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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遠微微一笑,“看來穆師妹已經(jīng)有主意了?!?/br> 兩人都選擇了死門,這倒不是說他們有多默契,只因二人都是陣法師。九死一生留一線,這在某些程度上符合陣法的構(gòu)建原理,二人一拍即合。 再者,這羅剎洞里很詭異,而死門之所以為死門,恐怕里面也會有不少陰邪之物,穆長寧既有平安符,又有混沌陽火,總能多幾分保障。 做了決定之后,二人踏入死門,剛進入洞口,身后的洞xue便轟然封閉,這是一條沒有回頭的路,注定了只能一往直前。 幽冷漆黑的通道,還有陰風(fēng)陣陣,陶遠微微皺眉,竟覺得有些發(fā)冷,偏過頭見穆長寧若無其事的模樣,便運轉(zhuǎn)起靈力抵御這股寒涼。 通道單調(diào)而冗長,兩人走了個把時辰后就感覺到哪里有點不對勁。 陶遠皺皺眉道:“穆師妹,我怎么覺得,我們好像在原地打轉(zhuǎn)?” “不是好像,是確實?!?/br> 走了這么長時間,心中有種怪異感越來越盛,她一刻鐘前在墻上留下了一絲神識記號,如果真的是在繞圈子,那么不久后就能再次感應(yīng)到這個神識記號,若她猜錯了,大不了就是暴露自己的痕跡。 而現(xiàn)在,這抹神識記號就在她右手邊。 兩人相互對視一眼,穆長寧提劍就在壁上用劍氣畫了個叉,然而這個叉很快便消失不見,墻面一如既往地光滑,沒有半分痕跡留下。 兩人都愣了愣,陶遠從儲物袋里取出一個司南催動,司南的勺柄兀自轉(zhuǎn)動不休,卻始終沒有停下的跡象。 “沒有方向?”陶遠不由愕然,換了好幾個方位,卻是一樣的結(jié)果。他沉默半晌,喃喃道:“穆師妹,此地有些古怪,可我偏偏沒感覺到任何陣法的跡象?!?/br> “若不是藏得深,便是我們學(xué)藝不精。” 陶遠肯定地點頭,“這世上沒有破不了的陣?!?/br> 二人放開神識一寸一寸地找過去,黑暗中,穆長寧的眼睛已經(jīng)完全變成了紫色,幽幽紫光閃過,原本光滑平整無縫銜接的墻壁,這時在破妄眼下,也變得凹凸不平起來了,像是一塊一塊的磚塊堆積而成,上面坑坑洼洼,留著各種痕跡,都已經(jīng)十分古老,唯一嶄新的,是方才自己在上面畫的那個叉。 原來不是消失,而是被這墻面吞沒了,這些大大小小的坑,大概也是前人留下的。 前人……可是上古之人? 穆長寧搖搖頭拋卻這些雜念,仔細研究墻面的原始紋路,每一塊磚都緊緊嵌在一起,卻有一處的磚塊明顯比其他的大了一倍。 “陶師兄!”穆長寧低聲道。 陶遠看了過來,便見她執(zhí)劍狠狠刺向墻面的某一處。 剎那間,腳下的地面轟然塌陷,一股巨大的吸力將二人卷入其中,兩人還沒來得及驚訝,剎那間又被一股陰寒之氣包裹,穆長寧幾乎是下意識地就開啟火刃壁,將兩人圍繞其間。 透過熊熊火光,可以看到有無數(shù)黑影在兩人周邊奔騰旋繞,躍躍欲試。 “是魅影!” 這種東西穆長寧倒也見過,當(dāng)初在醉花陰秘境,黑寡婦所在那個世界的樹洞里,就有許許多多這樣的東西,一旦被它們近身,便會被吸食干凈魂魄,隨后被奪去軀殼。 “陶師兄,它們怕火也怕雷?!蹦麻L寧提醒道。 