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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長寧穩(wěn)住身體,只感到自己正在往上升,而附近虛空中的一塊浮板卻在往下降,兩塊不規(guī)則的浮板拼湊在一起,完美契合,腳下原本的那一小塊地域也一下子開闊許多。 這可并不是個多好的征兆。 果然,下一刻,那塊大浮板上面出現(xiàn)了一個閉目端坐的阿羅漢,身形高大健碩,靜坐一方,不動如山。 不光是穆長寧,每個人的面前這時候都出現(xiàn)了一個阿羅漢,他們的外形神態(tài)各不相同,有的慈眉善目,有的端正凜然。 般若梵珈很快便與各自浮板上的阿羅漢打了起來,他們不受虛無空間的影響,亦能從容應(yīng)對,反倒是穆長寧幾人倒了霉。 那阿羅漢從靜坐之中清醒,睜開雙眼,穆長寧當(dāng)即手執(zhí)長劍朝著他刺了過去。 沒有靈力浸潤、沒有真火喂養(yǎng)的熾虹劍雖然依舊鋒利堅(jiān)硬,但比起平常依舊相差甚遠(yuǎn),阿羅漢只是伸出兩指夾住劍身,穆長寧便已經(jīng)進(jìn)退不得。 她腳尖微點(diǎn),朝著阿羅漢袒露的胸口狠狠踹去,卻仿佛踹在了一面銅墻鐵壁之上,非但沒有任何效果,還震得她右腿發(fā)麻。 阿羅漢伸手捏住她的腳踝,穆長寧當(dāng)下便覺一陣刺痛傳來,仿佛下一刻就要被他活生生捏碎踝骨。 羅漢安詳?shù)拿嫔下冻鲆唤z笑容,提著她的腳踝用力一拋,穆長寧已經(jīng)被高高拋向空中。 墜落的剎那,她猛然意識到此刻面前這個阿羅漢是什么人。 靜坐羅漢,也叫大力羅漢,力大無窮,勇猛無匹。 利落地在空中做了個后翻,穆長寧借著下墜的沖勁,將雙腿對準(zhǔn)靜坐羅漢的光禿的頭頂一腳踹下,手中長劍揮舞,徑自砍向他的肩胛。 除卻法術(shù),穆長寧同樣煉體,rou身強(qiáng)度比起同階修士高了不是一星半點(diǎn),即便不用靈力,這一腳踹下去,一般人也無福消受。 然而靜坐羅漢只是微微抬手,指尖輕輕一點(diǎn),便卸去了她大半的力道,身形微側(cè),劍刃擦著他的雙肩劃過,又被一掌擊在背部,背后劇痛的同時,穆長寧的身子也飛了出去。 甚至靜坐羅漢從頭至尾都沒有站起過身,始終保持著盤膝而坐的姿勢。 幾番交手下來,穆長寧除卻貢獻(xiàn)幾口血,外加做了幾次空中飛人外,竟一無所獲。 這回靜坐羅漢忽然雙手朝地猛地一拍,身體一躍至半空,又一次抓住她的腳踝,像掄麻袋一樣甩了幾圈,穆長寧再次斜飛而出。 這次的幅度太大,已經(jīng)超過了腳下那塊大浮板的覆蓋范圍,下一刻便要墜入虛空之中。 梵珈瞥見這邊的動靜,驚聲大喊:“穆姑娘!” 她正欲祭出一道紅綾拉住她,卻見從穆長寧袖口飛出了兩根布滿烏黑倒刺的藤蔓,纏繞到浮板的某塊棱角之上,借著這股力道,她又一次躍回浮板上。 穆長寧處處掣肘,凌玄英和望穿也沒好到哪邊去,幾個沒了靈力的人,一時間竟也只能處處回避。 迦業(yè)寺大佛殿內(nèi),碩大的光幕之上,白蒙蒙的虛無空間,大大小小的浮板之上,所有情境一覽無遺。 千方禪師捻著白眉看向一邊的智元禪師,輕聲笑嘆:“這幾個小輩原來不是佛修啊……真是可惜了,身手確實(shí)不錯,偏偏進(jìn)了這十八羅漢陣,他就是再本事,也幾乎相當(dāng)于是個普通人?!?