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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彼⒉环裾J。 百花會已經(jīng)進入尾聲,報幕人高聲喊道:“花都周家,五色曼陀羅?!?/br> 穆長寧抬眼望去,湖心平臺上正放置的一株綠植,綠植見風就長,很快舒展開,長成了三尺高,五朵飽滿碩大的曼陀羅花掛在莖葉上。 曼陀羅花開五色,繽紛斑斕,另有數(shù)十個毒奴圍著它垂首而立,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它看,卻遲遲沒有動作。 “怎么沒下文了?”半晌后,水榭中已經(jīng)有人疑惑出聲。 穆長寧暗暗搖頭,譚偉朗聲笑道:“那些毒奴已經(jīng)死了。” “死了?” 眾人這才紛紛望去。 毒奴的神色如常,不見有任何痛苦的表情,只是胸膛毫無起伏,眼神渙散無光,了無生機,確已死絕。 啪、啪、啪。 一聲接一聲的倒地聲接二連三地響起,毒奴們四仰八叉地躺了一地。 五色曼陀羅,花毒葉毒香毒,全身都毒。它不會給人帶來什么痛苦,因為它往往可以一擊斃命,連給人反應的時間都是多余。 不需要多么花哨繁復的過程,無聲無息,取人性命。 不少人都忍不住喝彩,周家能培育出這樣的魔植,已然十分了得。 “周家的曼陀羅已經(jīng)這般出彩,就是不知道步家這次拿什么出來應對?”顯然他們對接下來這位衛(wèi)冕魁首的表現(xiàn)很期待,但又隱含憂慮。 另一人哈哈笑道:“這你就不用擔心了,步家可從來沒出過紕漏,這回想來也是如此?!?/br> 湖邊最大的樓閣之中,宮無憂自始至終沒有多余的表情,而黎梟的手指時不時敲著桌案,看上去同樣興致缺缺。 “不知黎堂主有何指教?”步城主見狀不由問道。 黎梟漫不經(jīng)心地勾唇,似是有些可惜,“指教算不上,不過,本座帶來的三百毒奴,如今卻還剩了將近一半……” 步城主微微一笑,“如此,不如接下來,讓那百余毒奴一次性全上?” “哦?”黎梟雙眼微亮,“步城主似乎很有信心?” 步城主看了自己兒子步安歌一眼,拿起一盞血腥紅釀,滿面紅光笑道:“但看能不能讓堂主滿意……” 五色曼陀羅綻放了大約三十息,便已枯萎凋落,自有人來將那已經(jīng)氣絕身亡的毒奴一個個拖走。 到了最后,自然便是壓軸的重頭大戲了。 “花都步家,寒零王花!” 機關(guān)暗道中升起了一只青色的水缸,水缸中只有一片蜷縮起來的葉子,孤零零飄在水面上。 上百名毒奴來到平臺之上,黑壓壓站了一片,不由地讓人驚訝起來:“這么多!” 穆長寧微微坐正身子。 墨心暗蓮花露對魔植的改造她已經(jīng)在嗜血妖藤身上有所體會,對于這經(jīng)過花露滋養(yǎng)的寒零王花也隱隱有些好奇期待。 此刻已經(jīng)接近子夜,明月高懸,夜涼如水。 月華如緞,絲絲縷縷地灑落在水缸之中,水面憑的泛起一圈圈漣漪。 那片蜷縮起來的葉子漸漸舒展開,很快鋪滿了整個水缸,而在葉子的中心,一個冰藍色鴿子蛋大小的花苞層層舒展,形似蓮花,到最后變成了碗口大小。 明月的月暈似乎都染上了寒零王花的色彩,傾瀉而下無處不在的月華宛若游動的冰藍綢緞,來來回回晃得人眼暈。