她難產(chǎn)生不出來,痛死為止。 也許是場面實在可怖,吳皇后當(dāng)時就驚的腹痛難忍,離席回宮時,抬轎的內(nèi)監(jiān)還不小心跌了一跤——據(jù)說跌跤的地方,就在趙庶人原先住的琳光閣外。然后吳皇后就早產(chǎn)加難產(chǎn)了,折騰了兩天兩夜,才把三皇子生下來。 “大概皇后把那舞伎的話當(dāng)了真,剛一清醒就找了張?zhí)鞄熯M宮施法驅(qū)邪,張?zhí)鞄熞幌蛑樽R趣,就說三皇子惡日出生,妨害父母,不到成年,不能相見,又在宮城西北角找了個僻靜院落,說是能壓服厄運,從此就把三皇子安置在那里。” 王氏聽得目瞪口呆,末了心想:這才是最大的報應(yīng)呢! 姚汝清只講故事,并不評價,連皇帝陛下也被嚇的做了好幾日噩夢、生了一場病的事都沒提,“算起來,三皇子也有十二歲了,太子殿下說三皇子都快有二皇子高了。” 王氏驚疑不定,低聲問:“依相爺看,太子殿下到底是何用意?” “是何用意,我現(xiàn)在也不十分確定,所以要夫人幫我。初一尚書府做壽,大房那邊定會來人,你問麗妃娘娘好,順便提一句劉太醫(yī),就說想請來給阿梔看病,看大房怎么說?!?/br> 尚書府指的是王家四房,也就是王氏的四伯父王懷仁,太子嚴(yán)昭伴讀曹毓的外祖父家。 “是,妾記下了。那要不要帶阿梔去?” “自然要去的,她也大了,性情也比從前開朗了些,以后你多帶她出去走走,別總悶在家里?!?/br> 王氏應(yīng)了一聲,又問:“太子殿下……除了薦劉太醫(yī),沒再提阿梔?” 姚汝清臉上露出一抹奇異笑意:“你也看出來了,不過他真沒提。反而勸我說,旁的事都可以等,只有舊疾等不得,只有早早去了病根,才好展望來日?!边@是一語雙關(guān),阿梔剛提到皇后可怕,太子殿下就說要先去舊疾再談其他,不提他是不是真有把握扳倒中宮,只說太子尚不到弱冠之年,就有這份膽識心性,說不得本朝中興,真要落在這位身上。 王氏沒他想的那么深遠,有點糊涂的問:“怎么殿下說的,好像我們阿梔病很重似的……” “病重不重不要緊,要緊的是去根。我想了想,殿下的話也有理,若是阿梔的病在家時都沒治愈,難道指望去了婆家再好好治?我再叫人尋訪名醫(yī)?!币θ昵逭f著就要出去見幕僚,站起來以后,卻又想起一事,“于碧珊怎么說?” “她說不知殿下在安國寺。不過……她聽說過皇上想與相爺做兒女親家,又見太子對阿梔另眼相待,當(dāng)時不好拒絕,才自作主張的。我想著原先她來時,我們許了她可便宜行事,就只按相爺交代的,說我們今年暫不考慮阿梔婚事,要多留一兩年再議?!?/br> 姚汝清點點頭:“你把這話告訴阿梔,叫她自己多留意,別的還和從前一樣就行。” 王氏送走姚汝清,等傍晚姚白梔來請安,特意只留下她一個人,按姚汝清的意思說了,“你也不用多想,權(quán)當(dāng)學(xué)著怎么看人了?!庇终f初一那天要去尚書府賀壽,“那日定有戲酒,去和姐妹們玩樂一天罷?!?/br> 姚白梔本來也沒想把于碧珊趕走,她想過了,既然她現(xiàn)在不能離開這個世界,以死別的方式虐嚴(yán)昭,那就只能讓他愛而不得了,吊著他讓他當(dāng)一輩子備胎,夠可以了吧? 如此一來,就不能把他放在自己身邊的眼線趕走了,因為這樣一能保證她和嚴(yán)昭之間有聯(lián)系通道,需要的時候,她就可以聯(lián)系他;二能保持她在嚴(yán)昭那里的曝光率,讓嚴(yán)昭覺得他離喜歡的人很近,無時或忘;三還能利用這條線三不五時的小虐他一番,比如今天,她回家就當(dāng)著于碧珊的面,把太子殿下送的那本詩集束之高閣了。 所以于碧珊的事情她答應(yīng)的很爽快,倒是尚書府賀壽……是個什么劇情呀?姚白梔對著歪七扭八的劇情線十分無力,干脆放棄了,反正她現(xiàn)在的任務(wù)目標(biāo)只有一個:虐嚴(yán)昭!別的都隨便吧! 卻沒想到她選擇放棄,別人還不肯呢,到賀壽這天,她跟著王氏出了家門,剛到尚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