/br> 智元禪師看向光幕,目不斜視,淡淡道:“心不妄念,身不妄動,口不妄言,千方,你太武斷了。” 千方禪師一愣,好奇道:“怎么,難不成他們還有什么招式,來對付這虛無空間?” “不看下去,怎么知道行是不行?!?/br> 第358章 靈域 智元禪師并不言明,千方禪師霎時無語:“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賣什么關(guān)子?” 智元禪師但笑不語,千方禪師只好將目光投向鳩摩尊者,鳩摩尊者手中捻動著梵天珠,微微一笑,但也沒見他開口說些什么。 千方禪師只好重新將目光放回光幕上。 嗜血妖藤重新回到穆長寧袖中,她不由暗自咬牙,這種無力感,可實(shí)在不怎么好受。 梵珈和般若總算解決了他們各自浮板上的阿羅漢,這些阿羅漢本就是這個陣法構(gòu)建幻化而成的個體,更無所謂殺不殺生,到最后不過便是化作點(diǎn)點(diǎn)金色佛光消弭無形。 兩人正欲前往另外幾人的浮板上幫忙,卻見板塊再次移動,浮板高高低低地挪移,變幻成了另一種形狀,可前路卻又猛地被另一位阿羅漢堵住。 與此同時,穆長寧幾人的浮板上,這時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兩位阿羅漢。 她差點(diǎn)一口血噴出來,一個靜坐羅漢就已經(jīng)消受不起了,現(xiàn)在居然還來第二個! “般若道友,梵珈道友,我們各自的板塊獨(dú)立又相連,若在下所料不錯,十八羅漢往后都會依次逐個出現(xiàn)?!绷栊⒃诔粤?yīng)對兩個阿羅漢的間隙,朝著般若梵珈二人大喊。 十八羅漢分?jǐn)傁聛恚麄兠咳似鸫a都要應(yīng)對三個。 般若或是梵珈每解決一個阿羅漢,另外三人的壓力就會相應(yīng)地加重一分,尤其現(xiàn)在他們幾人還無法用靈力,被封鎖在了各自的板塊上。 凌玄英敢保證,他們之中的任何一個人,一旦掉下這些板塊,就會被立即傳送出去,那么,眼下這個十八羅漢陣的格局又會再次變化,突破口也會越來越少。 但要如何破陣,他又一時沒有眉目…… 般若和梵珈也聯(lián)想到這一重,只好不下死手,只跟自己面前的阿羅漢纏斗,另外再另想他法。 穆長寧這個板塊上新出現(xiàn)的阿羅漢手中正舉著一只鐵缽,他將鐵缽高高托起,揚(yáng)手一扔,那鐵缽頓時飛至半空,變得碩大無比,從缽中傾瀉下大片大片金光,籠罩在穆長寧身上,她頓時渾身動彈不得。 怎么突然有一種法海收妖的既視感呢? 穆長寧稀里糊涂地想到這一點(diǎn),那大鐵缽已經(jīng)兜頭罩了下來,可她偏偏沒有反抗之力,自己已經(jīng)置身在一個黑漆漆的密閉空間里。 如果這個空間有靈氣存在,她也就不用這么苦惱了! 等等,空間? 叮! 像是忽然撥動了一根琴弦,腦中一剎那閃過一道亮光。 域,與空間的性質(zhì)相類似,而眼下這個虛無空間之內(nèi),為何就不能夠再嵌套一個新的空間? 望穿的神石空間用不得,但她的域,難不成還由不得她來做主嗎? 這一瞬間,先前的某些滯塞不通有如醍醐灌頂般,剎那間變得順暢無比,而她的的靈域,也在這一刻不由自主地自行展開。 望穿和凌玄英在看到穆長寧被鐵缽罩住之時都暗道一聲不好,般若和梵珈亦是愛莫能助,光幕前的千方禪師更是唏噓一聲。 這種時候,隨意一個闖陣人掉了鏈子,整個陣法格局都會推翻后重新再來,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