也可能是方才飲的酒后勁終于上頭了,眾人的神色也跟著迷離起來。 耳邊隱隱響起若有似無的歌聲,歌聲魅惑,婉轉(zhuǎn)動人,猶如天籟,讓人不由自主地沉醉其中。 穆長寧微微恍惚了一下,體內(nèi)混沌陽火忽的躁動起來。 “主人,主人……” 空間中的嗜血妖藤左搖右擺,脆生生的聲音在識海響起,穆長寧猛然驚醒,幾乎下意識地運轉(zhuǎn)紫元訣,眸中紫光一閃。 耳邊那勾魂的歌聲隨之遠去,又或者,它本來便不曾存在過! 周圍一片冰寒,湖心平臺上的寒零王花依然怒放,然而湖水卻寸寸結(jié)冰,上百毒奴早不知何時僵了身子,而這個水榭中的眾人,神思俱都沉浸在某種美妙的體會里,身體卻本能地被凍得瑟瑟發(fā)抖。 這朵花竟有魅惑作用! 光是看著,就能被它帶入某種幻想里,而花本身至寒,平臺上的陣法雖隔絕氣味花香,卻不影響旁人觀賞,也不能阻隔寒意,這寒氣連修士本身靈力魔力都抵擋不住,絲絲縷縷從腳底升起,竄入心肺,時間一長,勢必寒毒入體。 “譚舵主!” 穆長寧扣住譚偉的肩膀大喊,卻只見他眼神閃了一下。 她忙凝出一縷混沌陽火竄入譚偉體內(nèi),譚偉很快醒了過來,第一反應便是打了個寒戰(zhàn)。 “怎么這么冷!” “譚舵主,你看那花!”穆長寧指著寒零王花道。 譚偉抬眸望去,神色猛地一變,“這……這朵魔花!” 穆長寧打出十多簇混沌陽火,沒入水榭中眾人的后心。 寒零王花釋放的寒氣會讓人反應遲緩,猝不及防之時極容易中招,但只要清醒過來,以金丹修士的本領(lǐng),再行應對已不是難事。 只是這朵花,目前卻不能讓它再開下去了。 念頭剛起,正北樓閣之中忽有一人飛身而來,動作迅猛宛如一只體型優(yōu)美的豹子。 有人驚呼道:“是黎堂主!” 黎梟腳尖一點,踩在了一個毒奴的頭上,輕飄飄落于中心平臺,那毒奴的頭一瞬間便從身體上掉落,一路骨碌碌滾到已經(jīng)結(jié)冰的湖面上,而剩下身體也在剎那碎成冰渣。 似乎是受到了這絲輕微動蕩的影響,其余的毒奴都在一時間倒了下去。 他們早不知何時死去,身體又被凍作了冰雕。 所有水榭中的修士已經(jīng)陸陸續(xù)續(xù)清醒過來,再往湖心看去,中心平臺已經(jīng)被一片墨色火光包裹。 “黎堂主在做什么?” 眾人心里很是納悶,只是這層由奇火凝成的火墻神識無法透過,哪怕再好奇,他們也不得而知。 倒是這周遭的溫度,越來越冷。 穆長寧微微斂眸,長睫掩映下,瞳色轉(zhuǎn)為一片黛紫,那層火墻在破妄眼下也形同虛設,可待看清火墻圍繞下的黎梟,穆長寧卻不由一怔。 此刻的黎梟周身黑光閃耀,腳下魔氣氤氳,雙手撐在水缸兩側(cè),面對著那朵寒零王花,冰藍色的花朵有種冷艷妖異之美。 黎梟深深吸一口氣,花朵上似乎有細碎零散的冰藍光華被他吸入口鼻之中,他面具下的神色不明,然而那雙眼睛,卻是亮的驚人。 嫣紅的唇色逐漸轉(zhuǎn)為烏紫,抓在水缸邊上的手指一點點收攏,而待到那光華被吸收干凈,黎梟又摘下寒零王花的花蕊,一口吞下,閉上了雙眼。 寒零王花很快枯萎,化作一團枯枝爛葉,黎梟的周身則是汗氣蒸騰,身形微抖,似乎在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