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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深的老記者基本都有獨立辦公室,喬茵跟著王軍進去,仔細看了幾眼才想起這是上次面試時開頭問紀寒聲被起訴的那個老師。 四十來歲,帶著一副金絲眼鏡,視線極其溫和。 喬茵悄悄松了口氣。 王軍一邊翻上午做的采訪記錄一邊問她:“上次面試的時候沒問……為什么想跑社會?” 現(xiàn)在還愿意跑社會的人本身就不多,更別說這種嬌滴滴的小姑娘。 “別說什么新聞理想,說難聽點,那個不太值錢。” 喬茵點了下頭:“我爸以前跑過社會?!?/br> 喬父的一生完完全全貢獻給了新聞事業(yè),前期是兢兢業(yè)業(yè)地跑社會,后期更難辦,直接做起了深度調(diào)查。 都不是容易干的活,很大程度來講,宋女士不愿意她接觸這些的原因來自于喬父。 這倆人夫妻關(guān)系向來不和諧,早早地就離了婚,喬茵跟隨父親在南方水鄉(xiāng)生活,而宋女士只身一人來了北城。 她就這么一個女兒,結(jié)果在跟喬父一起的時候都沒過過幾天好日子,記者這行,干的好了說什么都行,干的一般又死活不肯收紅包,那日子就不會太好。 喬父屬于中間的人,干的不錯,但是因為不肯收小費,所以得罪了挺多人,宋女士向來不看好這行業(yè)。 別說社會記者,就記者這行她當初都沒想讓喬茵入。 喬茵:“說得矯情一點,我覺得這是一個很偉大的行業(yè)。” 王軍終于從記錄里抬頭看了她一眼,眼底有詫異,還有那么丁點的贊賞,良久,他才點了點頭,沒再多問,從旁邊的書架里抽出一個文件夾遞過去:“這幾天再做之前暴風雪的新聞,你今天下午了解一下,周一要跟我跑幾家醫(yī)院跟一下后續(xù)?!?/br> “我聽小紀說上次有人被廣告牌砸傷的時候你也在?” 喬茵點了點頭。 “這個也有后續(xù)……被砸傷那人的家屬準備起訴放廣告牌的公司呢,周一的時候順便一起跟一下?!?/br> 喬茵繼續(xù)點頭:“好?!?/br> 下周的任務(wù)就這么安排了下來。 喬茵做了整個下午的準備工作,下午六點半的時候準時打卡下班。 她還是第一次跟新聞,理論知識之前倒是學了不少,但說到底都是紙上談兵,真用起來的時候多少有些沒有底氣。 而且非常手生。 周末兩天,紀念在客廳里拿木頭仿雕兵馬俑,喬茵留在旁邊擬定下周涉及到的問題題目。 她擬地不太順利,頭發(fā)都快抓禿了一塊,全程都在特別小聲地哼哼唧唧。 紀念吹開木屑:“小喬,要不我給我哥打個電話?” “干嘛?” “讓他幫你擬幾個……”紀念停頓半年,又恍然大悟地長長“哦”了一聲,“我忘了我哥周末去上海出差了。” 喬茵隨口一問:“干什么去了?” “好像是搞房地產(chǎn)的專題吧……上海那邊有個地產(chǎn)大佬,采訪不太好約……不過我哥嘛,基本沒有約不到的人?!?/br> 紀念把雕了一半的兵馬俑隨手一扔,“你什么時候用,我哥明天回來?!?/br> “明天用。” 紀念應(yīng)聲,開始給紀寒聲發(fā)微信:【哥,你明天幾點回來???】 大概過了兩個小時,那邊回:【下午?!?/br> 【你現(xiàn)在有沒有空?】 【沒有?!?/br> 紀念不敢打擾他工作了,同情地看了喬茵一眼。 唉。 愛莫能助了。 - 周一當天,喬茵沒去報社打卡,早上八點半和王老師在中醫(yī)院附近回合,然后一同開車跑了好幾家醫(yī)院。 從中醫(yī)院開始,幾乎發(fā)散到了整個城市所有的綜合醫(yī)院。 王軍當了近二十年記者,各家醫(yī)院基本都有熟識的人,上午加上小半個下午基本都問出了情況,用記錄筆把各大醫(yī)院的外科主任的話先錄了下來,等回到報社之后再逐句轉(zhuǎn)化成文字。 最后一個目的地是市醫(yī)院——他們還要去跟被廣告牌砸到的那個人的后續(xù)。 市中心依然人滿為患。 除了正常的傷者病患接待,住院部走廊比平時還要熱鬧不少。 王老師風風火火地往前走,邊走還不忘給喬茵打了計預防針:“有些人對記者不太友好,口頭罵幾句是小的,萬一動起手來你就趕緊躲,躲不過的話可以還手,我們報社的法務(wù)部業(yè)務(wù)能力還挺強的。” 喬茵跟上去:“好。” 走廊盡頭,那兩波人正鬧得不可開交。 有一方應(yīng)該是廣告公司的人,拿了束花過來看望病人,但是顯然不被病人家屬待見,談著談著就吵了起來。 喬茵跟著王軍過去的時候,相機才拿起來,就被一方喝止:“不能拍不能拍!” 已經(jīng)有人上前捂相機鏡頭,喬茵后退了半步,又聽病人家屬罵罵咧咧:“你們記者也不是什么好東西!不關(guān)心我兒子的情況,寫新聞居然還說暴風天盡量不要出門!我兒子辛辛苦苦出去賺錢被廣告牌砸了,合著還全都成我兒子的錯了!” 喬茵騰出一只手按了按眉心,繼續(xù)后退調(diào)角度問題,剛拍下去一張,那婦人就搶過了旁邊那人手里的花砸了過來。 得了。 王軍剛才說的全趕上了。 喬茵相機還舉在手里,就眼睜睜看著那束花砸了過來,然后在砸到他的前一秒,她被人拉到身后。 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喬茵偏頭一看,瞧見那人順著掌心滴下來的血。 應(yīng)該是被花枝和玫瑰枝上沒修剪干凈的刺劃傷的,和散落在地上的玫瑰花瓣色調(diào)一致,都是紅彤彤一片。 紀念昨天說紀寒聲今天下午回來,結(jié)果沒成想就這么在住院部碰上了。 畢竟人家?guī)椭鴵趿搜庵疄?,喬茵回家忙前忙后,熬了半天的粥又帶回醫(yī)院。 傅晏這會兒正在隔壁病床上坐著,手里拿著平板不知道在干什么,喬茵過去把保溫杯放在桌子上,半晌,那人沒動。 喬茵象征性地提醒:“趁熱吃。” 男人瞥了眼自己包著紗布的手,又抬眼看她:“不方便?!?/br> 傅晏簡直目瞪口呆。 不就是破了個口子么,剛才還跟個沒事人一樣在看手機,結(jié)果這姑娘一來,瞬間變得跟殘疾了一樣。 說到底不就是不想自己動手吃嗎。 傅晏:“……” 他就沒見過比紀寒聲更不要臉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留言留言留言……留言好嗎寶貝們 本章隨機紅包,后天一起發(fā) ☆、第十三章 喬茵比傅晏好不到哪兒去,同樣目瞪口呆。 她整個下午都跟著王老師跑來跑去,紀寒聲被砸傷以后去外科包扎,然后她和王軍又兵分兩路—— 王老師在走廊