陶遠了然,掏出一沓火系雷系符箓正準備丟出去,可這些魅影卻突然像是見了什么天敵,掉頭就跑,邊跑還邊發(fā)出各種慘絕人寰的凄厲叫聲,活像是見了鬼。 到底誰才是鬼啊喂! 穆長寧和陶遠同時一愣,陶遠呆了呆道:“穆師妹,這是怎么回事?” “呃……” 她看了眼周圍,火墻和劍勢組成的火刃壁將二人團團圍住,因為先前融合了幻凝晶的緣故,此刻的火焰被她調(diào)整成了修士普遍的黃色,而不是混沌陽火的乳白色,可混沌陽火本身包含的氣息和威力依然還在。 魅影乃無數(shù)怨靈和死氣的產(chǎn)物,屬性陰邪,而混沌陽火至陽至烈,恰恰克制住它們,所以它們才會像老鼠見了貓,掉頭就跑。 穆長寧輕咳一聲道:“大概是我們,呃……陽氣太重了?!?/br> “……” 沒了魅影出來搗亂,接下來的一路輕松了不少,當(dāng)然,即便如此,他們也沒有放松警惕。 從那個通道掉落下來之后,這里的空間大了許多,看上去似乎是一個大殿,而且陰寒之氣也越來越重,穆長寧因為奇火在身不懼寒暑,陶遠便逐漸開始加大靈力輸入。 一只玉瓶遞到面前,陶遠微微一怔,穆長寧道:“暖心丹,每隔三個時辰服用一粒,會好受些?!?/br> 暖心丹只是四品丹,比不上赤陽丹珍貴,但也屬于偏門丹藥,主要用途就是拿來驅(qū)寒,她有段時間把石年丹書上所有能煉的丹藥都煉了一遍,這才有了兩瓶,剛好派上用場。 陶遠沒跟她客氣,服下一粒后,一股暖流流遍全身,果然好受多了。 他心里驀然升起一絲感慨,今日要不是遇上穆長寧,恐怕他一條命就要交代在羅剎洞里了,即便僥幸不死,也得被困在其中不得而出。 身為門派精英弟子,被戲稱為蒼桐四杰之一,他從小身上籠罩了太多光環(huán),自傲自矜都有,也不懼被拿來跟誰作比較,他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也一直如永逸真君所言,維持心性平和、清心寡欲,也不與誰有過深的交情。 可這條路,似乎越走越窄,也越走越孤單。 什么是他想要的,什么又是他該堅持和追求的。 一如現(xiàn)在這樣與誰并肩作戰(zhàn),互相信任互相合作的感覺,真是鮮少有的體驗,但無可否認似乎還不錯。 若是這次能夠出去羅剎洞,他想他應(yīng)該能好好想清楚了。 陶遠似乎突然有一絲明悟,面上笑容也真切幾分,輕聲笑道:“多謝穆師妹?!?/br> 穆長寧奇怪地看他一眼,覺得他這時候看上去好像有哪里不一樣,具體又說不上來,別過頭便沒再多說。 兩人在這個大殿轉(zhuǎn)了一圈,目光不約而同地轉(zhuǎn)向殿中央的那口青銅大鼎,大鼎足有兩人高,上頭刻著古樸的符文圖案。 陶遠縱身一躍跳進鼎中,沉悶的聲音從鼎中傳來,“里面有字?!?/br> “什么字?”穆長寧問道。 陶遠沉默了一會兒,道:“上古文字,我不全認得,似乎是什么罔生……輪回?!?/br> 罔生?輪回? 穆長寧剛想跳進鼎中看看,陶遠忽然驚呼一聲,之后再沒了動靜。 “陶師兄!” “他掉進去了?!蓖┱f道。 穆長寧也跳進鼎中,可那鼎中哪有什么上古文字?內(nèi)壁光滑一片,連個紋路都沒有。 陶師兄掉進去了? 穆長寧看了看腳下,驀地打出一道攻擊,鼎底塌陷,又是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