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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慚愧。 “前輩……” 蘇先生翻個白眼,“行了,我又沒要你怎么心懷感激愧疚的,跟你挑明,無非是要告訴你,我呢,也是蒼桐派人,這么剛好的,還跟你同在丹峰,而且,也算夠格能當你師傅,拜我為師,總不至于讓你叛出宗門。你就說,拜不拜吧!” “……您連我在丹峰都知道?”穆長寧傻眼。 蘇先生不忍直視,拍著桌子道:“你,你這丫頭,會不會抓重點??!這是關鍵嗎?” 桌案上的茶盞叮咚一震,穆長寧看他雙目瞪圓,眼神飄忽不自然時,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端起茶盞跪在蘇先生面前,恭敬奉上,道:“師尊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蘇先生火氣剎那間全消了,心里那叫一個舒坦,笑得如沐春風。接了拜師茶,扔了只玉瓶過去,懶懶道:“吶,一點小玩意兒,自個兒玩去吧?!?/br> 穆長寧現(xiàn)在不能用神識,搖了搖感覺里面似乎是一顆丹藥,她還未來得及過問,望穿驚叫道:“寧寧寧寧,是凝元丹,上品凝元丹!” 穆長寧震驚地看向蘇先生。她之前還在想該去哪兒找凝元丹,下一刻師父竟然就把東西給她了!還說這是小玩意兒? 要知道,當初在云頂拍賣會,一顆中品凝元丹的價格就已經(jīng)接近十萬中品靈石了,他竟然隨手就能拿出六品丹藥來!而且這六品丹,還是她眼下最需要的東西。 “師父……” “有點眼力啊,凝元丹還認得?”蘇先生好笑地看她呆呆傻傻的模樣,把還跪在地上的她拉了起來,“既然拜了師,為師也不能太小器不是,別的不說,我對徒兒可是向來很大方的。先收起來吧,甭管這之前是怎么受的傷,你下次要是再敢拿神識開玩笑,我可不管你了?!?/br> “是!謝師父!”穆長寧朗聲應是。 下次再給她一百個膽子,她也不敢用神識的實質(zhì)物理攻擊了,這次的教訓已經(jīng)足夠了,再碰上這種情況,師父也未必拿得出第二顆凝元丹來。 “既然要回門派,就一起回了吧?!?/br> 蘇先生帶著穆長寧一路走出茶樓,祭出那張毛毯就一路飛往蒼桐派方向。 毛毯不用人cao控,速度也很快,周圍形成自然的保護罩,不會受罡風影響,這速度可絕不是一個筑基期修士能施展得出來的,穆長寧也猜到師父不會是普通的內(nèi)門弟子,能隨手拿得出凝元丹的,怎么也該是結(jié)丹修士了。 “師父,我還不知道您的道號呢?!?/br> 蘇先生斜睨她一眼,道:“我呢,確實是姓蘇,名字太久遠,我自己都記不起來了,至于道號,師尊賜號訥言。” 訥言?訥言…… 穆長寧默念了兩遍,還在回憶丹峰哪位金丹真人道號訥言,突然間想起了一件事,結(jié)巴道:“訥,訥言……真君?” 丹峰一峰之主,訥言真君! 穆長寧悚然大驚。 丹峰的弟子們,不會有一個不知道他的!修真界首屈一指的八階煉丹大師,蒼桐派化神期大圓滿老祖的首席大弟子,剛過四百歲就進階元嬰大圓滿,甚至極有可能會在未來二十年內(nèi)進階化神的訥言真君! 這可是個傳奇人物?。∠鄠鞔巳耸藲q筑基,六十四歲結(jié)丹,一百七十歲結(jié)嬰,整個蒼桐派,除了慕衍,還沒誰破了他的記錄……對了,慕衍!慕衍還是訥言真君的弟子呢! 穆長寧只覺得腦袋暈暈乎乎的,她本以為能教出慕衍的人,怎么也該是個嚴厲正經(jīng)的老道士,面前這人……和想象中的差距實在有些大??! “師,師父。”她心中掀起驚濤駭浪,好一會兒才憋出一句話:“您,您怎么會想……收我為徒?” 訥言真君這種令人仰望難以企及的人物,竟有一日會成她的師父!簡直跟做夢一樣。 蘇訥言撐著腦袋漫不經(jīng)心道:“我呢,就喜歡閑來無事的時候換個身份到處去轉(zhuǎn)轉(zhuǎn),那時候碰上你這小丫頭就覺得甚是有緣,留了個心,你看,放長線釣大魚,還不是栽我手里了!” “……”穆長寧嘴角一抽,還是有些難以接受,這吊兒郎當?shù)呢浘尤痪褪窃G言真君。 蘇訥言倒是頗為得意,“籽福金銘那幾個小娃子還敢跟我搶人,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不過你丫頭倒是夠意思,沒被他們幾個騙了去。” 穆長寧滿頭大汗。心道哪里是什么騙不騙的,她當然希望有個師父指點教導了!只這事還是要看緣法,金銘真人和千葉真人想來不過就是說笑,而籽福真人和她之間也有些矛盾。 方才在不知師父就是訥言真君的前提下會拜師,一是為言而有信,完成先前答應的事,二是師父早先有意無意的教導已經(jīng)讓她受益感悟良多,她愿意跟著師父修行學習,三是二人之間也確實當?shù)闷鹩芯壎帧?/br> 她原以為師尊至多就是個金丹真人,哪知還是低估了。 等等,“師父,您怎么連這些都知道?” 這些事也就是在外門流傳了一下,內(nèi)門弟子至多就當個談資,更不可該傳到像師尊這種元嬰修士耳中的啊。 她想到從前在坊市,因為陶芷馨的事,險些在掌刑堂被千葉真人籽福真人二人隨意判處了,若非慕衍及時趕到,她如今還不知身在何方。 原先她還以為是慕菲菲將慕衍請來的,可現(xiàn)在想想,慕衍和師父的關系,未必不會是師父讓慕衍出的面。 穆長寧狐疑道:“師父,您不會一直在關注我吧?” “切,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蘇訥言別過頭,背對著她道:“現(xiàn)在離門派還有幾日路程,你先把凝元丹吃了吧,為師替你護法?!?/br> 話題轉(zhuǎn)得有些生硬,穆長寧低低笑了笑,鼻尖驀然升起一股酸意。 一直以為自己就是這世間的浮萍,無依無靠,咬牙逼著自己堅韌堅強,小心謹慎一步步走自己的道,沒有倚仗亦不敢張揚,從沒想過原來也是有人在護著她的……是了,從今往后,她也是有師父的人了。 穆長寧低聲道了句“謝師父”,拿出凝元丹便服下修復起受傷的神識。 蘇訥言背對著她,盤腿坐在毛毯上,望了望遠方連綿的山脈,心中輕輕一嘆。 阿宴,這是你的女兒,從今往后,我會替你照顧好她的,你安心吧…… 回門派的一路二人皆都無言,有元嬰大圓滿的師尊在旁護法,穆長寧完全可以放心吸收凝元丹。 修復神識的過程并不痛苦,上品凝元丹效果奇佳,她全身心就像浸泡在一汪暖融融的春水里,看著碎裂的神識在藥效下一點點自發(fā)愈合,凝成一個整體。 這個過程便是一場奇特的體驗,直到神識完全修補完成了,凝元丹的藥效卻沒有用盡,以免浪費,穆長寧便自發(fā)運轉(zhuǎn)起紫元訣,借由凝元丹藥效淬煉打磨神識,直至藥效完全吸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